离开楚洛琴办公室，许渊没有停留，直接开车前往张络绎导演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弥漫着咖啡和电子设备运转的味道。张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进行着《凌霄烬雪》的后期精剪。
《凌霄烬雪》已经定档3月15日上线，但是精益求精的张络绎还是对一些细节不太满意。
看到许渊进来，他头也不抬，直接伸手：“剧本呢？”
许渊笑嘻嘻地将《暗涌》的电影剧本递过去：“张导，您要的‘硬菜’，新鲜出炉，保质保量！”
张络绎接过剧本，示意许渊自己倒咖啡，便立刻沉浸到了文字的世界里。许渊也不打扰，安静地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品着咖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工作室里只有张络绎偶尔翻动剧本的声音和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许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终于！
“好！” 张络绎猛地一拍桌子，把咖啡杯都震得晃了晃。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激赏的光芒，脸上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但当他看到许渊那副“果然如此”的得意表情时，立刻又板起了脸，用力咳嗽了一声，试图找回导演的威严。
“哼！” 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许渊，“说吧，是不是又想让齐云那小子来试戏男一号周骁？”
许渊心中暗赞张导眼光毒辣，脸上却是一副“被您看穿了”的憨笑：“张导您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齐云是拳击运动员出身，动作戏的底子、身体的协调性和爆发力绝对没问题。周骁这个角色，卧底的隐忍、身份的撕裂、情感的挣扎，对演技要求极高，正好也是对齐云一次巨大的突破性挑战，我相信他能行！”
张络绎从鼻子里又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许渊的说法。他确实在看剧本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把周骁的脸代入了齐云。这小子身上有股子韧劲和纯粹感，和角色初期的特质有契合点，动作戏更是天然优势。
“那颜雪茹呢？”张络绎翻着剧本，微微皱眉，“我看这部戏里，苏晚这个女性角色戏份不算多，但极其关键，情感张力很强。颜雪茹现在的演技和气质，倒是很合适。”
许渊连忙摆手：“张导，雪茹这边档期和后续规划有点冲突，恐怕没法参与这部戏了。不过您放心，以后肯定有更好的、更适合她发挥的大女主项目，咱们再合作！”
张络绎闻言，发出了今晚的第三声冷哼：“哼！行吧！就这样！试戏时间等我通知！剧本我留下了！”他拿起剧本，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但眼神却还粘在剧本封面上。
“得嘞！谢谢张导，您慢慢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随时吩咐，我随叫随到！”许渊立刻识趣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送上一记真诚的马屁，“张导您这眼光和魄力，这片子有您掌舵，冲击国际大奖我都觉得是保守了！”
张络绎头也不抬，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但许渊眼尖地看到，这位脾气古怪的大导演嘴角，似乎极其短暂地向上弯了一下。
走出工作室，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许渊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
几天后，陈屿光导演那部情感真挚的《妈妈的手》正式杀青。杀青宴上，秦月明哭得像个泪人，显然还没完全从那个饱经风霜的母亲角色里抽离出来。
许渊亲自去片场接她，递上纸巾的同时，也递上了一份厚厚的新剧本。
“月明姐，辛苦了！《妈妈的手》拍完，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三周！”许渊笑容温和，又晃了晃手里的剧本，“喏，放松的时候顺便看看这个，《超能中介》的剧本。你的角色是店长阿乐，轻松幽默搞笑的角色。”
秦月明刚擦干的眼角又有些湿润，她接过剧本，惊讶地看着许渊：“许总…这…这还没试戏呢？直接给我剧本…不太合规矩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许渊笑得笃定，眼神里是满满的信任，“我对月明姐你有绝对的信心！这个角色非你莫属，你也得对自己有信心才行！看看这人设，飒爽中带着点迷糊，关键时刻又贼靠谱，是不是跟你本人有几分神似？”
秦月明看着许渊真诚又带着点小狡黠的眼神，心头一热。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些年，遇到过不少经纪人，大多是精于算计，想着如何从她身上榨取更多价值。
像许渊这样，不仅处处为她考虑，还总是把好饼直接喂到她嘴边的，简直是闻所未闻！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鼻尖，眼眶不受控制地又红了。
许渊见她眼眶泛红，以为她是累极了，赶紧放软了语气：“哎呀，月明姐，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这样，三周不够？放一个月！楚总那边我去说，想办法把试镜和开机时间往后挪挪！身体要紧！”
“不！不用！”秦月明连忙摇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我不累！许总，我现在就想拍，这个剧本光听名字就很有意思！”她紧紧攥着剧本，像抓住了一个全新的希望。
许渊看着她急切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拍戏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听我的，必须休息！你刚从一个沉重压抑的角色里出来，整个人都是绷着的。带着女儿，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度个假，晒晒太阳，吃吃喝喝，彻底把《妈妈的手》里那些苦楚都洗刷干净！等你满血复活回来，我们再大干一场！”
秦月明看着许渊不容置疑却又充满关怀的眼神，最终用力地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力量。
许渊没有继续参加《妈妈的手》杀青宴，则是直接回到了公司，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才刚刚进办公室没有多久，温萱萱后脚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许渊的办公室。
“小渊！忙着呢？”温萱萱熟门熟路地拉开椅子坐下。
许渊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打趣道：“哟，温大会计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什么发财的好项目要带带我？”
“少贫嘴！”温萱萱白了他一眼，但嘴角是上扬的，“还不是你家齐云太争气！《寒梅》火成这样，连带着我们温氏糖果的销量都跟着坐火箭！老爷子发话了，必须提前把续约搞定，再续一年！”
许渊乐了：“我说温大小姐，你堂堂会计师事务所的大老板，旗下管着多少上市公司审计，这点小事还劳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咱俩老同学的交情，我还能坐地起价或者拒绝你不成？”
温萱萱理直气壮：“见面谈才显得有诚意嘛！再说了…”她话锋一转，眼神开始往门外飘，“嘿嘿，顺便嘛…那个…萧祎辰学长…在公司吗？”
许渊瞬间了然，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我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续约，都是幌子！你是冲着萧祎辰来的吧？我记得某人当年校园歌手大赛，可是被学长‘碾压’得心服口服呢。”他指的是当年大一的温萱萱拿了第二，而大四的萧祎辰拿了第一，随后萧祎辰就参加选秀出道了。
“哎呀，看破不说破！”温萱萱难得露出一丝小女生的羞赧，随即变戏法似的从她那昂贵的限量款包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摞——全是萧祎辰的《重生》专辑！目测至少有十几张！
“喏！这才是正事！”温萱萱把专辑往许渊桌上一放，堆成一座小山，“你们公司也太抠门了！专辑印那么少！现在市面上都炒疯了，根本抢不到！我这些是发动全公司小姑娘们蹲点才抢到的！今天必须让学长都给我签了！to签！每一张都要！”
许渊看着那堆专辑，哭笑不得：“温大会计师，让你一个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老板亲自来干追星要签名的活儿，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太屈才了！”
他心里默默吐槽：要不是为了完成那个该死的系统任务，本来萧祎辰这个《重生》专辑是要低调处理的……
温萱萱叹了口气，刚才的兴奋劲淡了些：“唉，别提了。最近手上一个大项目黄了，时间突然就空出来了。”
许渊心里一动，立刻联想到朱晋，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哦？什么项目？还能难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