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奂珠努力挣脱,薛晚棠力气大,可不管那一套,使劲揪住江奂珠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你信不信我公开你的身份?你觉得这些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嗯?薛奂珠?”
薛晚棠故意把薛奂珠三个字咬得死死地。
江奂珠自知理亏,放弃挣扎,对薛晚棠道,“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里面说。”
薛晚棠冷哼一声,“装得倒像个人,我放开你,可不会放过你。”
薛晚棠松手,江奂珠努力冲王全淇笑笑,“我与国公夫人是旧识,中间也许有些误会,你去忙吧,今日来了不少客人,王主事不要耽误正事。”
王全淇若有所思地看看江奂珠又看看薛晚棠,明显对江奂珠的话显出质疑。
薛晚棠对王全淇道,“薛姑娘说得没错,我们曾经关系很亲近,单从我们都姓薛上论,说不定还是亲戚。”
这回王全淇笑笑,似有所动。
薛晚棠,“我和薛姑娘有话要说,这里不要再让人进来,王主事,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怀疑你与薛奂珠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
王全淇闹个大红脸,江奂珠死死瞪住薛晚棠。
薛晚棠,“我还不了解你?王主事这种衙门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不巴结?”
薛晚棠这句贴着江奂珠的耳边说,在王全淇看来,薛夫人与薛奂珠的关系不是一般亲近。
两人进入内室,薛晚棠关闭房门,面对江奂珠时,薛晚棠沉下脸,江奂珠扭头不看她。
薛晚棠,“说吧,薛奂珠,你与王全淇什么关系?”
按照江奂珠心里所想,薛晚棠应该首先问她为什么会在巴托城,又或者当初为什么要绑架她,江奂珠已经想好说辞,没想到薛晚棠问她与王全淇的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江奂珠抵触这个话题。
薛晚棠揪住江奂珠的下颌,把她的脸扭向她,“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这个态度,我们没必要在这里。”
江奂珠突然跪下,抱住薛晚棠的大腿,“晚棠,你别和我计较了,我已经这样了,你放过我吧。”
薛晚棠被江奂珠吓了一跳,一直自诩孤傲的江奂珠竟然给她跪下?
薛晚棠努力挣脱,坐到椅子上,“你跪我也没用,过去的事没完,如今的事也没完。”
江奂珠跪着挪到薛晚棠身前,“晚棠,你饶了我吧,我答应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过去是我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说一我不说二,只要你放过我,我马上从你眼前消失。”
薛晚棠心中憋了一股郁气,“你当初要把我带到鞑靼,找人给我下毒,如今还奢望我放过你?”
江奂珠抱住薛晚棠大腿,“我错了,我承认错,你说什么我都听,晚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其实想想,我哪里对不起你?”
薛晚棠一怔。
江奂珠见薛晚棠神情松动,动之以情,“我当初是撒谎你和国公爷的关系,可是你们现在成婚了!我是觊觎过白夫人的财产,可现在铺子庄子都回到了你的手里,我是糊涂绑架你,可你跑了,我却无家可归,你说是不是?”
薛晚棠踢她一脚,“你还有理了?”
江奂珠抱紧薛晚棠的大腿,“我跑到巴托城是想躲着你,谁知道你竟然来到巴托城,你就想想,自从我们在客栈分别,我可曾出现过你面前?”
江奂珠盯着薛晚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薛晚棠冷笑一声,“既然不想出现在我面前,为何又要用我的姓氏?”
江奂珠解释,“我羡慕你的运气,觉得是你的姓氏带给你幸运,既然这样,你又不知道,我借来用用有何妨?”
薛晚棠,“你倒是大言不惭。”
江奂珠无所谓,“什么惭不惭,能赚到钱,能养活我自己,我什么都不在乎。”
薛晚棠厉声,“狗屁,你不在乎,被你骗的百姓在不在乎?被你骗的团团转的百姓又去哪里找幸运?”
江奂珠还想狡辩,薛晚棠拦住她,“你不用废话,你说吧,你组织这些人如何骗钱?赚了多少?”
江奂珠还想撒谎,薛晚棠一掌扇上她的脸蛋,“还狡辩?还狡辩?坏丫头,你想坏到什么时候?”
江奂珠绷不住了,捂着脸看向薛晚棠,“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当初怎么从我手里骗走铺子,我如今就如何对待别人,要说骗子鼻祖,还是你薛晚棠。”
薛晚棠气笑了,“真是死鸭子嘴硬,你做坏事反倒赖到我头上,真是恬不知耻。”
江奂珠脖子梗梗,“那又怎样?你的目的是骗回铺子,我的目的是银子,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薛晚棠无语。
江奂珠讽刺她,“你不要以为嫁给柳朝明便高人一等,其实你算什么?平安侯府的弃妇怎么能张狂到这个程度?”
薛晚棠真被江奂珠的话气到了。
不过她很快想到这可能是江奂珠故意搞的话术,就想让她激动,让她出手,这样江奂珠才有借口诋毁辅国公。
薛晚棠点点头,“你说得都对,不过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运气好,柳朝明一飞冲天,偏偏他还喜欢我,我只能接受啊。”
江奂珠嘴唇都要咬破了,真想上去扇薛晚棠几个巴掌。
薛晚棠活动活动身体,语重心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斗嘴有意思?你要是不说,我带人封了这里,把你抓进衙门,你要是仔细交待,我兴许可以向国公爷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江奂珠半晌才道,“有意义吗?你要这个结果有什么用?”
薛晚棠,“你用百姓的血汗钱换你自己衣食无忧,你就想要这个结果?”
江奂珠冷哼一声。
薛晚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现在说说吧,你如何让这些百姓心甘情愿掏钱?”
江奂珠没有隐瞒,“你问我就告诉你,我是骗人,不过能骗人也是我的本事,我们先有人负责找受骗人,接着负责买卖信息的人出现在受骗者面前,接着推动买卖的人出现,最后负责一锤定音的人把钱骗到手。”
薛晚棠,“全部是安排好的话术?包括用野葫芦作为借口忽悠百姓掏钱?“
江奂珠点点头。
薛晚棠,“你也算奇思妙想,只不过没用到正大光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