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琴的香水味混合着房间的酒精味。
“听说老太太的退休金账户在……”
说着便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二叔。
林阳突然抓起地上奶奶的尿壶，里边混浊的液体透出一股药味。
“二叔这么孝顺，要不先给奶奶做个尿检？”
他故意把尿壶向王雅琴身边倾斜，王雅琴蹙眉后退两步。
“听说拆迁办最近在查违禁药物？”
“你敢！”
二叔咆哮一声，冲过来就要抢走夜壶，林阳忽然松手，夜壶“哐当”掉在二嫂刚擦过的地板上。
病房里一片惊呼
……
黄色液体冲出一颗带着血迹的假牙。
“这是？”
大姑看着地上的假牙惊呼道。
“大姑，你的眼睛长屁股上了？”
“这是奶奶的假牙，去年镶的！”
林阳手里举着带血的假牙，上边还沾着粘液在灯光下反着光。
“二叔不是说奶奶的牙口好不用治，你能解释一下吗？”
他故意把假牙在三姑父的袖子上蹭了蹭，上边留下血痕，三姑父后退两步，使劲拿纸巾擦着。
二婶突然癫痫般抽动身体，酒精瓶子砸在地上，低下身子疯狂擦拭着衣角上的液体，嘴里不停喊着：
“脏，太脏了……”
裙子被她扯出一个大洞。
唉，可怜的二婶，着实为难她了。
大姑趁机蹲在地上找掉落的珍珠，也不嫌弃用袖子来回擦拭后装进衣兜。
林阳只能用内心强大来形容。
“都闭嘴！”
二叔猛地低头，用手抽出床头柜抽屉。
林阳目光一缩，他记得前世这里放着奶奶的死亡证明，而现在里边郝然是一支注射器，针头还沾着淡蓝色的液体。
王雅琴忽然轻笑，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评估报告被她翻开，等翻到最后一页。
我依稀瞥见“地下管线”的字样，猛然想到前世拆迁队曾挖到抗战地下军火库。
“看来要重新评估老宅了！”
王雅琴端起她的保温杯，轻轻抿了一口水，动作优雅又带着一丝傲慢。
“等一下！”
林阳下意识出声打断。
王雅琴听到后皱眉瞪了林阳一眼，眼神带着不悦，显然对林阳这个她眼中的小屁虫打断她有些不高兴。
“评估老宅的事稍后再说……”
林阳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沉稳。
“林阳你想干嘛？”
三姑父皱起眉头，眼中满是警惕，他锐利的眼神盯着我，想要将我看穿。
想干你你能同意吗。
林阳自顾自抓起挂在墙上的ct片子，奶奶的心脏阴影就像鬼爪，他拿着片子对着灯光照着。
“二叔你说说看奶奶的血管像什么？”
“大嫂，快带你宝贝儿子去精神科看看，该吃药吃药，别像大哥一样，那你就惨了……”
大姑神情夸张的在一旁说道。
林阳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二叔，怒吼道：“二叔你倒是说啊！”
那眼神仿佛要将二叔生吞活剥。
二叔被林阳这气势汹汹的质问逼得有些恼羞成怒，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
“像你妈……”
“啪！”
林阳举起ct片用尽全力拍在二叔脸上，虽是塑料材质，但在盛怒之下，还是把他的脸刮出一道血痕。
“像不像你在澳门的债务单啊！”
“65万4000，正好是你欠高利贷的数！”
“你以为你做的好事，真没人知道？”
林阳愤怒的喊道，唾沫星子飞了二叔一脸。
房间里顿时炸了锅，有人在惊讶的倒抽凉气，有人小声议论。
母亲哆嗦着拿着一个煎饼就往二叔嘴里塞，“二叔饿了吧，吃煎饼……”
“啪！”
王雅琴一把拍掉母亲手里的煎饼，抬起高跟鞋一脚剁了上去，稀碎的煎饼露出里边的夹层，还有一些白色粉末。
二叔抹了把脸蹲下去用手捏起地上的煎饼，用力嗅了嗅，猛地甩手把煎饼扔出，恶狠狠盯着母亲，咬牙切齿的样子。
“真是我的好大嫂啊！”
“用安眠药给我当饭吃！啊？”
他双眼瞪的滚圆，额头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扭曲显得狰狞。
“呵呵！”
母亲面对二叔的指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二叔是该补补了！”
“你们找死！”
二叔抄起旁边的输液瓶架子砸了过来，林阳闪身一把拉过母亲躲了过去。
钢架砸到呼吸机上冒出火星，监控仪器忽然黑屏。
在众人惊叫声中，林阳快速掏出手机，只见他眼神凌厉，紧紧盯着二叔，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后，将手机高高举起。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二叔在澳门赌场的截图，那画面中二叔一脸兴奋地站在赌桌前，周围堆满了筹码，场景一目了然。
“要不要我群发啊？”
“我的好二叔，你马上就要成为家族的明星人物了！”
林阳握着手机，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二叔脸上，手指正按在群发键上。
就在这紧张时刻，大姑的假发脱落到腰间，她匆忙用手去捞，不小心碰倒一旁的病历车。
纸张纷飞中，林阳看到一张泛黄的会诊单–爷爷的死亡证明上签着副院长周明的名字。
“都别动！”
王雅琴打开爱马仕包，从里边掏出的不是口红，而是一个电击棒。
“今天谁也别想……”
“不是王主任，要不你回家关起门来自己玩……”
我笑着调侃道。
“哗啦！”
母亲手里的保温桶忽然炸开，滚烫的热汤泼向王雅琴。汤底糊了一脸，假睫毛上还挂着一片当归。
在此混乱之际，林阳一把夺过评估报告，快速翻到最后一页，血液顿时凝固。
老宅平面图被红笔标注的位置，正是当年被挖出军火库的位置。
怪不得前世奶奶死的蹊跷，而此后父母相继离世。
原来前世是因为这个二叔才还上巨额赌资，甚至后来生意还越做越大。
“报警，快报警！”
二嫂惊恐尖叫，手不停的摁住门铃，没发现门铃电路已经被人剪断。
林阳用手摸到父亲枕头下的手机，快捷键2正在录音–显示已录音43分钟。
他没注意到一旁的三姑父阴冷地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