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站在一旁,看着趴在凉亭栏杆边哇哇吐的阎埠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语的情绪。
他越看越觉得这阎埠贵肯定早就醒了过来,之所以一直装晕,无非就是因为被吓得尿裤兜子了,觉得太丢人,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然而,让阎埠贵始料未及的是,他原本期待的人工呼吸竟然被刘海中这个胖子男人给……咳咳,一想到这里,易中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也跟着吐了出来。
“行了,你们俩别吐了,再磨蹭下去,万一黑市上的人追过来,咱们可就麻烦大了。”易中海强忍着不适,开口说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说完,他顺手拿起放在地上的两个麻袋,转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与此同时,刘海中也终于停止了呕吐,但嘴里仍然残留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口臭味。
他皱起眉头,拎起地上的四套衣服,没好气地朝着阎埠贵的屁股踹了一脚,嘟囔道:“我说你这嘴里的味道也太难闻了,你到底多久没刷牙了啊?”
阎埠贵这个一向以“文化人”自居的人,这一次终于不再伪装了,他一脸不耐烦地对刘海中吼道:“滚一边去!人工呼吸就人工呼吸,你伸舌头干啥玩意儿?”
话一说完,阎埠贵还不忘抬起手擦了擦嘴巴,仿佛刚才被刘海中那恶心的举动给玷污了一般。
接着,他迅速捡起地上装着烂菜叶子的麻袋,紧紧地跟在那两个人身后。
刘海中从凉亭走下来的时候,顺手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抓了一把雪,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把雪放进嘴里嚼了嚼,最后又像吐口香糖一样把雪吐了出去。
“呸~玛德,这雪啥味道啊,真难吃!老阎啊,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抠门啊?一包牙粉才几毛钱而已,能用大半年呢!你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花,也难怪院里的那些年轻人都不愿意跟你说话呢!你看看你这嘴,简直比外面的旱厕还臭!”
刘海中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唠叨着,对阎埠贵的吝啬和口臭问题抱怨个不停。
然而,阎埠贵却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他现在满眼都是刘海中手里拎着的一大包衣服。
就在三人走后不到十分钟,从黑市的方向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七八个人,
每个人的手里不是拿着铁管就是握着泛着寒光的匕首。
三个人跑到什刹海山海边四下看了看,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槽!这三个老登跑的真tm快。”
“别tm嚎了,市场就三个一个人盯着,咱们抓紧回去吧!”
“槽tm的,也太狠了,第一次遇到扒衣服的。”
另外一边。
易中海三人在狭窄的胡同里左拐右拐,足足穿过了十几条胡同后,才终于来到了南锣鼓巷雨儿胡同。
阎埠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他原本只是想跟着易中海来黑市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买到些便宜的东西,没想到却遭遇了这么大的危险。
“老易啊,我这次跟你来黑市,可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啊。”阎埠贵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一块钱的报酬,肯定是不行的。”
易中海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阎埠贵。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易中海转头看向刘海中,只见他手里拎着四套衣服,正一脸轻松地站在那里。
易中海想了想,对刘海中说道:“老刘,你手里拎着这四套衣服,待会儿回去你和老阎一人两套。
我这里还从他们身上搜到了六十七块钱,还有五斤粮票。
这样吧,钱我拿二十,剩下的四十七里,老刘你拿二十块钱和二斤粮票,剩下的都归老阎。”
易中海说完,便不再理会阎埠贵,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实在是懒得跟阎埠贵计较了,毕竟今天阎埠贵确实是帮了自己的忙,虽然只是跟着一起来了黑市,但也算是一起面对了危险。
阎埠贵听到易中海这样说,顿时高兴了。
连带着被刘海中人工呼吸伸舌头的恶心劲都没了。
刘海中看到阎埠贵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爽,没好气地嘲讽道:“老阎啊,你看看你那点儿出息,没人跟你抢这些东西,你这样,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然而,阎埠贵却完全没有被刘海中的话激怒,反而依旧笑嘻嘻地回应道:“四个菜?那得多浪费啊!我家一顿饭有一个菜就足够啦!”
“行啦行啦,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回家吧,明天还得早起呢!”易中海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再这么耽搁下去,他可就真不用睡觉了。
“对对对,赶紧回家,赶紧回家。”阎埠贵嘴上虽然应着,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刘海中手里拎着的衣服上移开,那副模样就好像那衣服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就这样,三个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四合院走去。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四合院的门前。
阎埠贵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抬手准备去开院门。
当当当~
铜制门环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杨瑞华一直坐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着阎埠贵他们回来。
听到这熟悉的敲门声,她心中一喜,赶忙披上衣服,从炕上一跃而下,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噔噔噔……
杨瑞华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回荡,他的速度很快,仿佛生怕让门外的人多等一会儿。
阎埠贵站在门口,轻声喊道:“快开门。”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杨瑞华连忙应道:“来了,来了!”他迅速地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闩,只听“嘎吱”一声,门被缓缓拉开。
杨瑞华定睛一看,只见门口站着阎埠贵、易中海和刘海中三个人,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你们咋这也要才回来?路上没什么事吧?”杨瑞华关切地问道。
阎埠贵的棉裤这会儿早就被冰雪浸湿,结成了一层硬邦邦的冰壳。
这一路上,他一直强忍着裤裆传来的刺骨冰凉,此刻终于到家了,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迫不及待地说道:“先回家再说!”
话音未落,阎埠贵便扛起麻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四合院。
易中海和刘海中对视一眼,也紧跟着阎埠贵走了进去。
杨瑞华见状,赶紧把大门重新关上,然后落下门栓,这才快步追上阎埠贵他们,一同回到了自己家。
一进屋,阎埠贵便如释重负般地将麻袋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径直冲向刘海中手中拎着的那包衣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快快快,赶紧把衣服分了,把钱也分了!”
刘海中见状,先是看了一眼易中海,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易中海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六十多块钱。
他仔细地数出十张一元的纸币,将其余的钱随意地往灶台上一扔,说道:“这些钱你们俩自己分吧,我得回去补个觉。”
话音未落,易中海便背着两个麻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显得有些匆忙,仿佛一刻也不愿多停留。
阎埠贵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随口应了一声,便迅速地开始挑选衣服。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不一会儿,就挑出了两套最大的衣服。他将这两套衣服递给杨瑞华,说道:“这两套衣服你拿屋里去,明天记得给我改一改,剪下来的布料还能给解娣做一条裤子呢。”
杨瑞华满脸笑容地接过阎埠贵递来的两套棉衣,小心翼翼地叠好,仿佛这是两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接着阎埠贵便开始数钱,一张一张地数了好几遍,最后刘海中实在是受不了了,放下四张半斤的粮票,拎着两套衣服,抓过钱数出二十张两块的,四张五毛的转身就往外走:“行了你自己慢慢刷吧!天都快亮了,我回去睡觉了。”
杨瑞华把衣服送到里屋柜子里放好来到厨房看到阎埠贵手里正数着钱就是眼睛一亮:“孩子他爸,这是咋回事?老易给你的?”
阎埠贵闻言咳嗽一声抓着钱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杨瑞华说道:“那麻袋里都是白菜叶子还有土豆,明早你挑挑,应该够咱家吃周了。”
阎埠贵没好意思跟自己媳妇说自己吓尿了得事,赶忙进屋把结冰的棉裤脱下来搭在板凳上,等明早再拿去外面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