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喧嚣起来,还响起了呵斥声,以及谩骂声。
脚步声也充斥在院子里,似乎不少人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陆家,你们强闯进来,是要做什么?!”泰伯恼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快去喊家主!”有人马上让身边人去喊陆柔蝶了。
秦立也站起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眼。
只见院子里,很多拿着兵器,应该是郡守府的侍卫闯了进来,把整个院子,包围的水泄不通。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而此刻,院子里泰伯还在跟那些人争执,面红耳赤。
“干什么,你们这些人,我陆家做什么了,你们竟然强闯进来!”泰伯面对几个侍卫就大声质问。
只是这些侍卫一声不吭,目视前方。
“哈哈哈哈,泰伯,别生这么大气嘛,我们也是接到线报才来的。”这时,一声大笑响了起来,只见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周围的侍卫,都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路,足以证明这男人身份地位。
而这男人,正是郡丞!
“钱京?!”看到郡丞,泰伯皱了皱眉,继而再次谩骂起来:“钱京,你什么意思,我陆家这些年本本分分做生意,没有触犯过一丝律法,你现在带人来我陆家,是何用意?!”
因为陆家是雁门郡最大家族,所以跟郡守府的人,也都认识。
不过,双方一直是那种貌合神离的状况,为了利益才勉强在一起共事。
只是,在朝廷禁止酿酒后,陆家生意一落千丈,郡守府也不再搭理他们了。
钱京走上来,笑道:“未曾触犯一丝律法?这可未必!”
泰伯脸色一变!
“哼,那你倒是说说看,我陆家,犯了何种律法!”一道女声响了起来。
陆柔蝶在一众下人的带领下,朝这边大步流星的走来,脸上的愠怒也丝毫没有隐藏。
“家主!”泰伯见陆柔蝶来了,马上迎接过去。
陆柔蝶走上前,目光直直盯着钱京。
钱京看了眼她,笑了起来:“陆小姐,听说前段时间,您遇见了危险,没事吧?”
“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倒是说说,我陆家犯下何罪,竟然让你亲自登门?”陆柔蝶冷哼一声,冷冷问道。
钱京见陆柔蝶如此不给面子,也点了点头:“我既然敢来,那就是有证据,别急……”
钱京看了他们身后一眼。
“报告郡丞,找到了!”
这时,前去搜查罪证的侍卫们,大喊了出来,然后推着一个推车,走了出来。
那推车上都是酒坛,而且是崭新的。
看到他们推出了自家的白酒,陆柔蝶和泰伯都是脸色一变!
钱京这下也不故弄玄虚了,点了点头,在那些侍卫,把酒坛推到他面前时,他打开了其中一坛。
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了出来。
让钱京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
“好浓烈的美酒啊,应该用了不少粮食酿造吧?这就是你陆家最近相传的,新型美酒吧。”
陆柔蝶看着钱京,一脸厌恶,没有搭理他。
“那又如何,这是我陆家的东西!”泰伯道。
钱京恢复神情,道:“的确,这是你陆家的东西,也是你们的罪证,现在朝廷早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私自酿酒,你们不仅不听,还酿造了如此烈的烈酒,你们这是把朝廷的命令,当耳旁风啊,这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你们该当何罪?”
原来如此。
陆家众人,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了。
不过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美酒今天运来?
还有,以前陆家跟郡守府,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有一些利益关系,他们也不至于,因为这些事,就如此大张旗鼓过来吧?
陆柔蝶内心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什么,冷冷一笑,看着钱京,表情都是鄙夷:“看来,有些人,已经去找过你们了,是不是中原黄家?”
她知道,这肯定是中原黄家,拜托郡守府的。
不然,郡守府不会平白无故,来对付他们陆家。
钱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别管我们为什么而来,现在你们罪证确凿,怎么解释?”
“罪证确凿?你确定这是罪证?”陆柔蝶皮笑肉不笑。
钱京道:“当然,现在你们私自酿酒的物证就在这里!”
“呵呵,钱郡丞,你就那么确定,这些酒是我们酿造的?如果它并非酿造的呢?”
听到陆柔蝶的话,钱京微微一愣,继而摇了摇头:“怎么,这是开始狡辩了?酒不是酿造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当然不是。”泰伯也走上前,底气十足:“谁说酒只有酿造才能出来的,这是我们陆家新发明的一种方式,叫做蒸馏!”
蒸馏?
听到这个新颖的词汇,钱京那边的人,都有些疑惑。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蒸馏?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造酒不用粮食?这怎么可能,只要用粮食,你们就有罪!”
如今大汉正粮食匮乏,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有罪。
听到这话,陆柔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轻蔑的嘲笑。
“谁说我们用粮食了,钱郡丞,你也不好好了解一下就过来,真是暴露了你的无知。”
“什么意思?”钱京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意思就是,蒸馏酒,并不需要用粮食去做,而是用市面上其他已经有的黄酒,去进行蒸馏,得到这种白酒。”
又是一道戏谑之声响了起来。
只见秦立面带戏谑的从后院走了过来。
见到秦立出来,不知为何,泰伯内心轻松了很多。
而钱京并不认识秦立,见有个陌生男人出来,也是不明所以。
而且,这男人身上的气势,也让他有些惊讶。
这是什么人?
“陆柔蝶,他是谁?”钱京问道。
“他,就是给我们送蒸馏酒的人。”陆柔蝶笑了笑。
钱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就是他,给陆家送的蒸馏酒。
随即,他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