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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爆了个灯花,在顾老夫人沉静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佛堂里很静,檀香混着微弱的灯油味儿,丝丝缕缕缠绕着,静得能听见火芯微弱的噼啪声。

“母亲,”顾田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有些不耐烦的粗重。他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尽,披风扫过门槛,带进一股冬夜的凉风。

继室姚霖紧跟在他身后半步处,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殷勤,但那双眼睛,像探灯一样飞快地在顾老夫人平静无波的脸上扫过,急切地搜寻着什么。

顾老夫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用一根细银剔子,慢条斯理地拨着身前小香炉里积攒的香灰,那动作专注得仿佛在处理什么了不得的要务。

“回来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像佛堂里供奉的白水。

“嗯。”顾田浩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沉着脸,“下午王爷那边催问巡边粮秣的事。母亲叫我们过来,可是要紧事?”

他眉头习惯性地蹙着,显出一种久居军旅的粗粝和急躁。

姚霖忙在一旁的绣墩上坐稳了,嘴角用力向上提着笑:“是啊母亲,是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儿媳立刻去办妥。是不是年节下给各府的回礼要增……”

她的话被顾老夫人平静无波的声音切断了。

“是要紧事。”顾老夫人停下了拨弄香灰的手,抬起眼,目光平平地掠过儿子,最后落在姚霖骤然僵住的假笑上,“给暄哥儿与临川公主卫云姝的纳采之期,礼部拟定了。”

“哦?”顾田浩并不十分意外,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慢。

姚霖脸上的笑容还在强撑着,但眼神已经变了,像受惊的兔子,透出一丝慌乱。

顾老夫人看也没看她,只对着儿子,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定在三月初四。”

“三月?”顾田浩浓黑的眉毛拧得更紧,语气里带上了不悦,“前头几项六礼拖拖拉拉,怎地这次倒催命似的快!如今才冬月末!”

他想起临川公主那张虽美艳却总带着几分清高睥睨的脸,心中堵闷更甚。

“圣上金口御定。”顾老夫人只吐出这五个字,每个字都像生铁铸的,砸在地上有响。

顾田浩后面所有的不满瞬间梗在喉咙里,脸色登时黑沉,像被抽了一鞭子的铁青骏马。

皇帝的意思,便是天大的铁板,再硬的骨头也得吞下去。

姚霖的手指猛地掐进了自己腿上的肉里,指甲隔着几层衣料都泛了白。

她知道,最可怕的要来了。

果然,顾老夫人顿了一顿,那平淡到近乎冷酷的目光再次扫过姚霖瞬间惨白的脸,继续往下说:

“圣上说前日呈递上去的嫁妆单子,他老人家前几日已亲自过目,甚是满意。”

姚霖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嗡嗡作响。

没完。

顾老夫人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姚霖的心口:

“太后娘娘为表皇家对顾家、对暄哥儿的看重,纳采之日——也就是三月初四那日,她会亲临靖国公府。”

顾田浩皱紧的眉头松开一瞬,又随即拧得更紧。

太后亲临?这是天大的恩典,更是天大的压力!

“聘礼单子,”顾老夫人微微拔高了声音,压下了佛堂里死寂的寒气,“每一件物什,太后凤驾亲自查验。”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沉得如同千钧巨石,“圣上亲自定的礼单,一件不许多,一件不许少!尤其是曾氏当初抬进府里的那些陪嫁玩意儿,太后说了,定要看看昔日才女的风采,瞧瞧她给自己亲生儿子留下的根基。”

轰!

姚霖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顾老夫人那张刻板平静的脸、丈夫铁青得几乎发黑的脸、跳跃的烛火、袅袅的残香……

所有的一切都扭曲、旋转、然后碎裂成冰冷的渣滓,纷纷扬扬砸向她!

完了!

太后亲临,亲自验看聘礼,尤其是那个死鬼曾氏的嫁妆!那些东西……

喉咙里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连一口气都喘不匀,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

她的目光求救般、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投向顾田浩。

“混账!”顾田浩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翻旁边的矮几。

这一刻,不需任何言语,从妻子的眼神和骤然瘫软的神态里,他足以印证心中那丝最坏的猜测——那些东西,恐怕早就花完了。

“娘,你……”

姚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想哀求,但她的声音刚逸出喉咙就被顾田浩周身迸发的煞气掐断了。

顾田浩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剜了她一下便猛地转开。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一个字也没再说,抬腿就走。

被丈夫厌憎遗弃的一眼,成了压垮姚霖的最后一根稻草。

支撑着她的那股气瞬间散了。

噗通。

顾老夫人手中的银剔子还在慢条斯理地拨着香灰,发出一声极轻微的簌响。

姚霖却如同一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布袋,整个人彻底软了下来,重重地瘫倒在紫檀木雕花座椅里。

挪用公中财物……不,更糟,是挪用御定给公主的聘礼!

欺君,这是灭门的大罪!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就该趁着那个小崽子在边关历练时,早早送他去见他亲娘!

一了百了!

如今留着他,竟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铡刀!

“娘——!”

“娘亲!呜呜呜——!”

两道尖锐凄惶的哭喊声,撕破了佛堂外死寂的回廊,一路冲撞而来。

门帘被猛地掀开,撞在门框上发出“哐”的一声大响。

两个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女孩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是顾雨欣和顾雨禾。

大女儿顾雨欣不过十四,拉着妹妹顾雨禾的手,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恐和委屈:“娘!下人们说我和雨禾以后不能再住‘水云阁’了?说那是给大哥哥成亲预备的院子?要我们搬到西边那排又旧又冷的院子里去?是不是真的?娘!您说话啊!”

十二岁的顾雨禾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通红满是泪痕,像受惊的小兽,只会死死抓着姐姐的袖子,语无伦次地哭喊:“呜……娘亲,我们的院子不要搬!雨禾不要搬走!那里有娘给我种的小梅花……呜呜……”

噗——

姚霖猛地捂住嘴,全身剧烈地一颤,一口鲜血逆涌而上,堵在喉咙口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只留下满嘴令人作呕的腥甜。

悔啊!

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两个心尖上的女儿。

她们的锦绣人生,还没开始,就被自己那深不见底的贪婪彻底拖入深渊。

她们未来在京城贵女圈里如何立足?她们的亲事怎么办?

眼前一阵阵发黑。

姚霖想抬起头,想抓住女儿的手,想说什么安抚的话,哪怕是骗她们……

可她的目光越过女儿们哭得通红的小脸,看到的是上方顾老夫人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斥责,没有惊讶,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洞悉一切的冷漠。

这极致冰冷的眼神,比任何斥骂都要刺骨百倍。那是无声的宣判——罪无可赦,咎由自取!

“哇——!”

姚霖一直强压在胸口的腥甜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喷吐出来。

“娘!”

“娘亲——!”

两个女儿的惊叫变调,化为尖锐的哭嚎。

……

皇宫。

御花园的太湖石假山洞里,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四公主卫云萱,宫里人都叫她萱萱,正小心翼翼地捏碎手里的枣泥糕,一小块一小块往碧绿的池水里撒。

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中迅速聚拢来的红鳞锦鲤,花瓣般粉润的小嘴嘟囔着:

“小红,慢点,你最大,小黄吃不到啦!”

“给你小块的,”她把糕点屑特意往一条较小的鱼儿面前送,“别抢……”

“嘘——”萱萱忽然竖起一根小手指,对着争抢的鱼群,稚气地皱着鼻子压低了嗓子,“要悄悄的哦,嬷嬷说不许乱喂,就这一次……”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做了坏事又忍不住快乐的狡黠光芒。

假山对面池畔的小径上,两道窈窕身影由远及近,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萱萱好奇地歪了歪头,立刻把小小的身子往山洞深处岩石后缩得更紧,只探出一点乌黑的发顶和一只眼睛。

走在前头的是新昌郡主,身着华贵的桃红色宫装。

此刻脸上却没了惯常的矜持笑意,秀丽的眉毛拧紧,唇角向下撇着,泄出一股掩饰不住的厌烦。

她身侧略后半步的少女,是齐国公府的二小姐司徒飞芸,身形略显单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愁容,几次想扯新昌的袖子说话,都被她不耐地甩开。

“不过一副空皮囊,装给谁看!”新昌郡主的声音尖利起来,穿透了假山的孔洞,清晰地钻进萱萱耳朵里,“顶着个‘临川公主’的名头,好像多清高,多不食人间烟火!那回在太后面前,对着那盆稀有的绿菊念诗作赋,呵,早半月我就探听清楚她找几个积年老太监问过不知多少遍了!”

司徒飞芸的声音细弱,带着劝慰的急切:“郡主,慎言!临川公主毕竟……”

“毕竟什么?”新昌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剜了司徒一眼,眼神像淬了冰,声音拔得更高更刺耳,“她不过仗着太后几分怜惜罢了!一个死了娘的公主,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我告诉你司徒飞芸,你就是太蠢!我让你想法子多亲近她,探探她的底,你倒好,反而被她那点假惺惺的恩惠收买了不成?”

司徒飞芸的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低声道:“公主待人谦和……”

“谦和?”新昌嗤笑,那笑声尖锐得扎人耳朵,“那是她装得好!骨子里比谁都在乎她那个才女的虚名!生怕自己有一点点行差踏错被人抓住了把柄,堕了她娘留下的那点才名!虚伪!”

“不是的……”司徒飞芸更急,声音里带了恳求,“郡主,临川公主性子安静,不惹是非,我们何苦非要寻她的错处?况且得罪了公主,终归不好。”

“怕什么?”新昌倨傲地扬起下巴,声音里是不屑一顾的狠戾,“太后老了,心思糊涂。哼,自身难保的东西!也就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被她那张假清高的脸骗了!她这种人,就该……”

“不许说临川皇姐坏话!”一声稚充满愤慨和奶音的尖利喊叫,骤然打断新昌郡主刻毒的话。

新昌和司徒飞芸都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假山洞口,一个穿着杏粉色宫装的小人儿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正是萱萱。

她小脸涨得通红,气得像只炸毛的小猫,乌黑的眼睛瞪得溜圆,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正紧紧握着小拳头,直直地盯着新昌郡主。

“临川皇姐是好人!最好的人!你们是坏人!不许说她坏话!”萱萱气得声音都在抖,指着新昌,虽然极力想做出凶悍的样子,但那稚气的声线和微微发抖的小身体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记着宫里嬷嬷教的规矩,不能对郡主不敬,可心里的愤怒压倒了怯懦。

新昌郡主看清来人,紧绷的脸色先是一僵,随即嘴角浮现一丝极其轻蔑的嘲讽。

“我当是谁,”她慢悠悠地开口,上下打量着眼前粉妆玉琢的小公主,眼里的阴毒更深了,“原来是福贵人生的小可怜——四公主殿下啊?”

那“殿下”二字被她拖长了调子,充满了十足的讥诮。福贵人位份低微,又久不得宠,这个女儿在宫里几乎透明。

司徒飞芸心头咯噔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她知道新昌一向目中无人,可没想到会对宫里的公主也如此肆无忌惮地轻视,尤其这位公主还听到了她们非议临川公主。

“你才是坏人!乱嚼舌根!”萱萱听到她提起自己不受宠的母亲,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小嘴瘪了瘪,但维护临川皇姐的念头占了上风,用力瞪着新昌,“你再乱说,我就去告诉太后娘娘!还要告诉太子哥哥!”

萱萱用力喊出这两个名字,仿佛这是她所知最厉害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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