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砚的视网膜里面突然出现了一段血红色的文字,格外醒目:
“患者,女,九十一岁,急性心肌梗死合并心源性休克,十分钟内需要升压药物维持血压,或利用灵力改善心肌供血。”
“病人年龄过大,身体机能严重衰退,平时怕冷、乏力、食欲差,需要温补,可用黄芪、党参、肉桂等药材进行温补!”
……
萧砚已经来不及看后面的相关文字了,因为其中有一行文字写着“十分钟内需要升压药物维持血压”,这意味着如果在十分钟内不能采取有效的措施,患者可能就会失去生命。
想到这里,萧砚不敢有丝毫耽搁,对着旁边的苏昭瑜急忙吩咐道:“昭瑜,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进去。”
说完之后,萧砚不再犹豫,直接腾空而起,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矫健的猎豹,轻松地跃过了别墅那高高的铁门,落在了别墅里面。
苏昭瑜站在原地,看得整个人都惊呆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没有合上。
萧砚会功夫?
她现在都已经成了萧砚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萧砚会功夫,而且还这么厉害!
这简直亮瞎了她的眼,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不过,萧砚翻墙而入是要做什么呢?
苏昭瑜心里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听话地守在了外面,没有跟上去。
两名保安此时正好看到萧砚跃进了别墅,两人都有些犹豫。
他们一看萧砚的身手就知道他会功夫,自己要是贸然去阻挡萧砚,会不会挨打?
但是想到自己现在作为别墅的保安,职责所在,必须尽忠职守,保护别墅的安全。
两名保安略一犹豫,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同时大声吼道:“小子,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可就报警了。”
萧砚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在庭院的青石板路上带起一阵微风,路边的栀子花被风拂得轻轻摇曳,花瓣上的晨露簌簌滚落。
他对保安的吼声充耳不闻,心里只有那倒计时的十分钟。
别墅的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实木地板,光脚踩上去能感觉到木头的温润,可萧砚的脚步快得几乎不沾地,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小子,你是什么人?”
绍一刀的声音带着怒意在客厅门口炸开!
他看到萧砚如入无人之境,瞳孔骤然收缩,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蓄势的老猫般扑了过来。
太极的云手在他身前划出圆弧,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道,想要拦住萧砚的去路。
可萧砚的速度比他预想中快太多了。
萧砚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绍一刀的手臂即将触碰到衣角的瞬间,已经滑到了客厅中央。
绍一刀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时,他发现萧砚竟然直奔小佛堂的位置而去。
“小子你敢!”
绍一刀的怒吼里带着惊惶。
他迅速加快步伐,木地板被踩得发出“咚咚”的闷响!
这小佛堂是他心头的逆鳞!
里面的每一尊佛像都是他跑遍古玩市场、拍卖行,甚至托人从海外寻回来的老物件。
唐代的青铜观音、宋代的木雕弥勒、明代的玉佛……哪一件不是浸透着岁月的包浆,在他母亲的香火里养了几十年?
更重要的是,母亲此刻正在里面!
绍一刀冲进客厅时,视线扫过墙上挂着的字画,那些平日里能让他静心的墨香,此刻只觉得碍眼。
他瞥见萧砚,心脏猛地一沉!
难道是家里的佣人泄了密?
否则这年轻人怎么会对佛堂的位置了如指掌?
他甚至宁愿萧砚冲着书房里那几件价值连城的玉雕去,也不愿有对方惊扰了母亲礼佛。
当绍一刀气喘吁吁地追到佛堂门口时,准备好的怒斥却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见母亲歪倒在蒲团旁,银白的头发散落在藏青色的寿衣上,而那个闯进来的年轻人正半跪在地上,手里捏着几根闪着银光的银针,手法极快地往母亲的人中、膻中几处穴位扎去。
“他在救我妈?”
绍一刀的脑子“嗡”的一声,刚才的怒火瞬间被惊愕取代!
他踉跄着往前挪了半步,目光死死盯着萧砚的手!
萧砚的手指修长有力,捏着银针的姿势稳如磐石,针尖落下时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施针,而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
两名保安也追了过来,手里的橡胶棍握得紧紧的,刚想喝止,却被绍一刀猛地抬手拦住。
他的手掌还在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震惊。
“别出声。”绍一刀声音压得极低!
就在这时,绍一刀的瞳孔骤然放大。
他看见萧砚手腕轻抖,一根银针竟悬在了半空,随后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精准地落在母亲手腕的脉搏处!
“以气御针!”
这四个字像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年轻时曾听一位隐世的老中医说过,这是内家功夫练到宗师境界才能做到的绝技,真气外溢,方能隔空控针。
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竟有如此修为?
绍一刀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与人比试过的太极推手,那些引以为傲的力道,在“真气外放”这四个字面前,简直像孩童的把戏。
佛堂里的铜炉还在袅袅地冒着烟,那尊被摊主惦记的迷你弥勒佛就摆在供桌上,此刻却无人问津。
萧砚的注意力全在老人的脸上,他能感觉到指尖的银针传来微弱的搏动,那是生命力在一点点复苏。
他体内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小心翼翼地避开老人脆弱的脏腑,像涓涓细流般滋养着濒临停滞的心肌。
大约十分钟后,当最后一根银针被萧砚轻轻拔出时,老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周围,最终落在绍一刀身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妈!”
绍一刀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在母亲身边,颤抖着握住她的手。
那只手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凉,已经有了一丝暖意。
他抬头看向萧砚,目光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