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的手指搭在最后一个能量节点的残骸上，空气中，那道模糊人影消散后的波动还在轻轻晃荡。他瞳孔一缩，心跳倒是很快稳了下来 —— 管他是谁，事儿还得接着干。
通讯器里传来林曜火急火燎的声音：“前线报，混沌之核防御圈不稳，敌军有溃败迹象！”
“稳住阵型，别冒进。”夜凌压低声音回了句，语调平静，“风烈那边咋样了？”
“风烈小队炸完东西，正往主战场赶呢。”
夜凌点点头，转身给身后突击小队打了个手势：“接着走，目标核心控制区。”
队伍麻溜儿地收拾好装备，顺着炸开的通道往前冲。越靠近核心区，空气里那股子压迫感就跟石头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夜凌感觉自己体内的源能流动慢了下来，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想把他的意志拽走。
他们穿过最后那段塌了的墙，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混沌之核悬在半空，蓝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活像个马上要爆炸的大火球。下面是座老祭坛，周围立着几十根刻满符文的石柱。祭坛中间，一个巨大的影子慢慢现了形。
是头异兽。
它浑身黑得发亮，鳞片硬得跟金属似的，眼睛里冒着红光。四条腿又粗又壮，尾巴像根长矛拖在地上，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裂开。这头异兽比他们之前见的那些守护异兽都大，身上的气势也更凶。
“这不是一般的变异生物……”夜凌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头涌起一股不安。
异兽突然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盯上了夜凌，一声低吼划破了战场的安静。紧接着，它猛地往上一跳，朝着夜凌扑了过来！
“散开！”夜凌大喊一声，身子往后一撤，同时手心冒出金光，幻域系统启动。
异兽落地的时候带起一阵尘土，周围几个没稳住的能量节点被它踩得爆炸了。几个没来得及跑开的联军战士被气浪掀翻，摔在了地上。
“报告！”通讯器里又传来林曜的声音，“前线确定了，这头异兽是被人召唤出来的！”
“召唤？”夜凌眼神一紧，脑子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神秘符文。难道这头异兽跟背后操控混沌之力的人有关系？
“风烈，你那边能支援不？”他赶紧下令。
“行！”风烈声音带着累，但挺坚决，“刚解决了一支敌军巡逻队，这就过去。”
“好，我先拖着它，你从侧面绕过去，找机会打它弱点。”
话还没说完，异兽又攻了过来。它张开大嘴，喷出一团黑色的火，火过的地方，石头化了，金属弯了。夜凌赶紧躲开，同时启动幻域系统，在脚下弄出张战术推演图。
幻影很快弄出几种战斗方案，最后锁定一个地方：异兽背上脊椎末尾有个能量弱的点，好像是它神经系统的关键地方。
“找到了。”夜凌小声嘀咕，眼里闪过一道光，“扎穿这儿，就能让它受重伤。”
他身子一闪，借着幻域系统的空间跳跃能力，一下到了异兽头顶。手里的源能聚成一把金色长枪，狠狠扎了下去！
可就在枪尖碰到异兽皮肤的时候，一层怪模怪样的蓝色屏障突然出现，把夜凌弹了出去。
“还有防护？”他站稳身子，心里头警报响个不停。
异兽大吼一声，尾巴横扫过来。夜凌勉强躲开，右肩还是被擦了一下，皮甲裂开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
“不能再耗下去了。”他咬着牙，赶紧调整状态，又冲了上去。
这时候，风烈带的小队总算到了。他们没急着上去近身打，而是赶快布置陷阱和干扰装置，想困住异兽。
“夜凌，弄好了！”风烈大声喊。
“上！”夜凌一声令下，几道源能冲击从四面八方轰向异兽。异兽嗷嗷叫着，动作慢了下来，但还是使劲儿还手，每挥一下爪子，都有联军士兵丧命。
夜凌瞅准机会，又跳了起来，这次他不是一个人，三个精神系进化者帮他干扰异兽的精神，让它反应变慢。
金色长枪在天上画出一道亮光，直直扎向异兽背上的弱点。
这一回，枪尖穿过了蓝色屏障，狠狠扎进了异兽身体里。
异兽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剧烈地抖起来，地面也跟着晃。它拼命挣扎，想把夜凌甩下来，但夜凌死死握着枪杆，一个劲儿往里输源能，把伤口撑得更大。
“给我倒下！”夜凌一声怒吼，双手一用力，把整根金色长枪全捅进了异兽身体里。
轰！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把异兽掀翻在地，它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战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搞定了？”风烈喘着粗气问。
“没那么简单。”夜凌盯着异兽的尸体，脸色严肃，“它身上的符文还亮着，说明背后的主使还没露面。”
就在这时，异兽尸体冒出一股幽蓝色的雾气，慢悠悠地升起来，在半空变成一个模模糊糊的图案 —— 正是夜凌之前在令牌、黑暗能量样本还有探测装置里看到过的那种古老符文。
“看来……咱们面对的敌人，比想的还复杂。”夜凌小声说。
风烈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管他是谁，敢动咱们的家，就得付出代价。”
夜凌点点头，目光又看向混沌之核。
它还悬在半空，蓝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等着什么。
“走吧。”他对大伙说，“先把这儿稳住，再查查这些符文是哪儿来的。”
队伍开始集合，伤员被赶快抬走，工程师们去检查能量节点的损坏情况。夜凌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总觉着，刚才那道模糊的人影，还没真走。
远处，天边的晨光被战火盖住了，乌云黑压压的，好像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