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绾的手就在前面。
只差一步就能握住。
草木灰别过头，不敢让自己去看。
但一想叶绾绾看不到他的表情，又扭了过来，“我的身份特殊，如果加入你们，不是帮助，反而是拖累，你们……加油。”
叶绾绾转念一想，也明白了。
云栖城说到底也是妖城，保不准就有认出草木灰的，到时候反而连累了他。
这么一想，叶绾绾从怀里取出三张符，放在了草木灰的手里。
草木灰一怔，“这是？”
“两道护身符，还有一道传音符，如果需要我们，就叫我们，随叫随到。”
草木灰手心一紧，“这就是你的谢礼吗？”
叶绾绾挑眉，“都是战友说什么谢礼，这是联络战友情的红线，你在这边拉一拉，我们就到了。”
众人：“……”
不愧是第一天才，这嘴可太会忽悠了。
李万知：“！！”又学会了一招！
草木灰好笑道：“好吧，那我收下了。”
叶绾绾后退一步。
草木灰一愣，“这是做什么？”
可其他人却明白了。
加上被叶绾绾放出来的秦北跟秦让，一共十五个人，整齐地朝着草木灰行了一礼，“谢谢木师弟的相护之恩。”
草木灰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同于凤楼内下人对他的行礼，也不同于其他人屈膝在她身份下的问候，这是他们……对他的感谢。
是他们对他的信任。
草木灰正了衣冠，回了一礼。
“祝各位此行得偿所愿，以及……”草木灰定声说，“平安归来。”
十六个人相视而笑。
叶绾绾抬手，大家收礼，“走啦。”
草木灰回礼相送，一路目送他们离开，手里还抓着叶绾绾给的灵符，即便叶绾绾他们已经看不见了，可草木灰也依旧没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
草木灰没回头，闷声说，“我没走，你们别担心。”
可后方还是没声音。
草木灰回过头来，“琉璃你……”
可卷来的黑雾，直接把他卷了起来，草木灰正要开口，可也已经被捆住，手里攥着的灵符，随时都能激活。
但在看清出手的人，草木灰松开了灵符。
不，不能拖累他们。
他正要大声喊：“凤——”
可黑暗袭来，直接把他带走。
叶绾绾似有所感地脚步一顿，看向了身后那一座高大的凤楼。
李万知他们察觉到了叶绾绾的异常，“小师妹，怎么了？”
叶绾绾眼眸微垂，传音在他们脑海里响起。
“有东西跟着我们。”
十四人立刻明白。
“分开行动。”
“行。”
大家在前方街头突然散开，而在转过身的刹那，他们也把面具戴上了，不过这面具不同于琉璃君那些。
是无色的。
戴上之后，如一层轻纱，换了容貌，也遮蔽了气息。
这是叶绾绾跟黎砚拆了琉璃君的面具之后复刻出来的阵法，只是把色彩大胆跟精美跟华丽全部去掉了，换成了一张可以易容的皮。
如今十五个人都带着妖族的气息，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人海。
加上夜深。
衣服一换，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后方追踪的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神色恼怒。
“现在怎么办？”
“分头追。”
通灵阵内，叶绾绾问，“怎样？”
柳在溪：“我这有两个。”
白奕：“我这里一个。”
秦北：“我这里两个。”
方鹤安：“三。”
叶绾绾：“找地方处理掉。”
大家：“成。”
半刻钟后，通灵阵内响起了大家的声音。
柳在溪：“解决。”
白奕：“解决。”
秦北：“搞定。”
大家：“……你干什么搞特殊。”
秦北重回：“解决。”
方鹤安出声：“小师妹，有点小麻烦，我这里抓了一个人，但对方说想跟我们聊聊。”
叶绾绾：“嗯？”
正常情况下，方鹤安不会为这种事犹豫。
除非……
叶绾绾：“师兄认识的？”
方鹤安：“不知道算不算认识，不过确实见过，幻梦星泽秘境那一批人里，有他一个，说是云浪堡的，你还救过他的命。”
叶绾绾：“谁？”
方鹤安：“孙曲。”
叶绾绾：“……”忘了。
方鹤安：“其实我也忘记了，但他说羊头谷，结丹果树，无上宗杀他，你顺手把他抓了出来，救了他一条命。”
叶绾绾思索片刻，依稀记起来有这么个人。
还是星泽让自己留他一条命。
最后在他身上搜出来幻梦石。
方鹤安：“小师妹有印象吗？没有我就把人处理了。”
叶绾绾：“记得，不过他居然活着，有点意外。”
柳在溪也疑惑：“我记得云浪堡不是被灭门了吗？”
方鹤安：“是被灭了，他们门派已经没人了，就剩下他一个还苟活着，而灭了他们门派的归元门被云眠长老灭了之后，陆瑄他们手下没人用了，就把这些散落在外的弟子抓来用，为了控制他们，还给他们仙缘吊着他们。”
柳在溪：“哦？还白送啊。”
方鹤安：“有毒的仙缘。”
柳在溪恍然，“原来如此。”
方鹤安：“他说，他们有一批人也在打算逃出去，但逃不了，这次想要与我们合作。希望我们救他。”
叶绾绾：“信任度太低，先关起来。”
方鹤安：“我也觉得，所以我把他毒倒了。”
众人：“不愧是方师兄。”
方鹤安：“……我又不傻。”
这么多人的安危都在这里，方鹤安也不敢不谨慎，所以在把对方来历审查清楚之后，方鹤安就把人放倒了。
他看着中毒的孙曲，警告道：“小子，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劝你最好别做，现在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最好别捣乱。”
孙曲舌头在发麻，可他在努力说话，“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他们在等你们。”
方鹤安：“嗯？”
在失去声音前，孙曲喊出一个名字，“云越！”
方鹤安一怔：云越？
“你们信不过我，那云越呢！云越在等你们！”
这话落下，孙曲彻底坐倒。
方鹤安：“……”
你大爷的，关键词不会早点说吗？
说一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