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反侧，清晨醒来的顾清欢看着窗外依旧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心情有些复杂。收拾妥当后，她站在窗前最后望了一眼那辆车，然后转身拿起包和设计图，准备出门去见客户。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悦薇发来的消息：“你今天不是有个客户要见吗？别迟到啊。”
她笑了笑，回复了一句“放心”，便匆匆下楼。
出租车很快到了，司机是个话不多的中年人，车里放着老歌，旋律缓慢悠扬。她靠在后座上，目光落在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思绪却飘回了前几天傅斯年送她的那枚徽章——银白色底座上刻着两个字：清欢。
他记得她说过喜欢简单的生活，也记得她最爱吃的豆浆油条、甜豆花，甚至连小时候妈妈奖励她的细节都不曾忘记。
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文件夹。
车子在市中心一处写字楼前停下，她付了车费，快步走进大堂。前台小姐看了眼表，“顾小姐，对方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她点头致谢，乘电梯上了八楼。
会议室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几份资料，看起来像是临时离开的样子。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翻阅对方提供的需求文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走廊始终安静得异常。
她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发现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闪了一下，忽明忽暗。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刚迈出一步，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神色冷淡，脚步稳健。她本能地退了一步，男人却只是擦肩而过，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回到会议室，心跳有些快。也许是太紧张了，她安慰自己。
又过了十分钟，依旧没人来。她拨通客户的电话，却提示已关机。
她皱起眉头，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会议桌上的资料照片，打算先回去再联系客户确认情况。
走出写字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来往的人不多，风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扑在脸上。
她站在路边等车，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拖倒。
她拼命挣扎，指甲划过那只手，脚用力踩下去，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动作迅速且熟练。
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从街角驶出，车门哗啦一声打开，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跳下车，一左一右将她架住，强行塞进车内。
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她咬牙扯下了其中一个男人衣服上的一颗扣子，狠狠扔在地上。
车子迅速启动，驶入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傅斯年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会。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模式，屏幕上不断跳出悦薇的消息，但他没看到。
直到会议结束，助理递来一份文件，他才注意到手机震动不停。
点开一看，第一条信息就是悦薇发来的：
【清欢刚才打电话说去见客户了，但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她最后发给我的定位是在市中心八楼的会议室，你能不能去看看？】
他脸色一沉，立刻回拨悦薇电话。
“她去了哪里？”他语气急促。
“她说要去见一个紧急客户，地址是市中心八楼的会议室。”悦薇声音焦急，“但她半小时前就该结束了，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傅斯年立即站起身，“我马上过去。”
他一边快步走向电梯，一边给司机打电话，“开车到市中心八楼接我。”
挂断电话后，他又想到什么，立刻拨通技术部负责人号码，“帮我查一下顾清欢的工作手环定位。”
几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回复，“先生，手环信号刚刚中断，可能被人取下来了。”
他心猛地一沉，握紧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车子一路疾驰，城市霓虹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光斑。
当他赶到会议室时，里面空无一人，桌上还摆着未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走近几步，发现地上有一颗纽扣，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材质特殊，明显不是普通衣物上的配件。
经过调查，这颗扣子是某地下势力成员制服上特有的配件，傅斯年据此将调查方向锁定在了这个组织上，并加大了寻找顾清欢的力度。
他眼神微冷，立刻让手下调查这颗扣子的来源。
“封锁整栋楼，调监控录像，我要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他低声命令道。
助手点头应声，迅速安排人手。
傅斯年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心中却像压了一块石头。
他想起白天她出门时，手里拿着那份设计图，神情专注而认真；想起她低头吃早餐时微微蹙起的眉，还有她接过徽章时那一瞬间的怔忡。
他闭了闭眼，喉咙紧绷。
不管是谁，胆敢动她，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