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岳脸色铁青,一把抢过照片,手都在抖。
谢恒和任雪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谢淮野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
周身气场瞬间降至冰点。
他盯着那些照片,眼神锐利如刀,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苏沐瑶!你竟敢污蔑我,我从来没参加过你的生日宴,更不可能和你发生……”
他话没说完。
苏沐瑶立刻捂住心口,哭得歇斯底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明明什么?!你想说不记得了吗?!谢淮野!你混蛋!你趁我生日灌醉我…欺负了我……现在想不认账吗?!”
“我已经没脸见人了!你必须对我负责!你必须娶我!否则我就把这些照片发给所有媒体!”
“让所有人都看看谢家大少爷是个什么衣冠禽兽!”
她哭喊着,几乎要瘫软在地,被慌乱的江岚扶住。
所有压力瞬间给到了谢淮野和宴宁这边!
谢家父母脸色极其难看。
虽然怀疑,但照片摆在眼前。
苏承岳又惊又怒,看看哭得快昏过去的女儿。
又看看那些不堪的照片,一时不知该信谁。
整个包间乱成一团。
就在这片混乱中,宴宁却异常冷静。
她按住暴怒边缘的谢淮野的手臂。
然后站起身。
她没有看哭闹的苏沐瑶,而是目光冷静地扫过那些散落的照片。
声音清晰而镇定:“几张角度可疑的照片,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
“苏沐瑶,你就说那天晚上他欺负了你?”
宴宁拿起一张照片。
指着照片里谢淮野完全不省人事的姿态。
她冷冷地看向哭嚎的苏沐瑶:
“一个意识不清、任人摆布的男人,是怎么主动欺负你的?”
“你这自拍的角度,倒是摆得挺熟练。”
苏沐瑶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你想什么意思,质疑我?”
宴宁不慌不忙,手指轻轻点在照片一角:
“要我帮你复盘一下,你这照片是怎么拍的吗?”
她声音陡然转厉,“看清楚了!这儿——露出来了医院的病号服!”
“这根本不是在什么餐厅包厢,就是在谢淮野的VIp病房里拍的!”
“你胡说!”
苏沐瑶尖声反驳道,“这照片就是在包厢里拍的!你少血口喷人!”
宴宁冷笑一声,忽然从口袋抽出一张黄纸符箓。
“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就让大家看看真相!”
她指尖一抖,符纸无火自燃。
在空中化作一团淡金色的光雾。
雾中竟显出一段动态画面——
只见苏沐瑶鬼鬼祟溜进病房,左右张望后,迅速将一包药粉倒进谢淮野的水杯。
等他昏迷,她竟然动手脱他衣服,摆拍各种亲密照片!
全场死寂。
“沐瑶!你居然……干出这种事!”
苏承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当乱响。
他脸色铁青,手指发抖地指着孙女。
苏沐瑶看着自己精心编织的美梦,在符光幻影中碎裂了。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涨成一种疯狂的紫红。
她猛地挣脱母亲的手,直直指向宴宁,几乎破音:
“是你!宴宁!都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邪术伪造这些!”
“你就是嫉妒!嫉妒我能靠近淮野哥哥!你不得好死!!”
说完,她抄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瓷器在宴宁脚边炸开,碎片四溅。
“沐瑶!住手!你疯了吗!”
江岚失声尖叫,慌忙扑上去想抱住女儿。
却被苏沐瑶猛地推开,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她转头又对着任雪兰和苏承岳哭求,声音里全是惊惶:
“爸!雪兰姐!孩子还小,她是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啊!”
“求你们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
任雪兰霍然起身,面罩寒霜。
她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毫不客气地打断江岚的哭诉:
“小?不懂事?岚妹,你这话说得可真轻巧!”
“能想出这种下药、脱衣、拍照诬陷的毒计,这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能干得出来的吗?!”
“我们谢家的继承人,差点就被她彻底毁了清白和名誉!”
“这就是你们苏家千娇万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这番话掷地有声。
砸得江岚脸色惨白,哑口无言。
“够了!都给我闭嘴!”
苏承岳猛地一拳砸在红木桌面上。
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跳。
他额角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
指着还在发狂的苏沐瑶,对着门外怒吼:
“人都死光了吗?!进来!把这个丢尽苏家脸面的孽障给我拖回房间锁起来!”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两个强壮的佣人立刻低着头快步进来。
一左一右死死架住几乎癫狂的苏沐瑶。
“放开我!爷爷!你不能这么对我!都是她害我的!宴宁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苏沐瑶拼命挣扎,头发散乱,双目赤红。
她的五官扭曲得骇人,尖厉的诅咒声一路远去
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承岳脸色铁青,喘着粗气。
对着任雪兰和谢恒拱了拱手,羞愤得无地自容:
“谢夫人,谢先生,今天……是我苏家对不住你们!教出如此孽女。”
“我苏承岳没脸再待下去了!改日…改日再登门谢罪!”
说完,他几乎不敢再看谢家人的脸色。
拉着还在抹泪的江岚,在一片难堪的死寂中。
带着苏家人匆匆离去。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只剩宴宁一个人站在中间。
她看着苏家人狼狈离开的方向
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到谢淮野面前,她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谢淮野,我只想说出真相,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还把你们的家宴搅黄了。”
谢淮野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你今天做的很棒。”
谢恒也关切地开口道:“宴宁丫头,你没事吧?刚才没伤着吧?”
宴宁摇摇头:“谢谢叔叔,我没事。”
“咳咳。”
这时,任雪兰突然咳嗽了一声。
三个人同时看向她。
宴宁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