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霞听完陆惊蛰的话,好半晌没回过神。
“惊,惊蛰啊!你主意,还真大,但,确定能瞒过去?”
陆惊蛰胸有成竹的笑着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演这出戏干啥?咱们总不能一直让张三梅这么压着,好歹也得给自己争取一下不是?不过,你记得一定要给我保密……”
林春霞也知道陆惊蛰是个有主意的,当即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说漏嘴。
两人商量完,林春霞转头去饭店上班,陆惊蛰直接出了院。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晕了,只是借口请几天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晕了过去,张三梅估计也为这事儿心虚,她请几天假肯定不会追究。
趁着这个机会,她正好去一趟省城,好歹也找省餐饮公司的领导争取一下。
不过,她没介绍信,饭店那边肯定不会给她开。
陆惊蛰本来是想去一趟街道办事处,看看能不能找文主任帮忙开个介绍信去省城。
谁知刚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一看,来的居然是赵天刚。
“政委?您怎么来了?”
赵天刚面上带着几分焦急,探头往陆惊蛰后头看了看。
“陆同志,你家没外人吧?进去说?”
“哦,我,您请进。”
陆惊蛰把赵天刚请进院子,给他倒了一杯茶。
赵天刚摆摆手,示意陆惊蛰不用忙活。
“陆同志啊,我这次来找你,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去一趟省城,照顾小秦几天?那小子前几天见义勇为被人捅了刀子,伤得不轻。可他家里人在首都,年纪也大了,不好惊动他们。我这边也走不开,没办法去照顾他。他的情况,一般人都不知道,唯一信得过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找你帮这个忙……”
赵天刚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
“当然,我也理解你一个女同志的顾虑,如果实在为难,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陆惊蛰回过神,急忙跟上赵天刚。
“政委,我不为难,我刚才只是在想,怎么就这么凑巧?我刚好也准备去一趟省城,您要是晚来一点,估计都碰不上我。没事儿,我去照顾秦云锐,您只管放心,我一定把秦云锐照顾的妥妥当当。”
赵天刚不由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好好,陆同志,那就麻烦你了。”
陆惊蛰摆摆手:“不麻烦,应该的,说句老实话,秦云锐帮了我不少,我欠他的人情。”
说着,陆惊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政委,既然您来了,能不能请您帮忙打个介绍信?”
赵天刚一拍脑袋:“瞧我,差点忘了,是了,得开个介绍信,给你个身份。”
他让陆惊蛰跟他一块去部队拿介绍信,陆惊蛰反正也收拾好了行李,跟着赵天刚去部队拿上介绍信,看都没看一眼,就去了火车站。
买了晚上去省城的火车票,等火车进站,陆惊蛰拎着行李上了火车。
找到自己的位置,先坐下歇了口气。
等到半夜,大伙儿都快睡着了,她这才起身,去车厢连接处打开外卖空间,买了点卤味和方便面火腿肠这些东西蹲在那吃。
诱人的香味,很快吸引了车厢里其他人的主意。
“同志,你带了些啥?闻着味儿可真香。”
陆惊蛰笑了笑,打开自己的行李袋,拿出里头的卤味和方便面火腿肠。
“这是我自家卤的点卤味,准备饿了吃的,还有方便面和火腿肠也是家里带来的,找乘务员要点开水泡一泡就能吃口热乎的。”
“多少钱?我要两碗方便面,还有卤猪耳朵……”
靠着卖宵夜,陆惊蛰又挣了一笔钱。
卖完东西,她转头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觉睡到大天亮。
到省城火车站时,已经快中午了。
陆惊蛰按照赵天刚给的地址,去了省城第一人民医院。
先在医院旁边开了一间招待所,洗了个热水找。
然后,在外卖空间里买了点菜,给了招待所服务员五毛钱,借用了一下他们招待所的厨房,熬了点清淡的鸡汤,蒸了点馒头。
她记得,上次秦云锐在省城住院,压根吃不了外头的东西。
估计,这次也一样。
做完这一切,陆惊蛰拎着饭盒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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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锐住在三楼的单人病房,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消毒过,可他总能闻到血腥味,恶心不已。
腰侧一刀捅得及深,差点就伤了肝脏大出血。医生都说,算他命大。
从手术室出来后,他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陆惊蛰,冲动之下打了那个电话。
听到陆惊蛰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身体上所有的不适似乎都被治愈了。
堪比最好的止疼药,他真的很想很想陆惊蛰,可又怕打电话太过频繁,叫陆惊蛰不喜,只能忍下来。
正想着,护士过来给秦云锐换药。
“秦同志,请你躺好,我要给你换药了。”
秦云锐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努力不去看护士换下来染血的纱布。
可,血腥味却不受控制的往鼻子里钻,喉头涌上一股干涩,他艰难的屏住呼吸。
“秦同志,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清理过身体?为了卫生,你还是擦擦身体吧?如果没有家属照顾,可以请我们护士站的人帮个忙。”
护士也是好心,见秦云锐住了好几天院,一直没家属陪同,干啥都是自己来。
虽然他长得俊,身材也好,但血腥味混合着大夏天的汗味,着实是不太好闻。
“要不,我给你打点热水来帮你擦擦吧!”
“不用!”
秦云锐咬牙:“麻烦你,快点换药。”
护士见秦云锐似乎有些难受,顾不得给他把伤口包扎好,走上前想扶他坐起身。
“是想吐吗?坐起来或许会好受些。”
她刚换完药,手套上还沾着殷红的血,秦云锐眼神一紧,艰难的推开她。
“不用!”
护士被秦云锐推了个趔趄,撞倒了换药的小推车。
小推车里放着的染血的纱布,泼了一地。
满地殷红,激得秦云锐头脑发昏,他浑身发抖,忍不住吐了一地。
连带护士都被吐了一身,尖叫起来。
“秦同志,你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