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喝还不高兴?再说了,你一个人喝多孤单,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萧亦琅抿了一口酒,舌尖泛起微酸回甘的滋味。
他没有急着回应,只是静静看着她。
过了片刻,才低声道。
“小婉,你猜刚才魏羽蔷那点残魂在哪儿?就在江祭司的店里。”
季婉正仰头喝了一口酒,听到这话猛地呛了一下,连忙捂住嘴咳了两声,眼睛瞪得圆圆的。
“啊?什么?真的假的?魏羽蔷的残魂?她人……不,她的魂魄在江祭司那儿?”
哇!
魏羽蔷居然悄悄在现场偷听!
早知道她人在,季婉非得冲上去揪住她衣领,狠狠骂一顿不可!
萧亦琅瞧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江祭司那儿有特别的法阵,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进出的。除了像南笙那样道行极深的术士,或者神仙级别的存在,其他人一旦进去,立刻原形毕露。”
季婉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能在你和江祭司眼皮底下玩躲猫猫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萧亦琅轻笑着摇头,眸光微闪。
“躲我们俩?门儿都没有。她那点手段,在我和江祭司面前,根本不够看。可要躲你嘛……”
他顿了顿,语气略带调侃。
“那真是轻轻松松。”
“哟,现在嫌弃我了?”
“哪敢啊,我最心疼你了。”
这话一出,季婉心里甜滋滋的。
她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却又忍不住嘀咕道。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算盘被揭穿,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萧亦琅放下酒杯,哼了一声。
“谁管她难不难受?我被她这一通绕来绕去,烦都烦死了。你不安慰我,还替她操心?”
嘿,这男人倒先撒上娇了。
季婉也把杯子轻轻放下。
她的目光落在萧亦琅身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萧亦琅正随意地靠着书桌。
他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露出一片结实的胸口。
她走过去,然后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老公~别不开心啦,我哄你嘛~”
她语气软糯,尾音上扬,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甜意。
萧亦琅低头看她,原本还沉着的脸色瞬间被融化。
他眸光一暖,嘴角翘得高高的。
“你这小机灵鬼,打算怎么哄我?”
季婉眨眨眼,认真望着他,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掐了掐他的脸颊。
“我想着,陪你跳个舞吧,可我不会跳。唱歌给你听?我又跑调。讲个笑话?可我脑子里空空的,翻来覆去,一个都讲不出来……”
说着说着,她嘴巴一瘪。
“等等!要不,我放歌给你听?你知道现在人听的音乐吗!”
“好啊。”
萧亦琅笑着看她,眼里全是宠溺。
他什么没听过?
从百年前的老唱片到最新发布的电子音轨,他都涉猎过。
只是,他更想知道她平时一个人时,喜欢在耳机里循环什么旋律。
书房里装了音响系统,音效极佳。
季婉拿手机连上设备,点开了收藏的歌单。
以前她都是用耳机听歌,习惯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小小的声音世界里。
这还是头一回用大音响播放,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此刻,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耳边是喜欢的旋律。
眼前是她帅气的丈夫萧亦琅,他正含笑望着她,目光满是深情。
她心情好得忍不住轻轻晃起了脚,脚尖随着节奏一点一点,还转了个圈。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笑起来,笑声清脆如银铃,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起初她觉得自己没喝多,头脑还清楚得很。
可回家后,脑子渐渐开始发飘,眼前的光影也模糊了起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到萧亦琅跟前,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仰起脸,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
“歌好听不?我刚才唱得怎么样?”
醉后的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一丝糯糯的甜意,脸颊红得像涂了胭脂。
萧亦琅一手揽住她的腰,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哪有你说话好听。”
他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沙哑。
“骗人!我声音能比歌手还好听?”
她轻轻嘟起嘴,语气里满是不信。
“不一样的声音,比如……这样。”
话音未落,他的唇忽然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突然明白了。
他不是在夸她唱歌好听,而是在说她此刻的声音,带着醉意、羞涩与依赖的呢喃,才是最动听的。
好吧,那……
她就勉强配合一下好了!
反正他已经把她抱得这么紧,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
“那……要是能让你开心点,我也可以给你听点别的。”
她低声说着,嗓音微颤。
说完脸更红了。
可萧亦琅的情绪依然沉沉的,眉宇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郁。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微醺的小女人。
她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连撒娇都显得笨拙,却一个劲地蹭着他。
这模样让萧亦琅心里一阵发烫。
他轻轻一抱,把她放到了书桌上。
季婉呼吸一紧,胸口起伏加剧,手指本能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季婉勾住他脖子,顺从地迎合。
桌子太硬,季婉被硌得不舒服,皱了眉头。
萧亦琅察觉到了,转身将她抱到沙发上。
那是个单人座,空间很小,两人挤在一起,几乎贴得毫无缝隙。
等一切结束,季婉嗓子哑了。
谁能想到,安慰人居然这么费劲。
她闭着眼,心里苦笑。
可转念一想,今天这男人听到了那堆乱七八糟的旧事,心里肯定憋着一股火。
所以刚才,他才如此失控。
“这歌太难唱了,唱得我喉咙都快裂了。”
她抬手摸了摸喉咙。
“但我还想再听一遍。”
萧亦琅低声回应。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不行不行,改天吧,鬼王大人。”
她笑着推了推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
尽管身体依旧酸痛,但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的不适。
最近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
有人藏起悲伤,有人强撑坚强。
情绪的堤坝早已摇摇欲坠,只差一个瞬间的触碰,就会彻底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