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言昭脸上的喜悦之情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将军说,希望明日午时您能在城外迎接他。”
“我会的。”
沈言昭点头,士兵接着将胜利的好消息奔走相告。
得知此次的战事已经得胜,她也终于松懈下来,整个营地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在晚上甚至有人偷偷拿了壶酒喝。
沈言昭没有参与进他们的欢呼雀跃中,而是早早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更是天微亮便起床梳洗打扮。
陈西为她穿上最夺目的衣服,细细地为她描眉抹粉。
等沈言昭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午时也即将到了。
她走出营帐,耳边竟是将士们欢呼雀跃的声音。
众人将她簇拥至城外,远处大军疾驰而来的身影印入众人眼帘。
最前方是身披重甲的沈相臣,迎着高悬的太阳,他的盔甲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众人摇旗呐喊,兴奋的神情同样也感染着沈言昭。
沈相臣更是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一袭红衣迎接着自己的人。
他的战马没有停歇,径直来到沈言昭的身边,大手一捞便将她带到马上。
众将士见此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哥,你这样万一他们说些什么呢?”
沈言昭的心脏跳的厉害。
“不会的,他们常年在我麾下,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沈相臣无比自信。
战马一直骑到营帐前,沈相臣才将她抱了下来。
沈言昭有些紧张,一时间肘击到了沈相臣的某个地方。
“嘶。”
他立马痛呼出声。
“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沈言昭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检查着沈相臣上上下下。
“先进去。”
沈言昭没有拒绝,立马拉着他进了营帐。
马不停蹄的解开他的盔甲,侧腰处一点淡淡的血迹印了出来。
“受伤了。”
沈言昭抬眸看他。
“一点小伤而已,季升已经替我包扎过了。”
沈相臣将自己的伤轻飘飘的揭过。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沈言昭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到一旁坐着。
沈相臣磨磨唧唧的不肯,她只好亲自上前去帮他将遮挡住伤口的衣服扒开。
精壮的身体上,一处手掌长的伤口狰狞无比。
“这叫一点小伤?”
沈言昭的语气非常不好。
“没感染也没发烧,不是一点小伤是什么。”
沈相臣不愿看到她副伤心的样子,于是便要将衣服穿上。
“你别动。”
沈言昭立马按住了他,将火盆推得更近了些这才去自己的箱子中翻找着她从江流那里拿到的上好的金疮药。
沈相臣见她很凶狠的样子,只好老老实实地半靠在床上没有动。
沈言昭又从汤婆子里将热水倒了出来,沾湿了帕子轻轻将周围染上血渍的地方擦干净。
接着将金疮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这才找来干净的棉布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你受伤了为什么还要逞强,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好不容易盼着你安全的回来了,你居然还瞒着我受伤的事。”
“对不起。”
沈相臣看着沈言昭要哭的样子,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好拉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手掌下是结实的肌肉,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下冲击着沈言昭的掌心。
“我还活着,这难道不就是对你最好的交代吗?”
沈相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询问和祈求。
看着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对自己露出了小狗般的表情,沈言昭终究是败下阵来。
“那你下一次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许瞒着我。”
“当然,我保证。”
沈相臣眉眼松懈开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将军,我们进来了。”
门外传来季升的声音,看着沈相臣赤裸的身体,沈言昭手忙脚乱的给他穿好。
“进来吧。”
沈相臣接过她手里的活,迅速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沈言昭摸着自己莫名滚烫的脸颊在床边坐了下来,听着外面的人讨论着如何处置战俘,她这才慢慢平复下心情。
“将军,依末将所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斩草除根,以防他们卷土重来。”
这是孙荣的建议。
“我认为不可,若是这样干了,那岂不是向其它国家宣告我朝对待俘虏如此狠绝,以后与他们对上只会导致他们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与我们战斗到底。”
季升立马否决了孙荣的提议。
“二位副将说的都有理由,可如今军中的粮草储备本就不多,若是善待这些俘虏,怕是没过几日粮仓便见了底。”
另一个副将柯震安将军营的现状说了出来,季升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提议。
“此次确实是特殊情况,今年恶劣的天气让百姓家中的作物全都毁于一旦,若是有余粮善待这些外族人,不如先紧着本朝百姓所用。”
沈相臣心中同意孙荣的说法,但季升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次便采用孙荣的方法吧。”
见他们都不再说话,沈相臣一锤定音,好在季升没有继续反对。
“处决俘虏的事便交与孙容去办,一定要将处决俘虏的理由与将士们说清楚,防止有人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
“是。”
孙荣领命。
“至于如何处理契丹的普通民众,便全权交由季升,柯震安便带队将新的领土探查好,然后绘制在地图上。”
“是。”
三人立马下去准备办事。
沈言昭见他们都走了,掀起帘子走了出去,不等与沈相臣说些什么,营中的士兵营长外求见。
“将军,属下有情况禀报。”
沈相臣看了眼沈言昭,她默默地又回到了帘子后面。
“进来。”
“将军,前两日晚上抓到了一名偷偷潜进军营的贼人,此时正被捆在牛棚里,是否要把她带过来见您?”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
“属下曾在之前来闹事的百姓众见过此人,据孙副将说,她儿子是之前剿灭的山匪中的一员。”
沈相臣本来没有兴趣见她,可被他这么一说,他倒想见见她是谁了。
“将人带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