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长富坐在床边,双手抱头,陷入了沉思。
而此时,看着孩子妈的卤肉店生意异常红火,她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外人再好,那是因为你对人家而言,是有利可图的。
可老婆孩子不一样。
哪怕他再不成器,老婆孩子也不会真的嫌弃他,家永远都是他最温暖的港湾。
想清楚一切,邱长富抹了一把脸,然后朝着卤肉店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他要向她低头认错,请求原谅。
然后,他会一心帮着老婆把卤肉店经营好,再也不去做滥好人,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邱长富的转变,沐小草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只要家庭重归和睦,一切都有希望。
闲暇时,沐小草也会过来串门儿,和邱大嫂拉家常。
“嫂子,你现在已经成了这片儿名副其实的母老虎了。”
“啊,真的吗?
哈哈,那还真是,挺好的。”
母老虎嘛,一听就挺厉害。
别人想要来欺负她,也得掂量一下了。
“可不吗?
前两天过来这边,就听见有几个大娘在那边蛐蛐呢。
说你将邱大哥管得服服帖帖的。
以前乐善好施的一个人,现在变得翻脸不认人,还就知道帮着你干活儿。”
邱大嫂一听就乐了。
“你可不知道那些人的嘴脸。
以前邱长富可没少帮助那些人。
可那天我带着孩子回娘家,那些人连根葱都没给他,还把他奚落了一顿。
要说邱长富吧,他也不算是个坏人。
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天我都不想和他过了,真的。
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那人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还一个劲地说自己会改。
现在一下班他就在店里忙这忙那的,我确实轻松了不少。
哎,大妹子,不是嫂子我优柔寡断,舍不得那个徒有其表的男人。
你也知道我和他有两个孩子,我如果选择离婚,不仅孩子可能会经历情感和家庭破裂上的问题,而且他们还可能在社会中感受到羞耻或自卑。
我受点委屈算不得什么,但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让我的孩子遭受别人的白眼。
凑合着过吧。
谁家不是吵吵闹闹地熬过来的呢。
不过,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要是以后他老毛病复发,我绝对不会再容忍他,让他拿着我的血汗钱去帮那些白眼狼。”
沐小草轻轻拍了拍邱大嫂的肩膀,安慰道:“嫂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家庭嘛,本来就是需要互相理解和包容的。
邱大哥现在既然已经改了,你们就好好过日子。
至于那些外人的看法,别太在意。
只要你们两口子齐心协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邱大嫂听了沐小草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她点了点头,说道:“大妹子,你说得对。
我以后啊,就专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再去管那些闲言碎语了。
只要邱长富能改好,我就和他好好过。”
都这个年纪了,如果她离了婚,社会的偏见和歧视可能会让她承受巨大的压力。
可要是他再敢辜负这份心意,她也绝不会继续忍耐。
日子是自己的,过得踏实比什么都强。
孩子们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只要他懂得珍惜,这扇门就永远不会关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沐小草才起身告辞。
她望着邱大嫂在厨房与前厅间来回穿梭的身影,案板上切菜的节奏与卤肉咕嘟的声响交织成一首生活的交响曲,心里不禁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毕竟,女人嘛,还是要有个自己的事业和挣钱的本事,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加踏实和幸福。
等回到家,宋怀玉也听说了邱大嫂的事,便叹了口气:“这世上最难的,就是夫妻相处之道。
不过她能想通,也算是明白人。”
沐小草点点头:“是啊,谁都不容易,但只要肯改,就还有希望。”
宋怀玉顿了顿,又道:“人这一辈子,走错一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回头。
邱长富能醒悟,也算不晚。”
沐小草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声应道:“是啊,只要心里还念着这个家,就值得再给一次机会。”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屋内的电话铃响了。
沐小草走过去接起。
“婶婶,是我,我是秦素.........”
三天后,沐小草开着车去车站接了秦素和她妈妈。
一看见沐小草,秦素眼眶一红,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她:“婶婶.........”
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沐小草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指温柔地顺着她的脊背安抚,柔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没事了。”
秦素的妈妈张彩霞也是满脸的泪水,束手无措中还带着一些忐忑。
“走吧,我们回家,有啥事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后,沐小草给秦沐阳打了一个电话。
“今天早点回来,素素和嫂子来了。”
秦沐阳一听,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往家赶。
一进屋,看见秦素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看见秦沐阳,秦素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扑进秦沐阳怀里,泪水决堤般涌出:“小叔,爸爸……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秦素哭得泣不成声,惹得沐小草的眼眶也红了。
听着秦素断断续续地哭诉,秦沐阳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
“我爸爸不但在外边有个女人,甚至.........甚至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他明明说过……说过我是他最贴心的小棉袄,可现在……为了那个儿子,他连我和妈妈都不要了……”
秦沐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轻轻拍了拍秦素的背:“素素,别哭了,有小叔在,不会让你们娘俩受委屈的。”
沐小草轻轻抽过纸巾,轻拍着张彩霞的手背:“嫂子,事已至此,咱们得先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张彩霞抹着泪,手指绞着衣角:“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年我为他操持这个家,没想到他……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