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方亮没急着走,反而给谢时宴使眼色。
季晚进卧室收拾东西,谢时宴就把方亮带到了自己住的次卧。
“怎么了?”
“这次温部原本想要安排人过来的,但是季教授说季晚还没有适应,而且都没改口呢,如果这个时候派人跟着,只会给她增加压力,而且也怕引起她的逆返心理,这才没有派过来。”
谢时宴边笑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不是没有派人过来,只是更隐晦了而已。”
谢时宴咬一下后槽牙,看来这里是住不下去了。
“九爷,什么意思?”方亮没听懂啊。
谢时宴呲牙,没多解释。
“以后你还是负责接送她上下班。我也不能再留在这里过夜了。以后进出也多长个心眼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楼下的新住户,应该就是温叔安排过来的人。”
方亮眼睛都瞪直了:“真的假的?这么快的吗?”
谢时宴轻嗤:“你以为呢?晚晚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之前被人偷走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回来,他肯定是要把人放到心尖上的。季姨虽然劝住他了,但是明的不行,温叔指定是要来暗的了!”
谢时宴要气死了!
他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楼下就换住户了。
以前楼上有一个宋尧,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威胁,反正他知道季晚心里面的人是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楼下那里住的可是温叔的眼线。
在两人的关系没有公开之前,他要是敢住在这里,估计温叔真能安排人过来把他的腿打断!
谢时宴也是气到想要吐血!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了,他也总算是不那么忙了,可是却没办法一起甜蜜地谈谈恋爱,这谁能没怨气?
但是有怨气,也只能压下去。
没办法,温叔虽然没在沪市,但是他也惹不起。
算了,忍忍吧。
“我还听到季教授说可能过几天要来沪市小住,估计到时候是要住在这里的。”
谢时宴听到这话就更难受了。
如果只是不能过夜,那他还能再想着白天赖在这里缠着晚晚。
可如果季阿姨过来住,那他连白天缠着季晚的机会都没有了。
甚至,以后可能连一起吃个午饭的机会都没了。
谢时宴突然觉得未来一片黯淡啊。
谢时宴第一时间让方亮帮自己把东西收拾完都带走,但还是细心地留下来两身男装,以及两双男鞋,理由嘛,就是上次季衡来的那个就足够用。
等到方亮离开,谢时宴再也忍不住,直接敲敲门,没等里面给出回应,他就已经推开门了。
季晚正在床上瘫着呢。
主要是刚刚收拾行李,身体不累,但就是心里觉得累,所以干脆就躺在床上放空一下自己。
结果谁能想到,谢时宴突然就进来了。
季晚愣住,转头看他,眨巴两下眼,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呢,人就被谢时宴给压住了。
“晚晚,我好想你!”
季晚想要给出回应,然后嘴巴就被堵住了。
季晚被他狂亲了差不多得有一分钟,谢时宴才放过她。
“你干嘛呀!”
“我就是太想你了。累不累?晚上咱们出去吃吧,想吃海鲜还是想吃其它的?”
“不知道,不想动。”
“那我安排人送过来?”
“可以。”
季晚也没跟他客气,可见两人相处的状态是越来越随意自在了。
一番拉扯之后,季晚还是把谢时宴推出卧室,然后打算洗个澡,换个衣服,待会儿舒舒服服地吃个晚饭。
谢时宴考虑到季晚这几天来回换了几座城市,所以晚饭就选比较清淡的菜,主食选了粥。
季晚看到他这么贴心,也没有吝啬,大大方方地亲他一口。
没想到谢时宴竟然还不知足,转一下脸,拿手指点一点:“这边也得来一口啊,你不能偏心。”
季晚红着脸笑了,又飞快地补一下。
谢时宴把楼下换了住户的事情说了,但是没说得太明白,主要是也想让季晚自己想明白。
毕竟她是温叔亲生女儿这种事一旦曝出来,指定是会有人来找她的。
“住就住吧。回来之前,季教授还说她拦住温大领导了呢,现在看来,也只是表面上拦住了。回头我倒是可以到季教授那里告他一状。”
谢时宴摇头:“这恐怕告不了。毕竟你的身份摆在这里,温叔这么安排也没毛病,而且只是让人在暗中保护你,并没有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你没有理由告状啊!就算是你告了,估计季阿姨也觉得温叔做得没毛病。”
季晚愣一瞬,再想到人家才是两口子,携手过了几十年,肯定是彼此了解且信任的。
所以,她这状可能还真告不赢。
那算了,来日方长!
季晚眼珠子转悠两圈,甚至想着等以后自己改口的时候,就故意拖着温大领导的,看他到时候急不急!
这么一想吧,季晚忍不住直接就笑出来。
但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地道,毕竟是长辈呢。
吃过晚饭,谢时宴也没让她送自己下楼,毕竟是女生,他也不放心。
季晚不知道的是,谢时宴从这里下去,不是到一楼,而是直接去了楼下这一层。
门被打开,对方一脸戒备地看着谢时宴,他们互相不认识,但是彼此都有几分印象,因为在楼下遇到过。
“有事吗?”
谢时宴两手插兜,拽拽的痞样。
“我知道你们是温叔安排过来的,晚晚的楼上有一位是她的同学,也是宋市长家的公子。我过来就是特意告诉你们一声,晚晚不太习惯有人跟着,而且我也安排了人接送她上下班,所以,你们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距离。”
男人一脸冷漠,并没有因为这话就放松警惕,而是微微眯眼打量他。
“你是谢少校?”
谢时宴有些意外,他很确定,自己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位。
“我是。”
说这话的同时,他不由自主地也站直了身体,没了先前那痞坏的样子。
“久闻大名。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奉命过来的,那应该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身不由己的。”
谢时宴点点头:“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毕竟你们也不想温叔和晚晚的关系不近反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