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安安心心站我身边,当个装饰品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想,更不用回应任何人的话。有我在,没人敢说什么。”
季婉撇了撇嘴。
“那成,这事我不管了,全交给你了。反正你一向最会处理这些麻烦。”
说到挂件,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赶紧弯下腰,从刚才买玩具时提回来的纸袋子里翻找起来。
窸窸窣窣一阵后,她掏出两个色彩鲜艳的小钥匙扣,兴冲冲地递到萧亦琅眼前。
“你看,这俩东西是不是特别像咱俩?”
萧亦琅一眼瞅见那个画着尖牙、披着黑色斗篷的吸血鬼造型小人偶,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我咋在你心里就长这样呢?”
“这么凶?阴森恐怖还自带黑雾特效?我就差额头上写个‘生人勿近’了?”
萧亦琅接过那两个手工感十足的小挂饰,仔细打量起来。
“这真是按我的模样做的?确定不是哪个午夜惊魂片里的反派boSS?”
然后又把目光移到另一个上。是一只软乎乎、毛绒绒的小兔子。
看着看着,萧亦琅心头莫名一暖,却又泛起几分自嘲。
难不成自己在季婉眼里,就是那种张牙舞爪、令人望而生畏的模样?
而她自己,反倒成了需要被保护的、娇滴滴的小动物?
“挺帅的好吧,鬼王大人。”
“要不要我再给你配个幽灵搭档?陪你一起闹鬼?到时候咱俩联手,整个小区晚上都不敢开灯!”
季婉刚想伸手拿回挂件,重新分配归属。
萧亦琅却突然手腕一缩,动作敏捷地把那只小兔子又抢了回去。
“算了,还是这个好。”
“你还真以为我稀罕那个吸血鬼啊?吓小孩都嫌太夸张。你呀,心思太细,连个玩具都要赋予这么多意义。”
季婉一听就不乐意了。
“不行!这次必须换!”
“你说过我像小兔子的,那就得把这个带身边!你不挂,就是不在乎我!你要是敢扔掉它,我就……我就再也不给你织围巾了!”
萧亦琅低头看着手里那只毛茸茸的兔子,嘴角悄悄扬了起来。
“就当是宠你,惯着你,让你天天得意忘形。”
“哼!”
“不准丢!不准弄坏!更不许偷偷换成别的!”
“这是我精挑细选的!跑了三条街才找到这么合适的!”
萧亦琅笑着点了点头,顺势把挂件仔细地扣在自己的手机壳上。
季婉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
天呐,他一个身高一米八五、肩宽腿长、往那儿一站就自带压迫感的高大威猛男人,手机上竟然挂着个粉嫩嫩、肉嘟嘟的小兔子。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这要是被同事们看见了,肯定会笑死他的。
光是想到那种场面,季婉就觉得脸颊发烫,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都是因为我任性才搞得他这么尴尬。
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兴起送他那个挂饰。
虽然自己确实觉得挺可爱的,可放在萧亦琅身上,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萧亦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咋会弄丢呢?只要是你说喜欢的,我都会护着。不只是这个挂饰,还有你,我也一样会好好守着。”
“可……别人要笑话你怎么办?”
季婉咬了咬下唇。
“谁家男人会随身挂这种只有小姑娘才用的东西啊?传出去多难为情。”
萧亦琅闻言却笑了。
“我就乐意挂着,光明正大。”
“谁要笑话?那是他们自己没福气。老婆疼他们,他们也不懂得珍惜,还在外面硬撑男子气概,装给谁看?”
季婉脸一下子红了。
“嗯……那你可要一直戴着,不准摘下来。”
两人对视着笑起来,眼里满满都是柔情。
“你啥时候回来啊?都好几天没见你人影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身边的小女人拉进怀里。
“那你之前加班那阵子,不也成天不着家?我也没催你啊。”
季婉嘴上说着埋怨的话,指尖却轻轻地抚上他的后背。
“怎么轮到我出来待两天,你就急着叫我回去?”
“我想你嘛。”
萧亦琅喃喃地说。
“晚上你不在我边上,我都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枕头都快被我枕出个坑了。回来好不好?”
季婉忍不住笑出声。
“好好好,明天我就回去行了吧。”
萧亦琅却不满足。
“要不……今晚就回吧?我真的特别想你。一整天都在看手机,生怕错过你的消息。饭都没胃口吃,澡也不想去洗,就想着你能早点回来陪我。”
季婉听着这话,心头一软,几乎就要松口。
可她很快想起今晚的安排,轻轻摇头。
“可我已经答应学姐了,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吧?人家临时发烧,没人照顾怎么行?我是说过要陪她一晚的。”
一听这话,萧亦琅立马蔫了。
“那……那你明天一定回来啊,行吗?一个字都不能改,必须准时到家。”
“我等你。”
萧亦琅咬咬牙,一转眼,他人就不见了。
季婉心里甜甜的。
这老公长得帅也就算了,偏偏还这么粘人。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转身进了房间,躺到床上。
顾南枝洗完脸走出来,毛巾搭在肩上,脸上还带着水珠。
她一眼就看到季婉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嘴角一直往上翘,傻笑个不停。
“看你这样子,萧亦琅刚来过吧?”
季婉点点头,脸更红了。
顾南枝假装叹口气。
“哎哟喂,要不你今儿晚上就回去,你家那位啊~怕是要想疯了。再不来个人压着,估计能把这屋子拆了。”
“不要不要,等明天再说啦。”
季婉连忙摆手。
“我还是最喜欢和学姐在一起~”
说着,她一溜烟从床上蹦起来,赤着脚跑到顾南枝身边,马上挽住她的胳膊。
“哎哟喂,你这一身全是铁板烧的味儿,油啊烟啊,混着汗味,呛死了!”
第二天季婉一直睡到太阳晒到了屁股才懒洋洋地睁开眼。
她赖在床上半天都不想起,翻来覆去打了个滚,又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
直到窗外的日头偏西,她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等她走进萧家那扇高大的铁门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