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体统。”
突然从身旁飚出这么正经的话，叶绾绾回头看了看白简，惊讶道：“师姐。”
这可不太像白简的风格。
白简指了指白奕，“他说的。”
白奕正与黎砚说着话，想着白奕是阵法师，他找黎砚应该是讨论一些阵道心得，可叶绾绾跟白简听了一会。
两个人说的居然是怎么做菜。
叶绾绾禁不住看过去，盯了白奕好几眼。
白奕也察觉到了，从本来侧面对着叶绾绾，到慢慢地用背后，到后来，两个人越说越远了，几乎快看不见了。
黎砚：“……”倒不至于躲起来吧。
叶绾绾禁不住笑起来。
白简也在笑：“他就那样。”
叶绾绾把脑袋依偎在白简肩上，“师姐，不认吗？”
白简摸着她的头发，“这样很好。”
叶绾绾点了点头，“不管师姐做什么，绾绾都支持你。”
白简眉眼温柔，她轻轻地顺着叶绾绾的背，听着少女均匀的呼吸传来，白简轻声说：“小师妹，不怕，有师姐呢。”
叶绾绾睫毛微动，心底默念。
师姐也有我呢。
白霖看着门口依偎而坐的两姑娘，一直都没出声，还是沈南舟问：“你打算把碗拿到什么时候。”
白霖看了看手里的碗，“黎师兄给我的。”
沈南舟：“……那你要带回家？”
白霖：“……不行吗？”
沈南舟想了下，什么都没说，起身捡起了另一个，放在了他手上，“这是你哥的。”
白霖：“……”
沈南舟：“一块带走，洗干净再拿回来了。”
白霖气笑了，“我以为你送我们了。”
沈南舟摇头，“少一个，师姐就少吃一碗。”
白霖险些跳起来，可看了看门口的两个姑娘，又放慢了动作，咬牙切齿道：“……你们天一宗连碗都缺么？我明天就给你们送一千个！不，一万个！”
沈南舟环臂漫不经心地说，“不缺，但东西太烫，师兄会先倒出来乘凉，以师姐的吃饭速度，一般需要晾上二十碗，所以这些都是给师姐用的，而且，”沈南舟抬了下下颚，点了点白霖手上的东西，“这是无上宗的碗，要还的。”
白霖嘀嘀咕咕，最后骂骂咧咧，“抠门的无上宗。”
沈南舟没说话，只是拉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可被子被扯开了一个角，白霖问：“能不能跟我讲讲白师妹在你们宗门的事。”
“……”沈南舟把被子拽过来，“自己去问。”
白霖轻声说：“你三师兄跟四师兄对我意见有点大……”
沈南舟疑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对你的意见不大？”
白霖瞧了一眼沈南舟，“也大。”
但白霖没说，不知道是因为沈南舟受伤了，还是因为他们经过云栖城跟玄冰崖的聚阵一事，他们觉得沈南舟也没那么难以亲近。
甚至此刻他散着发，穿着常服，半坐着与他说话时，还透着几分温柔，就是五官都透着一股精致的漂亮。
白霖思索，“其实你头发披下来，不说话的时候，也挺像个姑娘的。”
沈南舟：“……”
“噗嗤。”
笑声喷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往外看，白简在惊讶，“小师妹你没睡呀？”
白霖：“……”
沈南舟：“……”
“滚！”
白霖跟白奕一起被赶出小屋，两天内禁止踏入。
白霖叹气，“哥师兄，连累你了。”
白奕：“……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白霖：“哥师兄。”
白奕加快脚步。
白霖：“哥师兄！”
两兄弟一个在前面快步走，一个在后面追，叶绾绾刚才小憩了一会，如今也有了精神，取了纸笔准备画图。
黎砚收拾了东西就去清洗。
白简要帮忙，但被拒绝了，只能在边上与他说话。
虽然叶绾绾不明白明明一个清洁术就能搞定的事，大师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挑水洗碗。
但看白简一直在陪黎砚说话，叶绾绾也有些明白了，大师兄干这活，是心甘情愿的。
叶绾绾执笔，就开始画阵纹。
而另一张纸上，也绘制了符纹，都是一些琐碎的纹路，并不完整。
沈南舟只看了一眼就瞧出来了，“你这是要做通灵阵？”
叶绾绾咬了一个乌酸果，边说道：“试试，虽然可以通过灵市来沟通，不过那需要消耗前辈的元神之力，我看看能不能弄一个简单的。”
沈南舟道：“那并不容易。”
连云眠都失败放弃了，可见也是清楚里面的难题在哪，这个阵法缺一个大神通者。
叶绾绾轻声说：“是很难，可我在想，师父都能做到，那我身为他的徒弟，也不能差。”
沈南舟突然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叶绾绾，这些日子大家都避免提及裴玄，这是第一次叶绾绾主动提。
叶绾绾的目光落在纸上。
“师父可以为我们宗门留下通灵阵，让我们在九州各地都能沟通，即便他不在九州，这阵法依旧可以使用，那么我们也可以。”
“他给我留过通灵阵的阵图，我只要把其中的一些关键以及符纹融入弟子令牌，那么就可以做到。”
沈南舟没想到柳在溪不过这么一提，叶绾绾立刻就有了想法，只怕柳在溪自己都没想到吧。
沈南舟问：“需要我帮忙吗？”
“要。”
叶绾绾指了指墨水，“研墨吧。”
沈南舟便乖巧地研墨。
偶尔叶绾绾也会把阵图给他看，两个人都是合作多次的伙伴了，叶绾绾知道沈南舟对阵法造诣也很深。
经过一些改动与变动。
阵图逐渐有了雏形。
第二天李万知跟柳在溪他们过来时，听说叶绾绾跟沈南舟在研究通灵阵，当即在门口拉了警戒线。
两个人亲自看守。
还是叶绾绾知道之后，让他们撤了。
“这件事急不来，即便现在能成，也需要改进。”
“不慌不慌，小师妹出手，肯定能成，即便不成，那也无所谓，就是你要休息好，小师弟也是。”
叶绾绾只笑笑，没有马上回应。
但事实证明，她从不会让人失望。
在无上宗招收新弟子的前半月，叶绾绾与沈南舟把阵图研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