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废话。”玄风沉声道。
名墨嘴角一撇,瞧着萧祁与另一拨人合力将眼前的黑衣人收拾了。
萧祁行至马车前,“纪姑娘可有大碍?”
“有劳祁郡王费心。”
车帘掀开,纪檀音探出头看向他。
萧祁正要开口,却瞧见了马车内还有一个人。
他双眸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带着笑意,那笑未达眼底。
“皇城使。”
慕璟翊端坐着,气定神闲道,“这一路上有劳祁郡王护送了。”
护送?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专程来保护他的。
呵!
怪不得都寻不到他,他竟然躲在了纪檀音的马车内。
混账!
萧祁一想到这些时日纪檀音与皇城使在同一辆马车内,他内心压抑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锦竹听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果然,只有男人是怎么懂得气男人的。
萧祁随即翻身下马,接着道,“皇城使既然在马车内,未免纪姑娘的名声,不如我陪同吧。”
慕璟翊却道,“马车内容不得三人。”
这是什么话?
萧祁盯着纪檀音,“纪姑娘以为呢?”
“祁郡王若觉得麻烦,大可不必护送。”纪檀音有恃无恐道。
萧祁的脸色更加地阴沉。
她此番从槿南回来竟然变得如此大胆了。
可这是大昭,槿南那处的风光也照不到这里。
萧祁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二位了。”
纪檀音轻轻点头。
萧祁气得差点吐血。
慕璟翊还不忘感叹,“倒是可惜了。”
他又看向纪檀音,“咱们也该启程了。”
“嗯。”纪檀音温声应道。
萧祁见她压根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更是怒火中烧。
他二话不说,当即便钻进了马车内。
“祁郡王还真是厚脸皮。”慕璟翊啧啧道。
萧祁收敛了怒意,微笑回应,“比起皇城使来,不枉多让。”
纪檀音倒也没有拦着他。
毕竟这一路上,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让萧祁护送也未尝不可。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
更何况,她料定萧祁会跟着。
毕竟依着他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允许皇城使与她同坐一辆马车呢?
如此,他便不会将皇城使在她马车内的事儿传出去。
毕竟,他也是要脸的。
更何况,他若做了,那岂不是小人行径?
他可不想让皇城使看轻了。
哎!
纪檀音摇头,果真是男人的胜负欲啊。
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谁都不肯服输。
萧祁盯着纪檀音,“纪姑娘可寻到良药?”
“没有。”纪檀音摇头。
皇城使见纪檀音对萧祁所言,心情大好。
毕竟,她只对自己说了实话。
可只有锦竹清楚,是真的没有找到。
哎!
她扭头正好瞧见了皇城使那双眸子一闪而过的笑意,心中纳罕,“他在那美什么?”
纪檀音知晓何为置之死地而后生,那良药没有也是有。
故而,她并未说谎。
萧祁对上纪檀音那坦然地眸子,便清楚,她没有必要撒谎。
可是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变了。
也许,是她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那个曾经满眼都是她的表妹早已不存在了。
而如今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纪檀音。
可明明是同一个身体,怎么可能会装得下两个不同的灵魂呢?
萧祁需要弄清楚这一切。
纪檀音缓缓地抬起手,她戴了一对翠玉的手镯。
可是却被萧祁捕捉到了她手腕处的朱砂痣。
他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来。
“你的手腕?”
“怎么了?”纪檀音问道。
“怎会又出现了?”萧祁惊讶道。
又出现?
纪檀音眨了眨眼,抬起手盯着他,“原本就有?”
“嗯。”萧祁点头,“不过后来没有了。”
“她手腕处的异常,祁郡王如何得知的?”慕璟翊听着二人的话,顿时心情不悦道。
纪檀音见他突然插话,忍俊不禁。
萧祁此时反倒得意地挑眉,“这也我与纪姑娘之间的事。”
慕璟翊冷哼一声,又盯着纪檀音看。
纪檀音也摇头,“我也不知道。”
萧祁皱眉,“何时出现的?”
“前些日子。”纪檀音又道。
“国君与你说什么了?”萧祁压低声音。
纪檀音见他并未避着皇城使问如此私密的事,可见是故意气皇城使。
不过她也很好奇。
毕竟,当年萧祁是玉蘅所救。
难道与这有关?
她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关键所在。
就是这朱砂痣。
她看向萧祁,“我并未见过国君。”
“怪了。”萧祁蹙眉,“怎会如此呢?”
“我这手腕处的朱砂痣何时消失的?”纪檀音问道。
“进勇伯府。”他直言不讳。
纪檀音蹙眉,“到底是怪事。”
“看来是天意。”萧祁感叹。
纪檀音盯着那朱砂痣,又盯着他,“难道与那谶言有关?”
“嗯。”萧祁盯着她,“其实,在你出生时……”
他还要继续,外头突然有了动静。
他掀开车帘,便瞧见有人骑着马前来。
“卑职奉恒王之命,前来护送纪姑娘入京。”
“有劳。”纪檀音温声道。
“恒王竟然让自己的护卫军都派来了。”萧祁盯着纪檀音,又看向她手腕处的朱砂痣。
纪檀音看着他,“我出生时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萧祁不再多言。
他需要好好地想想,这其中还暗藏着什么?
纪檀音盯着他,知晓他怕是不愿意多言。
一旁的慕璟翊却也听了个真切。
他狐疑地看着纪檀音,想着纪檀音出生时,自己那个时候正遭遇宫变,沉浸在痛苦之中。
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注意到纪檀音呢?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父王与太皇太后为何会突然对她如此重视?
看来当年还有他不知晓的事情。
一时间马车内陷入了沉默中。
因恒王派了亲卫护送,暗中又有萧祁的人,定远侯的人,太后派来的人直接在暗中被处置了。
京城内。
秦太后脸色阴沉地厉害。
“当年,哀家就该将她溺死。”
“太后,谁也没有想到这纪檀音如此命大。”
赵喜在一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