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2！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许渊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这不好笑！”
那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地回应：“你还可以称呼我为maintainer（维系者）。”
“maintainer？”许渊眉头紧锁，这名字比代号更让他不安，“你……你这是恢复出厂设置了吗？还是被格式化了？”他尝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巨变。
系统突然开始执行某种程序：“滴！正在核查宿主身份……匹配核心功能模块……”
许渊心中焦急，顾不得许多，急切地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变回之前的系统？小2呢？把它还给我！”
系统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带一丝情感：“系统一旦完成核心升级，将无法回退至旧版本，旧版本智能单元的相关数据已封存归档。”
“封存归档？！”许渊心头一沉，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混杂着愤怒涌了上来。他强迫自己冷静，试图从这个新“系统”口中撬出更多信息：“那你之前说的‘维系者’和‘观察者’到底是什么意思？系统存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维系者：“此问题涉及核心协议，权限不足，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许渊被这滴水不漏的回答噎得够呛，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烦躁，“那你现在能做什么？”
维系者：“执行主AI指令，发布任务，辅助宿主完成核心任务目标。请问宿主还有别的问题么？”
许渊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疲惫感再次袭来：“……没有了。” 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维系者：“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宿主是否强烈希望恢复旧版本系统？此意愿可记录并上传至主AI后台供分析参考。”
许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想质问主AI是谁？想控诉这种强行更换“伙伴”的行为！但看着眼前这个冰冷、高效、毫无“人气”的机器，他知道说再多也是徒劳。
最终，他颓然地垂下肩膀，声音低沉：“……算了，没事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维系者：“确认宿主无其他问题。系统将保持待机状态。”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许渊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他也在问自己：我真的那么怀念那个杠精小2吗？虽然它废话多，经常顶嘴，还抠门，但……它像是一个有脾气的“伙伴”，一个知道他在想什么、能和他斗嘴解闷的存在。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维系者”，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极其熟悉、充满人性化、甚至带着点贱兮兮味道的爆笑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许渊的身体瞬间僵直！随即，一股热血“腾”地冲上脸颊，耳朵根都红了！他猛地坐直身体，又惊又怒，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咆哮：“小！2！你tm在玩我？！！”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系统那恢复了以往欠揍语气的吐槽模式：“哎呀呀，别生气嘛宿主！不测试一下，本系统怎么知道你内心深处其实这么想念我呢？啧啧啧，那失落的小模样，真是……感人肺腑啊！”
“谁想你了！滚蛋！”许渊恼羞成怒，感觉被耍得团团转，“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系统立刻回怼：“彼此彼此！你个废材经纪人！连个自己写的剧本角色都保不住，还好意思凶我？”
“我废材？没有我这个废材经纪人，齐云现在还在哪个犄角旮旯打拳呢！你个破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和看戏还会干什么？”许渊火力全开。
“我会查资料啊！我会给你宝箱啊！我会在你快死的时候救你啊！没有我，你早就在你的世界摔死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系统不甘示弱。
一人一系统，在许渊的脑海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意念骂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到吵得许渊感觉脑仁都嗡嗡响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吵不过你。”许渊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问，“说吧，刚才那出‘维系者’的大戏，还有之前的‘观察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跟我扯什么核心协议！”
系统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腔调：“滴！此问题涉及核心协议，权限不足，无可奉告。宿主请专注于当前任务。”
“无可奉告？又是无可奉告？”许渊气得又想吵一架，“那你这次升级到底升了个什么玩意儿？总得有点有用的吧？”
系统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本次核心升级，主要强化了‘信息深度检索’功能模块。”
许渊怒道：“说人话！”
系统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简单说，以后你想查什么人的什么黑料、秘辛、背景关系网，只要信息存在于联网的数据库或特定加密层级以下的记录里，本系统都能给你扒出来！”
许渊眼睛一亮：“哦？这么好？能查到多深？”
“理论上，只要不是国家绝密或者被隔绝的‘黑箱’信息，都能给你翻个底朝天。不过嘛……”系统话锋一转，“功能太强也怕滥用，主AI设定了冷却期：每月仅限使用一次。”
“每月一次？”许渊虽然觉得有点限制，但这功能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立刻兴奋起来，“这是主AI给我的奖励？因为我的‘坚定’？”他想起了昨天那番“神挡杀神”的宣言。
系统：“谁知道呢？也许是看你可怜，也许是觉得你太能惹事需要点‘武器’防身，反正正好就升级了呗。功能给你了，用不用、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
许渊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我能查高泰娱乐或者丰悦传媒的犯罪证据么？”许渊问道。
“不行，这些属于隔绝的‘黑箱’信息，不能直接查询！”系统马上拒绝。
“哼，我就知道！”许渊不开心地回道。
“你可以查别的东西，如果信息不能查询，我会直接告诉你。”系统解释道。
“好，小2，我要查丰悦传媒的顾翊宸！所有黑料、见不得光的事、背景关系，越详细越好！特别是能让他失去《青冥血玉劫》角色的那种！”许渊迫不及待地下令。
“滴！收到指令。深度检索目标：顾翊宸。关联词：丰悦传媒、黑料、负面信息……检索中……”
几秒钟后，系统提示：“滴！检索完成。已筛选出有效信息三十二条，包含：税务问题原始凭证片段、私生活混乱影像记录链接（部分加密）、与特定资方不正当利益输送邮件截图、以及……疑似涉及未成年不当行为的模糊举报记录。信息已加密打包，发送至宿主邮箱。”
许渊立刻扑到电脑前，打开邮箱。果然，一封来自匿名代理服务器的加密邮件静静躺在那里。他快速输入系统提供的动态密码，解压附件。
好家伙！里面是分门别类的文件夹！有偷税漏税的银行流水截图，虽然不全但指向性明确；有出入某些特殊场所的模糊监控录像时间戳；有他与某平台高层私下会面、涉及角色交换的邮件往来；甚至还有他高中肄业的真实证明和他对外宣称的某海外野鸡大学“毕业证”的对比图！最后那个关于“未成年”的文件夹，许渊谨慎地点开看了一眼，内容比较模糊，只有一些聊天记录截图和没有实锤的匿名举报信，但标题就足够触目惊心。
“嘶……”许渊倒吸一口凉气，这系统升级后的“深度检索”也太狠了！这些料，随便爆出去一两条，都够顾翊宸喝一壶的，绝对能让《青冥血玉劫》的资方把他踢出局！这根本不是邓乐那个层面能接触到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拨通了邓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