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过是权衡利弊一下,就立刻做出选择,匆匆的朝外跑去,甚至都不敢去看老爷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没办法,谁让他的卖身契现在在夫人手上,要是再不配合,估计都得卖到那又苦又累的黑窑洞里去,他现在已经年纪一大把了,这身子骨可熬不住。
“夫人,有什么事咱们好好的说,”林大力声音中都带着哀求,“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歹给我留一点脸面。”
“面子都是自己给的,前些日子,你们如何对我的?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我那时一时没有想通,才受了那么多窝囊气。
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嫁进林家这么多年,操持家务,侍奉公婆终老,为林家开枝散叶,就算是告到官府,你也没有权利休我,你们之前那些行为无非是要我的命,那我何必给你们留脸?”
这话一说开,林大力的脸色都变了,慌忙地看着众位夫人,“各位夫人,可别听我夫人胡说,她这是有癔症了,她是我的夫人,我可不敢有如此想法。”
在场的夫人都冷眼看着他,有没有这个想法,大家都心如明镜。
立刻有人冷讽,“真要没有这种想法,怎么会让一个贱妾……,哦,之前还不是,不过是一个俏寡妇鸠占鹊巢,入住当家主母的院子,这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
“你错了,人家只是还没做到那一地步,林夫人大病一场,咱们都知道上门去探望,而作为夫君,这已经开始纵容寡妇登门入室,也难怪人家不肯为妾,这是在等着吧,等林夫人气没了,直接来当继室。”
“这也太恶毒了,好歹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人家哪需要旧情,自古男儿皆薄幸,不过林老爷是其中的佼佼者罢了。
咱们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也算是给咱们一个警钟,谁知道咱们的枕边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
林大力这下子是真的怕了,不敢像之前一样怒视着胡婉儿,眼神中都带着哀求,要不是前面几个夫人挡着,他都得上前去好好的给她顺顺背,让她把这事揭过去。
被几个丫头婆子压到偏房的马明丽跟个木偶人似的,由着她们折腾,因为知道她根本不能反抗,一反抗,自己就要吃苦头。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的,她之前谋算挺好的,胡婉儿病殃殃的,再加上年纪一大把,只要她用上手段,再加上老爷站到自己这一边,早晚林夫人这个位置就是自己。
之前的事情也进行的挺顺利,而且还听到县城那边的线人来报,自从回去,整个人就病秧秧的,又在别人宴席上出丑,老爷早就对她有很大的意见,这一次连派人去看都不曾,更别说自己亲自走一趟。
以为离自己的目的更近,这才用了两三个晚上的功夫,让老爷答应自己入住主院,这才享受了一个晚上,谁知道那老女人就回来。
今天接到消息,她就找了几个人去围堵,最好是把人气死到半路上,或是把人重新赶回县城,谁知道那些人那么没用,失败也不来通报一声,让自己被堵个正着。
今日这事闹出去,那肯定是她没理,甚至真的会连累到娘家的名声。
他们这偏僻的地方,再加上林家在这边,可是大家族,只要这边的人不说出去,说出去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所以可操作性很大。
但也不知道那老女人是怎么想的,突然就想通,而且今天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她守寡,但是也知道妾室在当家夫人面前是什么地位,那可是要写卖身契给当家主母,生死可是捏在人家的手上。
最为主要的是,这辈子她休想当正妻,这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地步?
就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林大力那个老不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要不是图他身后的家底,比他好的良人多了去了,但现在已经无力更改。
除非她不在这地方呆着,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
正想着这些,只感觉身上一凉,这些人居然开始在扒自己的衣服,她连忙用双手紧紧护住,“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换衣服了,你不会以为你还能穿这身正红吧?”一个婆子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听说你刚守寡,那就连粉红你都沾不得了,我看绿色的衣裳倒是挺适合的,就那一套,你是自己换,还是我们帮你?”
老婆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深绿色的褂子,这估计村里那些村妇都不愿意穿,“这是夫人做的决定?”
“林夫人可不管你穿什么,”说话的婆子眼中闪过恶意,她最不喜欢这些妖艳的女人,当年她嫁的男人也是这样,为了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就把她卖了,就因为她没给他生儿子,可怜自己的那几个女儿,现在还不知道流落何处。
“你要是有合适的衣服也可以指出来,我们帮你参考一下,毕竟我们还要帮你好好的梳妆打扮,完成今天的纳妾礼。”
马明丽这时候到哪里去找合适的衣服,除了刚刚被剥下来的那红裙,这屋里也就婆子手上的那一件,她这还有的选吗?
“我的衣服都在后院,还劳烦你们帮我去取来,”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想要挣扎一下。
自从跟了林老爷,她也置办了很多东西,一套漂亮的衣裙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我们可不是你的奴才,我们只是奉命来帮你梳妆打扮,就这个,你要是不愿意就光着出去。”
马明丽屈辱的忍下来了,现在她被团团围住,这婆子说的好听,却没给自己选择。
被粗鲁的换上那套又丑又老的绿裙子,一上身就觉得不对,宽的跟麻袋似的,还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仔细一看,还有几个破洞,衣角处已经裹了一层浆,她都可以想象得到,这可能是从哪人身上临时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