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速度完全违背了医学常识。
她明明不久前刚切除了子宫、卵巢,根本不可能再怀孕才对。
可如今,腹中竟然孕育着生命,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现象。
而且自从那晚跟杨长轩之后,她再没跟任何男人有过接触。
那么,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向清妍越想越怕,却找不到一点线索。
忽然间,她想起了季婉。
所有异常似乎都始于那次偶遇。
那天她在街角便利店买水,出来时看见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屋檐下避雨。
对方主动搭话,声音温柔:“姐姐,你也淋雨了吗?”
她们聊了几句,她递了把伞给季婉,没想到第二天就开始呕吐不止。
一定是她有问题!
她立刻掏出手机想找季婉问个明白,结果发现对方早就把她删了,电话也没人接。
微信对话框一片空白,好友申请也被拒。
她不死心,用另一个账号搜索对方的头像。
却发现账号已经注销。
她试着重新发了好友请求,等了两天,依然没有回音。
与此同时,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没几天工夫,就已经能看出隆起的轮廓了。
仅仅一周多的时间,她的身形已如同怀孕五个月的孕妇。
肚皮绷得发亮,皮肤下隐约能看到淡蓝色的血管蔓延。
每当她平躺下来,能清楚感受到内部器官被挤压的压迫感。
恶心、头晕越来越厉害,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天她在家吐得七荤八素,脑子都晕乎乎的。
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
“哎呀,向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春桃慢悠悠地开口。
“看你瘦的,脸都凹下去了,这样可不行哦。”
向清妍没力气想那么多,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烧糊涂了,看到幻象了,便没吭声。
这个人是真的来了。
“真是可怜见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帮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春桃歪着头。
她俯身靠近,那双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轻轻抚上向清妍的脸颊。
“你看你现在多难受啊,吃不下,睡不稳,人都快垮了。不如让我来指点你一条明路?”
向清妍猛地一怔。
她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丝气音。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怀孕?你清楚什么是不是?”
春桃听了,忽然笑了。
“这不是你当初求都求不来的事吗?”
向清妍整个人僵住。
“你不是盼着给有钱人生个孩子,好飞上枝头当凤凰吗?”
“现在,不就成真了?你梦寐以求的日子,终于来了。”
向清妍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高高隆起,像个快要撑破的鼓包。
“可……我的子宫早就切了,卵巢也没了,怎么可能怀上?!”
春桃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睡一觉吧。”
“梦里,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还有你不敢想的,我都会让你亲眼看一遍。”
话音刚落,她人就不见了。
下一秒便只剩空荡的房间和向清妍剧烈起伏的胸口。
这一下反而让向清妍清醒了几分。
到了夜里,她终究撑不住了。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昏昏沉沉地倒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梦里,她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的她还年轻。
她确实巴不得怀孕,因为那意味着改变命运的机会。
因为她那时攀上了个豪门公子,叫虞先生。
他家里有钱有势,女儿好几个,就是没儿子。
向清妍心想,要是能给他生个儿子,以后的日子不就有保障了?
于是她拼命勾引,处处制造偶遇。
结果还没等她成功,就传来消息:虞太太怀孕了,还是个男孩。
她当场气炸了。
她觉得这女人抢了她一辈子的富贵。
于是她想方设法的去接近虞太太。
在一次公司年会后的晚宴中,假装关心地走上前,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她一边搀扶着孕晚期的虞太太,一边悄悄靠近栏杆边缘。
忽然手腕一用力,猛地一推!
那女人整个人重重摔下楼梯,肚子狠狠撞在坚硬的石阶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裙摆。
救护车赶到时,胎儿已无心跳,孕妇也因子宫破裂大出血,抢救后终生不孕。
剧情狗血又荒唐,可在向清妍眼里,那一推,值了。
她终于引起了虞先生的注意。
对方痛失子嗣,悲愤交加,转而将目光投向身边这些年轻女人。
向清妍趁机献媚示好,频频邀约。
可之后不管怎么努力,肚子一直没动静。
检查结果显示,她输卵管堵塞严重,自然受孕几乎不可能。
机会溜走,虞先生渐渐对她失去兴趣,最终另觅新人。
从那以后,她又干过好几回类似的事。
她觉得自己活得不幸,别人也不配好过。
梦里,她看见白天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缓缓地从昏暗的走廊尽头走来。
而在她身旁,竟赫然站着自己纠缠多年的虞先生。
下一秒,她便被一股巨力猛地按倒在地。
几个长得像恶鬼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其中一个恶鬼蹲下身,伸出干枯如树皮般的手,毫不留情地探入腹中。
一个婴儿被硬生生从她体内拽了出来。
春桃早就准备好了小被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起,裹进被子里。
她抬起头,缓步走到那男人面前,双手稳稳地递出孩子。
“虞先生,我说话算数吧?”
“您的孩子,不是回来了嘛~”
虞先生站在原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春桃将军果然守信,办事利落。”
外面天塌地陷也好,风吹雨打也罢,都挡不住季婉现在拼积木的决心。
她正和顾南枝一起搭那个城堡积木。
她们已经为此投入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
眼看最后一块快装上了,季婉终于直起身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
“哎呀,学姐,你想吃点啥?天都快黑了。”
顾南枝刚好把最后一片小屋顶安上去。
“要不咱们今天去尝尝铁板烧?就是之前路过的那家。有个厨师站在大铁板前,菜一放上去就‘滋啦’冒烟那种!”
季婉一听也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