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么干脆？”莫影有些不敢相信。
“不，还没。”陈默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它的生命反应还在，但极其微弱，应该是用了某种保命技能逃遁了。命令【蜂鸟】在高空搜索，一旦发现，立刻汇报。”
许晴羽立刻调动【蜂鸟】：“【蜂鸟】第一大队，扇形搜索东门战场外围，注意任何异常能量波动和移动目标！”
卡加兹的威胁暂时解除，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碎骨者格罗姆身上。
此刻的格罗姆，正被十台【战争磨盘·清道夫】死死围住。它虽然身受重创，左臂已废，胸口一个大洞，但凶悍之气不减。它挥舞着仅剩的右臂，巨大的骨斧每一次挥动，都能在【战争磨盘】的【能量护盾】上砸出剧烈的涟漪。
“【无尽轮舞】！”
【战争磨盘】小队没有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十二组狰狞的合金切割轮高速旋转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如同一个不断收缩的钢铁囚笼，从四面八方向格罗姆碾压过去。
“吼——！”格罗姆发出不甘的怒吼，它试图用骨斧劈开一条血路，但【战争磨盘】的数量太多，配合又极为默契。一台【战争磨盘】的护盾被击破，另一台立刻补上，切割轮则趁机在它身上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噗嗤——！”
格罗姆仅剩的右腿膝盖处，被两台【战争磨盘】的切割轮交错绞中，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它一个踉跄，巨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跪倒在地。
“就是现在！【堡垒】第三轮，目标格罗姆，给我把它轰成渣！”莫影兴奋地吼道，仿佛他才是指挥官。
“【堡垒】单位，自由射击！优先攻击头部和胸口破损处！”陈默下达了最后的攻击指令。
数十门肩扛式高斯速射炮和已经完成短时间冷却的几门聚合能量炮，再次对准了已是强弩之末的碎骨者格罗姆。
“不——！”格罗姆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它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哥布林大军后方那三颗跳动着的墨绿色“心脏”。
然而，回应它的，只有冰冷的金属弹雨和毁灭性的能量光束。
“轰隆隆——！”
这一次，格罗姆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做出，就被彻底淹没在了爆炸的火光与烟尘之中。
烟尘缓缓散去，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和一些零碎的骨骼残片。哥布林三大战争酋长之一，碎骨者格罗姆，确认击杀！
“漂亮！”莫影一拳砸在操作台上，“第一个！还剩两个！”
城墙上的守军们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欢呼声。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如同魔神般的哥布林酋长，是如何在这些钢铁造物面前被一步步瓦解，最终化为飞灰。这种视觉冲击和心理震撼，是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的。
“圣光啊……”雷诺骑士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对战争的认知正在被彻底颠覆。
就在此时，战场上仅存的另一位战争酋长，瘟疫使者祖尔金，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它手中的眼球法杖光芒大盛，一道粗大的墨绿色光柱冲天而起，随即在空中爆开，化为无数细小的绿色光点，如同雨点般洒向整个哥布林军阵。
“它在干什么？最后的疯狂吗？”莫影有些不解。
“不好！”许晴羽脸色一变，“【蜂鸟】侦测到，那些绿色光点接触到普通哥布林后，那些哥布林正在发生变异！它们变得更加狂躁，体型也开始膨胀，而且……它们似乎失去了痛觉！”
战场上，那些被绿色光点沾染的哥布林，果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双眼赤红，口涎横流，嚎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圣灵城和陈默的机械军团发起更为猛烈的冲锋，其悍不畏死的程度，比之前更甚。
“群体狂暴和亡灵化？”陈默眉头紧锁，“祖尔金这是在燃烧它们的生命力，强行提升战斗力。看来，它也准备拼命了。”
他看了一眼哥布林大军后方那三颗依旧在跳动，但光芒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些的墨绿色“心脏”。“这些‘心脏’，恐怕不仅仅是强化酋长那么简单，它们还在为这种大规模的献祭仪式提供能量。”
“【战争磨盘】所有单位，后撤五十米，重新构筑防线，准备迎接冲击！”陈默果断下令，“【堡垒】单位，优先攻击那些体型明显异变的精英哥布林和试图靠近的哥布林萨满！”
“西门和北门的压力也骤然增大了！”许晴羽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些被【蜂鸟】击杀的哥布林攻城单位和指挥官，很快就被新的、更加疯狂的哥布林填补了上来！而且，我侦测到有新的大型单位正在从那两个方向出现！”
东门的战斗尚未结束，侧翼的危机已然升级。夜色下的圣灵城，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收缩的绿色漩涡。
陈默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战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眼神锐利如刀：“看来，哥布林的主力，才刚刚开始认真。”他转向通讯频道：“莫影，准备好你的‘宝贝疙瘩’，也许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莫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兴奋而又嗜血的笑容：“老大，你放心，我早就饥渴难耐了！”
“嗷——咕嘎！”
被绿色光点沾染的哥布林们，发出了不似活物的嘶吼。
它们原本就丑陋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眼中红光更盛，涎水混合着黑血滴落，皮肤下爆起一条条狰狞的青筋。一些断了手臂的哥布林，竟用牙齿咬着武器，依旧疯狂地冲向机械军团的防线，仿佛不知疼痛，不惧死亡。
“【战争磨盘】后撤！重整阵型！【堡垒】，优先清除变异精英怪！”陈默的命令没有丝毫迟滞。
十台【战争磨盘】立刻停止了对格罗姆残骸的碾压，十二组切割轮高速反转，扬起一阵烟尘，迅速向后收缩，在【堡垒】阵线前方五十米处重新组成一道更为紧密的钢铁防线。它们的【能量护盾】再次亮起，准备迎接这波更加疯狂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