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烬后退两步，黑袍翻涌间露出胸前镶嵌的黑色晶体——那是他用三万多个实验体凝练而成的容器。
“很快了...”他低笑时露出森白牙齿，“等我将你的灵魂彻底拆解，就能顺着这道裂缝接触那不被允许的界限，成为真正的神！”
*
空间隧道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千荞嗅到了熟悉的腥风。
地牢通道的尽头，黑袍男子倚着石壁把玩着匕首，刀刃上流转的血光映得他瞳孔泛着妖异的红。
“多年不见，你身上独属于吞噬法则的味道，倒是变得愈发香甜了。”
男子指尖的匕首突然脱手，带着破空之声刺向千荞咽喉，“既然果实已经成熟，该由我来摘下这颗禁果了。”
话音未落，地牢石壁上便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血色藤蔓，将少女退路封死的瞬间，他的身影也如鬼魅般欺近。
千荞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柄泛着血光的匕首擦着她耳垂划过，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灼痕。
望着眼前这张被黑雾笼罩了一半的俊美面容，记忆中的身影与眼前的男子渐渐重叠。
三十多年前，邀请她去观看一场所谓好戏的男人，那个本不该出现在仙灵界的恶魔。
“利维坦？！”
想到当年就是这只恶魔，将那一船的无辜生命残忍杀害，致使承海前辈不得不主动退出白家，带着船员漂泊在外，千荞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噬天剑。
“聪明的小花儿。”
男人残缺的嘴角扯出扭曲笑意，完好的左眼倒映着她戒备的模样。
“可惜你的哥哥们没能认出我，当那些漂亮的骨头被碾碎时，他们的惨叫声，还真是动听啊。”
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千荞自然不会错过，握紧手中的噬天剑，便直接冲着利维坦的胸口刺去。
她好不容易才借助仙灵的帮助顺利潜入诡冥宗，可不是为了来这里听利维坦废话的。
只是预料中利刃刺入血肉的画面并未出现，千荞一脸震惊的看着男子胸口那块诡异的黑色晶石。
噬天剑正正好好的卡在那里，不，更准确的说，是被那块黑色晶体死死咬住，动弹不得。
男子冰冷的指尖抚上少女因用力而颤抖的手腕，掌心符文亮起时，千荞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躁动。
“吞噬法则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破碎的鼻翼翕动着，“比杰拉德大人承诺的还要甜美。”
黑雾顺着他的指尖爬上少女手臂，“知道我为何甘心被改造成容器么？为了能像这样——”
他猛然张口，喉咙里翻涌的黑雾化作狰狞蛇口，“将你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千荞的瞳孔在黑雾笼罩的瞬间收缩成针尖状。
她猛地咬破舌尖，腥甜在口腔炸开的同时，周身腾起半透明的空间涟漪。
黑雾化作的狰狞蛇口在触及她咽喉的刹那，被突然展开的空间屏障生生截断。
“逆龙破界！”
少女低喝中，噬天剑裹挟着空间之力横向斩出。
空气中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利维坦引以为傲的黑雾竟被斩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