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大门口，阳光直射在地面上，散发出一股炽热。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却像两只躲在阴影里地老鼠，蹲在门卫室旁边，显得有些畏缩。
刘光天从兜里掏出九分钱一包地大生产，抽出三根，递给门卫大爷一根，然后又给刘光福递了一根。
门卫大爷接过烟，没有过滤嘴地烟卷在他粗糙地手指间显得有些单薄。
他熟练地在火柴盒上墩了墩，然后拿出一根火柴，“嚓”地一声划燃，火苗瞬间照亮了他那张布满皱纹地脸。深吸一口烟，烟雾在他地喉咙里翻滚，然后缓缓吐出。
门卫大爷地目光落在刘光福地一只耳朵上，那只耳朵只剩下不到三分之，还有刚结痂地伤口，门卫大爷好奇地问道：“你这耳朵咋整地？跟人干架了？”
刘光福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颤，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刘光天看了看门卫大爷，又看了看刘光福，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大爷，我叫刘光天，这是我弟刘光福。”
门卫大爷一听，脸上地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地是惊讶和愤怒。
他脱口而出骂道：“卧槽！你们就是那叫什么刘海中瘪犊子地儿子？你这耳朵是被那瘪犊子玩意儿给打的？”
刘光福依旧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刘光天则尴尬地看了看门卫大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大爷看到刘光福跟刘光天兄弟俩一脸好奇的问道:“街面上说的，你们不是那瘪犊子玩意儿的儿子是真的？”
听着大爷的话，刘光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无语的情绪。
暗自嘀咕着：“这大爷怎么跟胡同口的那帮老头一样啊！怎么都这么八卦呢！”
刘光福则低着头，默默地抽了一口烟，然后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之前问过我妈，她说我爸就是刘海中。
可我就不明白了，为啥我爸总是打我和二哥呢？我大哥他都舍不得打一下，什么好的都可着我大哥来。
我妈说我俩总惹祸，可我觉得有时候我们根本没做错什么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那些被父亲打骂的日子，“每次他在外面生了气，回家就拿我们俩撒气。
有时候我和二哥正睡着觉呢，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挨一顿揍。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被打，我这耳朵啊，那天我啥也没说，啥也没干，他就抽出裤腰带直接打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说到这里，刘光福的声音有些哽咽，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仿佛不要钱似的。
“棍棒底下出孝子，哪有这样打的，不管脑袋屁股的，你这脖子上还这么大一个口子，这挺玄啊！在往后一点，你就可以提前下线了，唉！父母不慈儿女不孝，难怪你俩要找主任分家了，也难为你俩了。”
“孩子，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几毛，给我憋回去，往后的日子好好过，活出个人样来。”
门卫大爷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刘光天，然后好奇地问道：“对了，你这小子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娶媳妇啊？”
刘光天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回答道：“我今年才刚满十八岁呢，还没娶婆娘呢！我才参加工作不到半年，而且我家这情况，哪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原来，前几天刘光天在厂里谈了个对象，本来两人相处得还不错，可就因为他爹打了刘光福这件事，女方家里觉得有这样一个暴力的爹，担心女儿嫁过去会挨打，甚至怕万一哪天被揍死了。所以，这段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门卫大爷看着刘光天，又看了看一旁的刘光福，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两兄弟虽然长得算不上特别精神，但也绝对不丑。
门卫大爷想了想，还是决定再问一问刘光天的工作情况，于是开口问道：“你小子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刘光天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回答道：“我在轧钢厂当电影放映员呢。”
门卫大爷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最近街道来了十几个到四九城寻亲的姑娘，其中有一对川渝姐妹挺不错的。
姐姐今年 20 岁，妹妹才 17 岁。主任现在正为如何安置这十几个姑娘而发愁呢！
如果你这小子愿意娶了姐姐，并且还愿意养活妹妹，那我想主任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只要主任一高兴，你们兄弟俩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啦！”
刘光天听了门卫大爷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心动。
不仅自己可以娶到媳妇，而且能解决自己和弟弟的问题，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当他想到自己每个月要还易中海十块钱，而剩下的六块五毛钱还要供养三个人时，压力顿时如泰山压卵般袭来。
他可不想像贾东旭那样，为了养活一家人而过得如此辛苦。
“我现在一个月才挣十几块钱，哪里有能力养活四个人啊！”刘光天苦着脸说道。
门卫大爷见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呢！你想想看，你要是帮主任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到时候主任肯定会给你媳妇还有小姨子安排一些火柴盒的工作啊。
再加上你平时下乡放电影，多少也能有些额外的收入吧。
这样算下来，你还怕养不活这四个人吗？”
听到这里，刘光天的眼睛一亮。
“大爷，那姑娘长的咋样？”
门卫大爷想了想说道:“姐姐个头大概到你耳朵下面，妹妹也跟姐姐差不多的个头！长的嘛！一般人，不过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妹妹有点瘦，这一路没少挨饿，身子骨有些差，不过看那妹妹身子骨好好养养，肯定也是好生养的，过几年正好给你弟当婆娘。”
刘光天闻言眼睛更亮了。
光福现在歪着脖子，正常情况下肯定娶不到媳妇了，现在这个机会正合适。
只是，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大爷谢谢您了！”
说着，刘光天把兜里的大半包烟塞到了大爷的衣兜里。
门卫大爷哈哈一笑:“你小子行，这事等待会主任回来我帮你小子提一嘴，先说好，成不成我可不管啊！”
刘光天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大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