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谷的震动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平息,但那声恐怖的咆哮仿佛还在山谷间回荡,让人心有余悸。林风将装有黑暗本源碎片的结界交给谷主保管,嘱咐他用万灵谷的灵泉之力暂时封印,随后便与念恩一同前往咆哮传来的方向探查。
越靠近山林深处,空气中的黑暗气息便越发浓郁。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变得枯黄扭曲,地面上不时能看到被黑气侵蚀的动物尸体,那些尸体肿胀发黑,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显然是被黑暗能量吞噬了心智,最终力竭而亡。
“这些动物……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激化了凶性。”念恩蹲下身,仔细检查着一具野狼的尸体。狼尸的眼睛浑浊不堪,嘴角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獠牙比正常野狼长了近一倍,犬齿上甚至凝结着黑色的血痂。“你看它的獠牙,明显是被黑暗能量催生长的,这种强行异变会极大消耗生命力,最终导致身体崩溃。”
林风眉头紧锁,抬头望向密林深处:“能让整片山林的生物都产生这种异变,恐怕不止一块本源碎片那么简单。”他运转秩序之力,试图感知黑暗能量的源头,却发现周围的黑暗能量混乱无序,像是被什么东西搅成了一锅粥,根本无法锁定具体位置。
突然,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一头体型比正常野猪大上一圈的黑毛野猪冲了出来。这野猪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丝毫眼白,身上的鬃毛根根倒竖,如同钢针,嘴角伸出的獠牙闪烁着幽光,显然也被黑暗能量侵蚀了。
“小心!”林风将念恩护在身后,双生之力在掌心凝聚。那野猪嘶吼着撞来,速度快得惊人,所过之处的灌木尽数被撞断。林风不闪不避,待野猪冲到近前,猛地将秩序之力向前推出,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形成。野猪结结实实地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闷响,竟被弹退了数步。
不等野猪再次发起攻击,念恩已凝聚出混沌火焰,挥手便将火焰甩向野猪。火焰落在黑毛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野猪发出痛苦的嚎叫,在地上翻滚着试图扑灭火焰,但混沌火焰专克黑暗能量,越是挣扎,燃烧得越是旺盛。片刻后,野猪便不再动弹,身体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极淡的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这种被侵蚀的生物恐怕还有很多,我们得尽快找到源头。”林风说道,目光投向密林更深处。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被黑暗能量侵蚀的野兽,有双眼赤红的巨蟒,有背生骨刺的黑熊,甚至还有一群翅膀变得漆黑如墨的飞鸟。林风与念恩配合默契,林风以秩序之力防御并限制敌人行动,念恩则以混沌火焰净化黑暗能量,虽然过程有些棘手,但并未遇到太大危险。
穿过一片茂密的针叶林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被浓郁的黑气笼罩,刚才那声咆哮似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洞口周围的地面寸草不生,岩石都变成了暗黑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源头应该就在里面。”林风运转双生之力,在周身形成一道更强的屏障,“里面情况不明,我们小心些。”
念恩点点头,将混沌火焰凝聚在指尖,随时准备出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山洞,山洞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块人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表面不断有黑气溢出,那些黑气顺着岩壁上的纹路流淌,遍布整个山洞。而在石台周围,匍匐着十几只形态各异的野兽,它们都被黑气笼罩,双眼紧闭,似乎在吸收着黑色晶体散发的能量。
“这么大的本源碎片?”念恩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会引发这么大的异动。”
林风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石台上的黑色晶体旁——那里跪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袍,背对着他们,正不断地将自身的灵力注入黑色晶体中。
“是黑袍人!”林风心中一凛,当初在黑暗祭坛遇到的那些黑袍人,身上也有着同样的气息。
似乎察觉到了外人的气息,那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没想到会有人找到这里,也好,正好让你们成为‘母体’的养料。”
“母体?”林风皱眉,“这黑色晶体到底是什么?”
“呵呵……”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这可不是普通的本源碎片,这是伟大的黑暗母体的核心,只要将足够的能量注入其中,母体就能苏醒,到时候整个大陆都会被黑暗笼罩,我们将成为新的主宰!”
“痴心妄想!”念恩怒喝一声,指尖的混沌火焰射向黑色晶体。然而火焰在靠近晶体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无法前进分毫。
“没用的,”黑袍人得意地笑着,“母体的屏障能吸收一切能量,你们的攻击只会成为它的养料。”他双手结印,石台上的黑色晶体猛地爆发出浓郁的黑气,那些匍匐在周围的野兽瞬间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凶光,朝着林风与念恩扑来。
这些野兽显然比外面的更加强大,身上的黑暗能量也更加精纯。林风立刻运转秩序之力,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将扑来的野兽挡在外面。念恩则开始凝聚更强的混沌火焰,试图找到屏障的弱点。
“林风,这些野兽只是被控制了,我来净化它们,你去对付那个黑袍人!”念恩喊道。
“好!”林风应了一声,猛地将光球扩大,暂时逼退野兽,随后身形一闪,朝着黑袍人冲去。黑袍人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的骨刃,迎了上来。
骨刃带着浓郁的黑暗能量,劈砍间竟能撕裂林风的秩序之力屏障。林风不敢大意,双生之力全力运转,赤金色的秩序之力与暗紫色的混沌之力在手中交织,形成一把能量长剑,与骨刃战在一处。
另一边,念恩将混沌火焰凝聚成一张巨网,朝着那些野兽罩去。火焰巨网落下,那些野兽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上的黑气在火焰中不断消散。但它们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冲击着火焰网。
“看来得先破坏那个屏障!”念恩看向石台上的黑色晶体,火焰网猛地收紧,将所有野兽困住,随后她双手结印,混沌火焰在她身前凝聚成一把巨大的火焰长矛。“林风,掩护我!”
林风闻言,猛地加大攻势,秩序之力与混沌之力交织的长剑幻化出无数剑影,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将骨刃插入自己的胸口,口中念起诡异的咒语。
“不好,他要献祭自身!”林风心中大骇,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黑袍人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化作一股浓郁的黑气融入骨刃中,骨刃瞬间暴涨,化作一把巨大的骨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劈向林风。
林风不敢硬接,连忙闪避,骨刀劈在地上,整个溶洞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趁着这个间隙,念恩将凝聚已久的火焰长矛掷出,长矛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刺向黑色晶体的屏障。
“咔嚓!”一声脆响,屏障出现了一道裂痕。
“就是现在!”林风见状,不顾身后袭来的骨刀,将全身的双生之力凝聚在右拳,猛地一拳砸向裂痕处。
“轰!”
屏障应声破碎,火焰长矛瞬间刺中黑色晶体,黑色晶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表面开始出现裂纹。那些被火焰网困住的野兽失去了能量来源,纷纷倒在地上,身上的黑气渐渐消散。
骨刀失去了能量支撑,化作飞灰消散。林风看着石台上不断碎裂的黑色晶体,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却发现那些碎裂的晶体碎片并没有消散,反而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朝着溶洞深处飞去。
“不好,它们要跑!”念恩喊道。
林风与念恩连忙追了上去,溶洞深处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地下暗河。那些黑色光点落入暗河,瞬间便消失不见。
“暗河四通八达,这下麻烦了。”林风看着湍急的暗河,眉头紧锁,“这些碎片流到外面,不知道又会引发多少异动。”
念恩叹了口气:“看来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啊。”
两人走出山洞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林中的黑暗气息虽然淡了许多,但那些被侵蚀的痕迹依旧醒目。林风知道,他们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各大势力,让大家做好准备。
“我们先回万灵谷,将情况告诉谷主,然后再前往各大城池通报。”林风说道。
念恩点点头,抬头望向夜空,只见夜空中,一颗原本黯淡的星辰突然亮起,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