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真相，她笑了起来，“你看，你跟我一样，都是被嫌弃的，那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废物。”
以叶绾绾的性格，怎么会看上这种东西。
他哪里配？
嗖的一下，黑影靠近了叶倩。
叶倩看到了他眼中的阴狠，听着他说：“你真不怕我弄死你吗？”
叶倩冷眼与之对视，她慢慢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现在与死了，有什么区别？可能死了，我还更舒服一点。”
叶倩伸出手，掐着他的脖子，“大不了，一起死。”
她伸出双手，掐着男子的脖子。
那眼神之中没有退却，有的是同归于尽的疯狂。
死了，就可以摆脱了。
摆脱一切了。
男子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拉下来她的手，轻声道：“你忍心吗？我们可是认识了这么多年。”
叶倩轻声道：“你恶心吗？”
她把手抽了回来。
在石台上擦了擦。
男子挑眉，“我自认我这样貌不差吧。”
叶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的骨头打不碎，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仙，又或者所谓的仙，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男子大笑，“仙确实不过如此，不过是更高修为的一群人罢了，你如今的境界，对凡人来说，何尝不是仙？”
“修仙者与仙，不过是少了两个字，难道有很大的差别吗？”
男子玩味地道，“没有呢，最多就是活得久了一点。”
“也没见多久，你已经死了。”叶倩冷笑。
男子抚上了她的嘴唇，“你这小嘴，怎么这么毒。”
“我怎么说，也是你们无上宗的恩人。”
“怪不得无上宗越来越惨，敢情是托了你的福。”叶倩冷笑，她一把把人推开，一点都不想在此地待着，她大步离开。
可男子却倚在石台上，“无上宗惨又不是我的缘故，他们把宗门建在了我的仙骨上，还踩着我的封印阵法开宗门，他们惨，那不是必然的吗？”
叶倩皱着眉头，她回头看向了男子。
男子扔着自己的骨头，“我被天一那群人封印之后，就埋在这里了，说起来，天一那群人怎么说呢，还是挺给我面子的，给我留了个全尸，可你们宗门的老祖就焉坏焉坏了，分了我的尸体，镇在了五方，把天一改道的天地灵脉之力，汇聚在此，建起宗门，还起了一个跟我原来宗门一样的名字。”
“真讨厌，不过也多亏了他们，我本来已经快消散的仙魂，嘿，又聚起来了。”
叶倩冷眼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男子玩味，“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好像是第一次问我名字。”
叶倩冷笑，“之前的你，不是很配。”
男子含笑，唇角微勾，“我名字有很多，有人喊我无上，有人喊我蚀天，还有叫我仙尊，你要问哪个。”
叶倩冷笑：“本名。”
“本名……”
男子一阵恍惚，似乎在回忆本名是什么，记忆里一个少年回头朝自己喊，“你没名字，我也没，那我们自己起。”
“我叫问心，你就叫问天吧。”
“……为什么你是心，我是天。”
“因为我觉得你的成就会比我高，天哥。”
“行，你问心，我问天，我们一起入宗门，行仙道，当仙尊。”
他低头思索片刻，在叶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淡声说：“问天。”
他看了一眼叶倩，骄傲地道：“我一个兄弟给我起的。”
“我叫问天。”
叶倩冷笑，“听起来跟之前那几个也没什么差别。”
问天挑眉含笑，“我也觉得俗气，不过这是我最好的兄弟给我起的，只有我最亲的人才知道。”
“那当你最亲的人真倒霉。”
咚。
叶倩感觉到自己被人猛然撞在了墙上，问天掐着她的脖子，轻声里透着危险，“你可以说我呢，但不能说他。”
叶倩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躁动，她的拳头一点点地收紧。
可问天靠近了她，紧贴着她的面颊，“我如果想杀你，很简单，简单到我都不想动手，可小丫头，你不能挑战我底线。”
“那是我最亲的人。”
叶倩一顿，最亲的人……
她抬眼看着问天，像是从这个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样的东西，“那他呢。”
他咧嘴，明明在笑，可眼神之中全是恨意。
“死了。”
“死在了他守护的苍生手下。”
叶倩一怔。
问天摩挲着她的脖子，“所以，这苍生到底有什么守护的必要，我不明白，可他死前都不后悔，真是一个愚蠢的呆子。”
“你……”
叶倩盯着他的眼，“所以你想杀苍生？”
“嗐，杀什么苍生，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这种虚浮的话，我只是让他们回归本源，重塑仙道，成就大我。”问天含笑道，“你看，我对他们多好。”
叶倩冷笑，“有病。”
“我有，你不也有？”问天贴着叶倩，“我们真是天生一对的合作伙伴。”
问天单手朝石台一吸，取来头骨。
他看了看叶倩，又看了看头骨，“其实人呢，不能做事只做一半，你要吸收我，是不是应该做全了。”
叶倩瞳孔猛然一缩。
“比如……”
“这样。”
问天直接把头骨安进了叶倩的脑袋，与她的骨头相互契合，他轻声贴近叶倩，“这样，才是一体的。”
“不……”
叶倩瞳孔睁大，脑海里开始多出了许多东西，她惨叫出声，抱着头，疯狂地想要把东西给取出来。
“我说了，我不要！”
“我不要你们的东西！”
她愤怒地喊。
问天蹲在了她身边，轻声说，“可怎么办呢，我想要你要，你就得要。”
叶倩双眼血红地盯着问天，问天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眼睛，“很愤怒？很不甘？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变得很强很强，你就能反抗我们了。”
“反抗我，还有你的父亲了。”
叶倩瞳孔一缩。
可随着神魂与头骨开始融合，叶倩的声音也开始破碎，她死死地拽着问天的手腕，眼神之中尽是血红：“我恨你们！”
“恨你们所有人！”
“恨你们！！”
问天抚摸着她的额发，感受着她的恨意，轻声说：“恨吧，恨也是力量的一种呢。”
“我，期待你的成长。”
叶倩眼前一黑，慢慢地跪倒。
为什么……
她只是想要自由。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