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
顾南栀站在陆淮安办公室门前,半握着拳头敲门。
“淮安哥,是我,南栀。”
“我有急事和你说,你开开门。”
“淮安哥,你要是怕嫂子误会,我可以登门解释的,这事真拖不得,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门还是没有开,倒是引来隔壁办公室的钱通出来查看。
钱通上下扫视顾南栀一眼:“你找陆副团?”
顾南栀瞥了眼,门前的身份牌,说:“是的钱团长。”
钱通是跟陆淮安一样是副团,但年纪大了陆淮安一旬。
钱副团长,钱团长,一字之差,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钱通眯了眯眼:“你是陆副团什么人?”
“我从小跟淮安哥一块长大,今天有急事找他,只是嫂子好像对我有点误会,淮安哥疼嫂子,不愿……”顾南栀说着,语气低落下去。
青梅竹马。
这小子,艳福不浅。
都是部队老油条了,钱通自然看出顾南栀心思不正,但他没有多管闲事。
“这个时间点,陆副团正在带队训练,你去训练场找找看。”
“谢谢钱团长。”
顾南栀刚到训练场,陆淮安严肃的训斥声就远远传来。
“杨兵,你怎么回事?请假一天,把你骨头都放松了?”
杨兵也很纳闷,明明昨天在医院检查过,不碍事,他还吃了药,身体也没觉得有其他异样,但训练成绩,怎么和前天差了那么多?
“队长,是我懈怠了,我会好好加练。”
陆淮安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又说了杨兵几句,便放过了他。
旁边,顾南栀看着这一幕,眼底全是痴迷。
这才是,她倾慕男人的样子。
陆淮安发话:“继续。”
他话音才落下,顾南栀的声音紧随着响起。
“淮安。”
顿时,好几双眼睛扫过来。
顾南栀小跑到跟前,拢了拢耳边碎发:“淮安,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陆淮安蹙了蹙眉:“你说。”
顾南栀扫了一眼,还没离开的众人,垂了垂眼皮:“淮安,是私事,在这说,可能不太方便。”
“南栀姐,我和你之间没有私事。”陆淮安不给机会。
顾南栀面色一白,眼睛噙着水雾,声音听着有些让人心碎。
“淮安,我们不是说过,当年的事,就那么算了,你——”
陆淮安眉头紧锁,冷睨顾南栀一眼:“你要是来跟我说这些,我没什么和你可说的。”
他转身喊道:“预备跑——”
尾音还没落下,顾南栀也顾不得搞小动作急忙喊道:“等等,是关于温姨的事。”
陆淮安语气有了起伏:“我妈?”
顾南栀点头:“淮安,借一步说话?”
“不用,就在这说。”
陆淮安相信温婉清的为人,也不想闹出什么流言蜚语。
顾南栀没想到,她话说到这个地步,陆淮安还是不为所动,手指捏紧了衣摆。
“温姨翻译的说明书出了问题。”
陆淮安没什么反应,顾南栀有些琢磨不出他的想法,硬着头皮继续说。
“里面专业词汇多,温姨出错在所难免,现在上面要问责,我劝温姨了,可温姨却觉得我在争风吃醋,把我赶出来了。”
“淮安,这事可不是小事,咱们之间若是有什么早就——”在陆淮安骤然变冷的眸光中,顾南栀把话咽了下去,“为了阿姨好,淮安,你多劝劝温姨,早点认错,看在我面子上,上面惩罚或许轻一些。”
“说完了?”陆淮安语气平淡。
“嗯。”
“那请不要耽误我们训练!路,你熟悉,就不派人送了!”
说完,陆淮安打了一个手势,就带着其他九人消失在顾南栀眼前。
顾南栀望着陆淮安干脆离开的背影,眼底露出变态的偏执。
淮安,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狠心。
没关系,就是死,咱们也得躺一个棺椁里面。
-
等来到另一处训练场地,杨兵忍不住说:“队长,南栀也是一片好心,你干嘛不领情?我昨天就在现场,确实是说明书出了问题,你赶紧让阿姨去认错。”
陆淮安复杂眼神落在杨兵身上:“你用那机器了?”
杨兵眼睛闪烁了一下,但他并不想陆淮安怪罪顾南栀,否认道:“没有。”
身为队长,对手下的战士,有着熟悉的了解,只一眼,陆淮安就看出杨兵在说谎。
他没有戳穿:“个人私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多管。”
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听好了,你们强健的身体,是你们战场搏命的一线生机,不是你们任性的资本,别给我仗着身体好,就肆意妄为。”
不是说陆淮安反对以身试险,他气的是杨兵被女人一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要知道,部队对他们几人的栽培,远胜他人。
他们可以死,但绝不能是毫无意义的死。
杨兵一个门外汉,哪里轮得到他身先士卒?分明就是不爱惜身体。
队长,知道了…
杨兵心底慌死了,脑子嗡嗡,只听到砰砰的心跳声。
“继续训练。”
训练时,杨兵有些心不在焉,陆淮安看到后,把他揪出来,打了一架,又臭骂了好几句,他才打起精神,专注训练。
等训练结束,杨兵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向陆淮安坦白,他朝陆淮安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没关严,里面的声音传来出来。
“队长,你和那顾南栀到底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该问的。”
罗啸拍桌子,怒声:“陆淮安!你敢‘吃着锅里,看着碗里’,我立马带着我姐改嫁!”
陆淮安眼神轻飘飘扫过来,令罗啸不自觉想到被单独加练的灰暗时光,他坐下,声音软和不少。
“我说真的!”罗啸强调,“我姐这么好,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陆淮安:“你吗?”
正喝水,给自己压惊的罗啸,噗,喷了陆淮安一脸:“怎么可能?那是我姐!”
说着,罗啸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一张温婉的脸,耳根子红了红。
晚棠姐有点凶,他喜欢温柔的。
陆淮安黑着脸,抹掉脸上的茶叶:“放心,我的字典里没有离婚这个选项。”
罗啸有些不满意,不能离婚,跟脑子出轨两码事。
“那今天顾南栀说的话什么意思?你们两个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