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枫不断回想着梦中的细节。除了游戏，他还“记得”很多大事：2003年的非典疫情，2008年的奥运会，甚至2019年开始的疫情...但最清晰的还是游戏行业的发展轨迹。如果他能抓住这个机会...
李枫刚走进教学楼楼，就被等在门口的赵宇一把拉住。
“跑哪鬼混去了？”赵宇皱眉，“陈老师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李枫歉意地笑了笑：“有点私事。”
“私事？”赵宇上下打量他，“该不会是去找林思雨了吧？”
提到林思雨，李枫的眼神一暗。三天前的争吵仍历历在目，那句“我们分手吧”像刀子一样扎在心里。
“没有。”李枫摇摇头，“就是...去图书馆看了会儿书。”
赵宇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再多问：“陈老师说明天上午九点，实验室集合，要特训。”
回到宿舍里，其他室友都已经睡着午觉了。李枫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离林思雨远点，否则让你在一中待不下去。】
李枫的手指僵住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发的。他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方很快回复：【最好如此。】
李枫关掉手机，胸口发闷。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宿舍里一片漆黑。他突然想起梦中2020年的情景——那时他已经是一家游戏公司的总监，而周浩因为家族企业破产，沦落到开网约车为生...
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么现在的屈辱都只是暂时的。但前提是，他得有足够的启动资金。八千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第二天一早，李枫来到实验室。陈老师已经在等他了，旁边站着赵宇和另外两个参赛学生。
“李枫，你负责实验部分。”陈老师推了推眼镜，“赵宇说你对电磁学很有见解？”
李枫愣了一下，看向赵宇。后者冲他眨了眨眼。
“我...我尽力。”李枫说。
特训持续了一整天。傍晚时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李枫和赵宇收拾器材。
“谢了。”李枫低声说。
赵宇耸耸肩：“你本来就很强，只是不自信。”他顿了顿，“对了，下周我就要转学了。”
“这么快？”李枫手上的试管差点掉在地上。
“我爸工作调动。”赵宇的语气很平静，“上海的重点中学，据说升学率很高。”
李枫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擦拭仪器。这个曾经利用过他的“朋友”，却是现在唯一肯定他价值的人。
“走之前送你个礼物。”赵宇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五百块，记得还我。”
李枫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猜的。”赵宇神秘地笑笑，“看你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遇到钱的问题了。”
“能把你的电脑借给我吗？”李枫想起之前赵宇提过，笔记本电脑买了有两年，现在玩游戏都不怎么流畅了。
“行，我以前一万买的，算你总共借我五千块！”赵宇盯着李枫看了有一会，最后还是笑了笑。
李枫接过信封，喉咙发紧：“谢谢。”
“别急着感动。”赵宇摆摆手，“有条件——物理竞赛必须拿奖，还有...”他凑近李枫耳边，“离周浩远点。那家伙背景不简单，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李枫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另一个计划。如果梦境是真的，一年后，这五百块可以变成一万块。十几年后就是几十万...
第二天，李枫又独自去了网吧。这次他认真研究了大话西游2的经济系统，确认与梦中记忆一致。他还发现游戏论坛里已经有人在讨论即将推出的“超级神兽”传闻，但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会那么强。
离开网吧时，李枫在门口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思雨。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思雨的脸色苍白，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低下头快步走开了。
李枫站在原地，手里紧握着那个装钱的信封。他突然意识到，比起虚幻的梦境和未来的财富，有些东西才是真实而珍贵的——比如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和那句未说出口的道歉。
周一早晨，李枫顶着黑眼圈走进教室。物理竞赛将在下午举行，但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漫长的梦境和周末的发现。
“李枫。”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
林思雨站在走廊拐角，脸色苍白，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她快步走过来，塞给李枫一张纸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枫愣在原地，直到上课铃响才回过神来。他悄悄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小心周浩，他要在竞赛上陷害你。】
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对不起，那天我说的话都不是真的。】
李枫的心跳加速，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翻腾。林思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要道歉？她跟周浩不是和好了吗？
物理课上，陈老师宣布了竞赛注意事项：“...禁止携带任何电子设备，作弊者将受到校纪处分...”
李枫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么下午的竞赛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午饭时间，李枫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机械地咀嚼着饭菜。突然，一盘红烧排骨放在他对面。
“竞赛前得吃点好的。”赵宇坐下，脸色不太好看。
“你不是回家了吗？”李枫惊讶地问。
赵宇耸耸肩：“想来给你加油。”他压低声音，“我刚听说，周浩买通了监考老师，准备在你考卷上做手脚。”
李枫的筷子停在半空：“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渠道。”赵宇神秘地笑笑，“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告诉陈老师了。”
“等等...”李枫突然想起什么，“监考老师是不是姓王？秃顶，戴金丝眼镜？”
赵宇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李枫的背脊一阵发凉。梦中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因为“作弊“被取消竞赛资格，从此一蹶不振。而这一切，都是周浩设计的陷阱。
“赵宇，”李枫的声音有些发抖，“谢谢你。”
“少肉麻了。”赵宇摆摆手，“记住啊，赢了竞赛请我吃饭。”
下午的竞赛异常顺利。李枫注意到，考场里多了两位陌生的监考老师，而那位王老师则面色铁青地站在角落，时不时擦着额头的汗。
题目很难，但李枫却如有神助，很多解题思路像是自动浮现在脑海中。最后一题尤其诡异——那是一道超纲的电磁学难题，但李枫却清晰地记得在“梦”里大学时做过类似的题目。
交卷时，他看到周浩阴沉的脸和冒火的眼睛。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周浩做了个口型：“等着瞧。”
走出考场，夕阳正好。李枫深吸一口气，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似乎越来越模糊。如果大话西游2真的在十月底推出神兽礼包，如果那些神兽真的会升值...
“考得怎么样？”赵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还行。”李枫笑了笑，“最后一题我做过类似的。”
“牛逼啊！”赵宇捶了他一拳，“走，庆祝一下！”
“等等。”李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林思雨给我的。“
赵宇看完纸条，表情复杂：“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李枫叹了口气，“她说那天的话都不是真的...”
“女人心，海底针。”赵宇把纸条还给他，“不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可能是为了保护你才说那些狠话。”
李枫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可能性他居然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