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林子豪……好,我记住了。”
李晓善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今日之事,我李家,一定会好好答谢的。”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香风的身影,走到了李晓身旁。
王芸伸出手,亲昵地揽住了李晓的肩膀,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
“妹妹,你既然要答谢,干嘛不趁现在?”
她巧笑嫣然,目光,却再次落在了秦玉的身上。
“想必秦先生的丹药,也已经卖完了,想来,也无其他事了。”
她的视线,在秦玉那空空如也的摊位上,转了一圈,随即,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对不对?”
“对哦!”
李晓觉得王芸这个提议极好。
她眼睛一亮,立刻对着秦玉,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秦大哥,那就请随我来,让我们聊表谢意!”
李狂刀此刻也大步上前,对着秦玉,郑重抱拳。
“不错,秦小友,救命之恩大于天,请务必赏光。”
他这话,既是邀请,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秦玉是他们李家的恩人。
王芸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既然是李妹妹和李二叔盛情相邀,小女子也想凑个热闹,讨杯茶喝,不知二位,是否欢迎?”
李晓哪里会拒绝,连忙点头。
“当然欢迎!芸姐姐能来,再好不过了!”
秦玉看着眼前这,三言两语间,便已成定局的邀约,心中了然。
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林子豪,低声吩咐。
“老大,你先收拾东西,回院子里去,保护好云飞。”
“告诉他不用担心!”
林子豪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警惕。
“那你呢?”
“我去去就回。”
……
依旧是那座酒楼的顶层雅间。
雅间内的气氛,早已不复先前的恬静,而是充满了,一种无声的、暗流汹涌的博弈。
李晓没有碰桌上那些,精致小巧的茶具,而是自顾自地,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坛烈酒,与三只海碗。
她“砰”地一声,将酒坛和海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亲自为秦玉,斟满了酒,举了起来。
“秦玉是吧?我叫李晓!”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不带半分女儿家的扭捏。
“今天这事,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算我李家,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二叔的命,比什么都金贵!”
说罢,她便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王芸端着精致的茶杯,看着这一幕,只是微笑着,并不言语。
她等到李晓坐下,这才亲自为秦玉和李狂刀续上茶水,缓缓开口,笑容可掬。
“秦先生,小女子近日在研习一张丹方,其中,需要融合‘赤阳草’与‘冰晶花’两种药性截然相反的灵药,每每炼制,都因药力冲突而炸炉,不知先生,可有解法?”
此话一出,连一旁的李狂刀,眉头都微微皱起。
赤阳草至阳至刚,冰晶花至阴至寒,这是整个遗弃之地,所有炼丹师都公认的难题。
王芸这个问题,看似请教,实则,是一场,极其刁钻的考验!
秦玉却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仿佛听到的,不是什么炼丹难题,而是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问题。
“王大小姐可知,‘龙须藤’?”
“龙须藤?”王芸一愣,“一种,很常见的,用于中和药性的辅药?”
“不错。”
秦玉呷了一口茶。
“寻常炼丹师,只知其可中和药性。却不知,将百年份的龙须藤,以文火焙烤三刻,再以无根之水浸泡一宿,便可得其藤心精华。”
“炼制之时,先取藤心精华,涂抹于丹炉内壁。再以精华余液,分别浸润赤阳草与冰晶花,便可使其阴阳调和,药力,再无冲突。”
雅间之内,一片死寂!
王芸那总是挂着从容笑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种手法,她闻所未闻!
但以她的炼丹造诣,只在脑中,稍一推演,便知秦玉所言,不仅可行,而且,是一种,堪称鬼斧神工的绝妙之法!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青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人的炼丹术,绝对,远在她之上!
“先生之才,王芸,拜服!”
王芸收起了所有的试探,她站起身,对着秦玉,郑重地,行了一礼。
“我王家,愿聘请先生为我回春堂的首席客卿药师!”
“但凡先生所需,无论是灵石、药草,还是功法、秘籍,我王家,都将倾力满足!”
雅间之内,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秦玉沉吟片刻,正要开口。
一旁的李狂刀,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咳嗽。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中气不足的虚弱。
“王大小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看着一脸错愕的王芸,歉意地笑了笑。
“秦小友的丹药,虽然神妙,但想要彻底根除我体内的顽固余毒,却也非一日之功。”
“我这把老骨头的身体,接下来,还需要秦小友,时时看顾,悉心调理。”
“恐怕,他是分不出心神,去胜任王家那等重要的职务了。”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秦玉,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玉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立刻接话,脸上,也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确实如李大哥所说。”
“李大哥体内的余毒,极为棘手,我必须全力以赴,为他继续调理身体。”
“王大小姐的厚爱,在下,也只能,心领了。”
王芸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在用一种,最无法反驳的理由,来委婉地,拒绝自己。
她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那副,滴水不漏的完美模样。
“原来如此。”
她展颜一笑,仿佛刚才的招揽,只是随口一提。
“是王芸唐突了。”
“李二叔的身体,自然是最重要的,我们的事,迟点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