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置身源能风暴，“轰”地一下被狠狠掀飞。耳边，气流呼啸而过，尖锐得像金属被生生撕裂，刺得人耳膜生疼。水晶柱爆炸，能量冲击波好似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狠狠甩向墙壁。背部撞上坚硬岩石，“咚”的一声闷响，仿佛骨头都要碎了。
他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拼了命稳住身形，目光如闪电般扫过战场。那异兽，身上已经裂开好几道大口子，可它还在那儿疯狂地扭来扭去，一对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满是不服输的狠劲儿。它每挥一次爪子，带起的风都跟小旋风似的，把地面划得满是深沟。
“它还没倒下呢！”林曜在控制台那边喊，声音里全是着急，“仪式是被打断了，可它还在吸剩下的能量！”
风烈正和异兽面对面死磕，抡起战斧狠狠劈在异兽鳞片上，溅起一串火星子。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直往下滴，脚步却丝毫没往后退。
夜凌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的黑洞吞噬体就像一台开足马力的发动机，呼呼地转起来，把四周乱晃的源能都吸进身体里，变成自己的力量。幻域系统在他脑子里“唰”地展开，整个空间里源能怎么流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瞧见了——异兽左后腿那儿，源能流动慢得像蜗牛爬，原来是之前战斗留下的伤。虽说伤口表面长好了，可里面的源能循环早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风烈，拖它三秒！”夜凌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脚一蹬地，整个人像射出的箭一样冲向异兽。
风烈听了，怒吼一声，抡起战斧横扫过去，逼得异兽赶紧转身招架。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夜凌已经绕到异兽背后。
他双手飞快地结印，幻域系统全力开动，一道道灰色的影子在半空冒出来，精准地锁住异兽左后腿的核心节点。
“就这儿！”夜凌压低声音大喝，手里聚起一把黑得像墨汁的源能刃，猛地刺向异兽腿部关节。
利刃一下子破开厚厚的鳞片，扎进肉里，异兽“嗷”地一声咆哮，声音震得整个地下大厅都跟着晃。
它猛地把腿一抽，往后退了几步，夜凌被那股反作用力震得连退好几步，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但他清楚，这还远远不够。
“所有人，都往它左后腿打！”夜凌大声指挥。
联军马上调整阵型，几个远程攻击的家伙迅速瞄准目标，源能弹、符文箭矢像雨点一样射出去，密密麻麻地打在异兽左后腿上。
异兽疼得嗷嗷直叫，动作明显慢下来，每走一步都踉踉跄跄的。
“有效果啦！”林曜兴奋得大喊，“它行动速度起码降了三成！”
夜凌没敢放松，接着在幻域里分析战场情况，想找出更要命的弱点。这时候，他发现异兽身上那些黑色符文的光越来越亮，好像有啥东西要启动了。
“不对劲……”他皱起眉头，“它在弄啥呢。”
林曜快速扫了眼数据，脸色“唰”地就变了：“它想重启封印！要是让它成了，咱刚才就白忙活了！”
夜凌眼神一冷，果断下令：“加快进攻，别让它喘气！”
风烈又冲上去了，战斧舞得像一道银色的闪电，狠狠砍在异兽肚子侧面。与此同时，夜凌跳到空中，幻域系统全开，感觉周围啥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瞧见，异兽心脏那儿的符文，光比别的地方都亮，闪的频率还越来越快，就像个核心装置似的。
“关键在那儿。”夜凌心里一动，立马做出判断。
他转头朝一个狙击手喊：“都往它心脏那儿的符文打！”
那狙击手二话不说，扣动扳机，一枚特制源能弹“嗖”地飞出去，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滚烫的痕迹。
“砰！”
子弹正中目标，符文“轰”地一下爆开一团黑雾，异兽惨叫一声，前腿一下子抬起来，想护住心脏。
机会来了！
夜凌瞅准时机，脚尖在空气里轻轻一点，身子像幽灵一样贴到异兽跟前。他手里的源能刃闪着幽蓝色的寒光，直直插进异兽心脏正中间。
异兽疯狂地挣扎起来，翅膀扇得呼呼响，带起的风差点把夜凌吹飞。可夜凌死死握住刀柄，咬着牙把源能刃往里插得更深。
“给我……停下！”他怒吼一声，体内的黑洞吞噬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周围的源能“呼呼”地往他身体里钻，再通过源能刃灌进异兽心脏。
一瞬间，异兽不动了。
它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接着瞳孔一下子散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土。
整个空间安静得吓人，静了好一会儿。
过了片刻，林曜的声音才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它……死了？”
没人回答，大伙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恶战里，回不过神来。
夜凌慢慢拔出源能刃，看着异兽庞大的身子彻底没了动静，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第一道防线破了。”他小声嘟囔。
风烈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干得漂亮。”
夜凌点点头，眼神还是紧绷着。他抬头看向水晶柱残骸的方向，那儿还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黑雾，好像藏着更大的秘密。
“这才刚开始呢。”他沉声说。
林曜跑过来，递给他一瓶恢复剂：“接下来咋办？还有第二道防线吧？”
夜凌接过恢复剂，一仰脖子喝下去，清凉的力量顺着喉咙流到全身，让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走。”他站起来，眼神坚定，“接着往里走。”
众人收拾好装备，刚往前走了几步，地面突然开始摇晃。
“咔嚓——”
一阵让人牙酸的碎裂声从地底下传出来，接着，地面上裂开一道道缝，像蜘蛛网一样越扩越大。
“咋回事啊？”有人惊叫道。
夜凌脸色一紧，赶紧启动幻域系统。就瞧见地下深处，无数细小的能量节点正自动拼凑在一起，好像某种古老的防御机制醒过来了。
“他们设了不止一道防线。”他冷冷地说，“看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话刚说完，地面“轰”地一下塌了，露出一条往下的阶梯。
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夜凌握紧拳头，一步一步走下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