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老翡翠王的赌石本事向来信服，更何况……
昨晚他们早已在公盘动了手脚，这场赌局本就该是稳赢的局面！
只要能废掉萧砚那双能看透原石的眼睛，就算让周家冒些风险又有什么关系？
“好！我答应！”
周生生紧咬着牙，同意下来。
萧砚冷眼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低垂的眼皮缓缓抬起，冷笑道：“你们区区一个周生生总店，就想换我一双招子？未免把自家店铺看得太金贵了些。”
他顿了顿，掷地有声：“要赌可以，我输了，奉上这双招子；但我赢了，我要整个周生生珠宝。”
若是能把周生生珠宝直接收入囊中，他直接把周生生珠宝送给苏昭瑜，苏昭瑜就不用在魔都从头打拼了。
萧砚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赢老翡翠王，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到这话，周生生刚硬起来的底气又泄了半截，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要是真输了，周家可就彻底一无所有了。
“老周，答应他！”
老翡翠王急忙开口，沉声说道：“你若真输了，我郑家的家产分你一半！”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废掉萧砚的招子，只要萧砚没了这双眼睛，萧砚就成了半个废人，往后他们就算用些阴招，萧砚也防不住。
“老郑，这可是你说的！”
周生生见老翡翠王愿意共担风险，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他转向萧砚，脸上再次露出从容之色，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口说无凭，咱们得立字为据。”
“没问题。”
萧砚一口应下，转头对苏昭瑜吩咐道：“昭瑜，去拿纸笔来。”
苏昭瑜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去取纸笔。
论起赌石，她还没见过比萧砚更厉害的人，心里早已认定他一定会赢。
片刻后，苏昭瑜拿着纸笔回来，双方在字据上郑重签下名字，墨迹未干就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萧先生，据我所知，翠湖珠宝城那边已经没什么好货了。”
老翡翠王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谋得逞，“不如我们换个公盘赌如何？”
萧砚微微一怔。
昨天他刚把翠湖珠宝城有高端翡翠的原石挑了个干净，老翡翠王竟然就知道了？难道对方昨晚去现场看过，还看出了端倪？
若是如此，这老翡翠王的名头，倒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无论老翡翠王想在哪处公盘赌，他都毫无惧色。
“行啊，去哪处公盘，你们定。”
萧砚语气淡然，仿佛全然不把这场赌局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老翡翠王与周生生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都闪过一丝窃喜。
这小子实力虽强，终究还是太年轻，不知江湖险恶啊。
“既然如此，就去附近的沪上翠琼公盘吧。”
老翡翠王立刻定了地点，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匆匆离开。
周生生则恶狠狠地剜了萧砚一眼，也带着人跟了上去。
“昭瑜，我们也走。”萧砚对苏昭瑜吩咐道。
“萧大师，苏总，我来给你们当司机！”
张小川赶紧上前，自告奋勇地说道。
这场赌局堪称惊天豪赌，他说什么也得去见识见识。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打鼓，萧砚赌石水平固然惊人，可对手毕竟是成名几十年的老翡翠王，真能赢吗？
其实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这一带本就是古玩玉石的集中地，路边的行人里十有八九是行内人。
他们一听说老翡翠王要和萧砚在沪上翠琼公盘进行巅峰对赌，纷纷自发驱车往那边赶，有些人图个热闹，甚至给亲朋好友打电话，让他们快来见证这场好戏。
往常沪上翠琼公盘的人气远不如翠湖珠宝城，可今天却被挤得水泄不通。
公盘门口的停车场早就满了，后来的车只能沿着路边排出去老远，连附近的小巷里都塞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兴奋又紧张的气息。
“郑老，周老，您二位可算来了！”
老翡翠王与周生生刚踏进公盘大门，公盘负责人就一路小跑迎了上来，弓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嗯。”
两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径直投向跟在身后的萧砚。
老翡翠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萧先生，接下来就看我们谁挑的原石价值更高，一局定胜负如何？”
“可以。”
萧砚求之不得，越快结束这场赌局，就能越早把周生生珠宝收入囊中。
听到这话，老翡翠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转身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朗声道：“各位，今天我与这位萧先生对赌，一局定胜负，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他特意把“见证”二字说得很重，是怕萧砚到时候不认账。
以对方的身手，萧砚不认账，他未必能强行留住人，可若是萧砚成了言而无信之辈，往后在魔都也就没法立足了。
“哈哈，郑老客气了！能给您二位做见证，是我们的福气！”
“快开始吧！我们都迫不及待！”
……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气氛瞬间被推到了顶点。
老翡翠王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萧砚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先生，那……我们开始？”
萧砚微微颔首，同时悄然打开了虚妄之眼，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整个公盘的原石堆。
就在此时，老翡翠王没有丝毫犹豫，脚步轻快地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弯腰就把一块脸盆大小的原石抱了出来。
“嗯？”
萧砚心头猛地一跳，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虚妄之眼里清晰地显示，老翡翠王抱着的这块原石里，藏着极品正阳绿翡翠。
虽说没达到帝王绿的级别，可个头极大，显示的价值竟高达一个亿！
他飞快地扫了眼全场，发现除了这块原石，其他原石里的翡翠价值最高也不过六千万。
“这老头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找到这块原石？难道他也有透视眼？”
萧砚脸色骤变，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老翡翠王已经把最值钱的翡翠选走了，他现在无论挑哪块原石，都注定是输。
难道……他真要把一双招子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