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突然泛起涟漪，少年眉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流转的金色星河。
那是殷用命换来的业火本源，此刻正与佛国的往生咒激烈交锋。
“霖泽，你说过命运是可以被改写的。”
千荞指尖抚过胎记，那里传来灼烧般的疼痛，“那他为何必须承受这样的结局？”
男子的手臂轻轻环住女子纤细的腰肢，银白长发垂落肩头，与她的青丝纠缠。
翁霖泽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雪山顶上万年不化的冰泉气息。
“因为他是被选中的孩子，是注定会成为神的存在。”
云海突然沸腾，少年的瞳孔在金光中猛然睁开。
千荞看到自己的倒影在他眼底破碎成千万片，每一片都映着地牢里血色的黄昏。
“他醒了。”
佛音骤响，往生莲台化作漫天金蝶。
少年从云端坠落，千荞本能地伸手接住，却被他身上缠绕的业火灼伤。
“小心！”
翁霖泽用神力在两人之间形成屏障，却见少年突然抓住千荞的手腕，指尖深深陷入她的皮肉。
“姐姐。”
他的声音带着新生儿的沙哑，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古老星辰，“我等你很久了。”
千荞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红莲。
翁霖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少年后颈浮现出与千荞一模一样的金色纹路——那是共生契的具象化。
“不可能。”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往生咒本该斩断所有因果。”
少年突然轻笑，嘴角勾起与殷如出一辙的弧度。
他抬手接住一片金蝶，那上面清晰映着千荞被铁链贯穿的画面。
“佛说众生平等，”他的指尖划过女子的唇瓣，“可为何要让我生生世世，都困在对你的执念里？”
云海突然凝结成冰晶，千荞的睫毛上挂着寒霜。
她看到少年背后浮现出巨大的菩提树虚影，每片叶子都刻着她的名字。
“你不是殷。”女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被业火煅烧后的执念。”
少年突然将她拽入怀中，业火在两人周身疯狂燃烧。
翁霖泽的神力屏障在接触火焰的瞬间灰飞烟灭，就连洁白的衣袖都被灼出了焦痕。
“猜对了。”
少年低头舔舐着女子锁骨处的血迹，“我是他的不甘，他的愤怒，他对你深入骨髓的…”
千荞的指尖突然刺入他后颈的金色纹路，吞噬法则顺着血脉疯狂蔓延。
少年的瞳孔在剧痛中分裂成无数六边形晶格，每个晶格都映着女子冷漠的面容。
“够了。”她的声音带着万佛诵念的威严，“我该送你回去了。”
往生莲台突然从地下破土而出，将两人卷入佛光。
千荞的指尖渗出金色汁液，那是菩提树的本源。
她将汁液滴在少年眉心，看着他的面容在金光中逐渐模糊。
“记住，”她在佛光消散前轻声说道，“这一世，你只是你自己。”
*
佛境外，翁霖泽伸手接住从云端坠落的女子。
看着怀中已经陷入昏迷的千荞，男子雪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他的目光越过云海，看向天际正在崩塌的往生咒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