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谷秋这才将自己在那家酒楼问出的话全部告诉给了万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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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颦眉看着万掌柜：“我们已是好好的询问了一番，那人看起来不像说话的模样，而且很担心牵连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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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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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掌柜听完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是他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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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他们，万掌柜也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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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看向万掌柜：“掌柜的，难不成前不久传的酒楼就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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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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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平坐在孟谷秋身侧，摩挲着杯子，冷声一笑：“你到底是在这儿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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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件事儿我之后再说吧，我留在晋良县是因想着这猪瘟四起，我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久，定是也能帮上些什么，只是没想到这里因为吃了瘟猪肉造成的病家倒是不多，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是县令让众人互相举报，这才减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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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让人钻了空子。”孟谷秋叹气道，“之前有些屠户家就是因为官府开始调查举报的人，才过来好味居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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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官府的钱来还自己的赌债补贴家用，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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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微微抬眸：“我如今这位病人，好像就是你们找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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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孟谷秋：“孟娘子，他们若是要将这件事儿闹在官府上，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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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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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之前闹事的人是你的病人？”万掌柜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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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有大夫在这儿，岂不是更简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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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抬手：“不能这么说，他的病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些腹泻呕吐，应当过不了几日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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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吃了瘟猪肉才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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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日，他还没吃呢，就说是瘟猪肉了，跟我在酒楼里吵了起来。”万掌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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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吃都没吃，怎的会来的瘟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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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没吃就知道是瘟猪肉，这人还真是奇怪。”孟谷秋失笑，她看向符了，“你为他诊治的时候他说自己腹泻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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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细细想了想：“好像也就两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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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这闹起来怕都是一旬之前了。”万掌柜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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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那人根本没吃好味居的东西，却说好味居用鹿肉代替瘟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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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后面也得了猪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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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情况我定然是不能告知你们的，但是.....”符了轻抿薄唇，“我倒是可以带着一个人，说是我身旁的小厮，同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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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觉着这个法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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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那我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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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平还是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她想不出来，便就一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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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她才抬头：“对了符了，你这次出诊，是不是又没有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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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愣了愣，微微颔首：“毕竟是天灾，若是人家真是被坑骗吃下了瘟猪肉，我是不会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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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楚瞿也不可能去收京城中因猪瘟而生病之人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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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平就说是有哪里不对：“三姑姑，若是这些人知道晋良县冒出一大夫，说是能免费诊治瘟猪肉，而他们又突然失去了官府领取的银两，他们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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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刚才没想到这一点，小平这么一说，她才忽然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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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晋良县里还有人在低价出售瘟猪肉，只是我们不知道，若是他们真的因想要省钱，吃了瘟猪肉，再找符了去医治，既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还能填饱肚子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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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本来也才想过是不是会有无良商家卖这些瘟猪肉，但是想到上次县令说的要互相检举，孟谷秋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来他们不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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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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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平颔首：“我就是觉着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现在想想，就是三姑姑说的这样，若是因你免费诊治，是以他们为了省钱还债才吃的瘟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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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调查的东西太细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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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细细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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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先将知道的全部理一理，按照一开始知道的，这群人大部分都去过赌坊赌钱，并且欠了赌坊一大堆钱财，后来瘟猪肉盛行，有些卖猪肉的过不下去了，再加上自己还查着赌坊银子，碰巧这个时候，县令给了一个法子，只要所有人互相举报有瘟猪肉或是贩卖瘟猪肉的人家，那就可以得到不少的钱财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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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大家都畏畏缩缩，不愿做这样的缺德事儿，直到有人被逼急了，或是被要债的次次追问，无奈之下才选择了去举报，一人举报之后，后头其余人就瞄到了生机，便开始相互举报，用官府的钱去补贴家用还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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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好味居的生意太好遭人嫉妒，所以闹出了鹿肉代替瘟猪肉一事，众人也不知真假，但是他们举报的也是有假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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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先是理了好味居出事之前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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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赌坊发现他们是用这个法子在还自己的赌债，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件事儿与他们无关，县令也不知道此事情，他们不敢告诉县令，是以才会越闹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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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话罢，孟小平瞪着眼睛：“所以官府开始调查这些举报人的事情，才会有人来找好味居闹事，因为他们觉着是因好味居出了猪瘟的事情才会让官府警惕起来，但官府的人被三姑姑带来之后他们又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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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还是有些混沌的，听到孟谷秋整理之后一下便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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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差这闹事的最后一环了，符了你下次去那户人家是什么时候？”孟谷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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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了答：“我今日是看完诊被你们发现的，现在最快也要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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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颔首：“那便明日，万掌柜您再好好想想，如若你与今日我和小平去的那家酒楼出了事儿之后，谁能坐收渔翁之利，谁就是陷害咱们好味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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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掌柜捋着胡子，这么一说自己怎的没想到，他们两家明争，一定有人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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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回去看看簿子，发现之后就来告诉你们。”万掌柜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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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秋眉毛一皱：“如果按照我这个思路的话，那适才那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