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完成跃迁，才过去一秒，尖锐的警报声就在耳边响个不停，震得人脑袋生疼。我死死盯着雷达屏幕，眼珠子都不敢多转一下，就怕那两个代表敌人的红点又冒出来。
“真把他们甩开啦？”林悦瘫在椅背上，声音抖得厉害，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服边角。
“暂时甩掉了。”我话刚出口，手指就搭在了系统控制面板上。刚刚那波Emp攻击，虽说防御模块扛住了，可能量耗得太多，冷却系统已经开始滴滴报警了。
秦虎从引擎室爬上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工装裤膝盖那块全是黑乎乎的机油。“动力系统稳住了，备用能源也换回来了。不过……”他弯着腰，大口喘气，“撑不了多久。”
我轻轻点头，没吭声，眼睛一直盯着主屏幕。
屏幕上是一片黑漆漆的宇宙，零零散散的星尘飘在里头，就像撒在黑布上的碎渣。往前看，一个怪模怪样的星系轮廓慢慢露了出来。跟咱们熟悉的银河系完全不一样，它歪歪扭扭的，像被一只大手揉过似的。
“那就是目标星系？”林悦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
“应该是。”我边说边调出系统扫描界面，星系边缘的能量波动大得离谱，就像刚刮过一场超级风暴。奇怪的是，这些波动不像是自然产生的，倒像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
“这地方邪门儿。”秦虎皱着眉头，指着屏幕，“你们瞧那些光带，颜色就不对。”
可不是嘛，星系外面缠着几道暗紫色的光带，一鼓一鼓的，隔几秒就猛地闪一下，爆出一股能量。
“系统，分析一下那个星系的能量结构。”我冲系统下令。
【正在解析中……】
系统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来，紧接着屏幕上跳出一堆数据和图。
“这片星系里有好多异能粒子在动。”系统接着说，“初步判断，这儿可能有异能文明的遗迹，或者是个位面通道。”
我和林悦对视一眼。
“位面通道？”林悦小声重复，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这么说，这儿可能有去别的宇宙的入口？”秦虎挠着头，一脸疑惑。
“有可能。”我眯起眼睛，“不过咱们还没进这个星系呢，先别想太远。”
就在这时，系统“滴”了一声——
【检测到未知信号干扰增强，反向解析进度98%……即将完成。】
林悦一下子凑到屏幕前，眼睛死死盯着进度条。
“等等，那段数据流不只是导航被入侵了吧？”
“看来不是。”我点点头，“要是这信号是冲着咱们来的，那就说明有人知道咱们要来这儿。”
“谁会知道呢？”秦虎皱着眉，“除了咱们自己，没人知道目的地啊。”
“不一定。”我摇摇头，“跃迁路线是随机的，可咱们之前查过冷夜的情报网，他们知道不少多元宇宙的事儿，说不定能猜到。”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很紧张。
“那咱们现在咋办？”林悦问。
“先稳住飞船。”我说着坐回指挥位，开始动手调整飞船姿态，“刚才那一仗耗了不少能量，得保证所有系统都正常。等安全了，再慢慢靠近那个星系。”
秦虎马上点头：“我去看看引擎冷却系统，刚才跃迁的时候感觉有点热。”
“我去瞅瞅医疗舱坏没坏。”林悦也站起来。
“好。”我坐好，手动把推进器功率调低，让飞船进入巡航模式，又打开自动稳定系统。
几分钟后，林悦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医疗舱没事儿，没坏。”
秦虎也汇报：“引擎冷却系统正常，但最好全面检查一下。”
“收到。”我回了一句，转头看着主控台上的系统状态栏。
各项指标都慢慢正常了，防御模块的能量也在一点点往上涨。
“系统，重新扫描前方星系。”我又下命令。
【正在扫描……】
这次扫描结果详细多了。星系中心有个超强的能量源，比周围的能量强太多了。而且，那个能量源的位置根本不是恒星在的地方，难道是什么人造的东西？
“这玩意儿不像是天然的。”我小声嘀咕。
林悦凑过来看了眼数据，脸色唰地变白了：“这个能量波动的频率……跟咱们在地球上找到的陨石碎片差不多。”
“你也发现了。”我点点头，“看来咱们离真相不远了。”
这时，系统又响了——
【反向解析完成，已获取对方信号来源坐标。】
“总算弄好了。”我松了口气，“林悦，把坐标调出来。”
林悦飞快地操作终端，屏幕上跳出一个三维坐标图。
“离咱们大概还有六光分。”她看了眼时间，“要是全速前进，十分钟能到。”
“对方是谁啊？”秦虎也凑过来。
“不知道。”我盯着坐标点，“能在跃迁的时候锁定咱们，他们技术肯定不简单。”
“要不要过去看看？”林悦问道。
“当然。”我嘴角微微上扬，“人家都留坐标了，不去显得咱没礼貌。”
秦虎咧嘴笑了：“我就喜欢你这话。”
“准备出发。”我按下通讯键，“全员进入战斗状态，目标坐标六光分外，预计十分钟后抵达。”
接下来十分钟，飞船里气氛紧张得要命。武器系统全打开了，防御屏障开到最大，船员们都严阵以待。
倒计时归零，前方空间突然晃了一下。
“来了。”我盯着屏幕。
一个巨大的建筑慢慢从宇宙里冒出来，像个断成几截的环形轨道，表面全是裂缝和烧焦的痕迹，一看就是经历过大爆炸。
“这是……啥东西？”秦虎眼睛瞪得老大。
“不知道。”我低声说，“看样子，这儿打过一场大战。”
林悦手指在终端上敲得飞快：“系统扫描显示，这建筑里有好多异能残留，而且……有生命迹象。”
“生命？”我猛地抬头。
“不确定是不是人类。”她赶紧补充，“反正有活物。”
我想了想，说：“准备降落。”
秦虎立刻忙活起来，调整飞船姿态。
就在我们靠近建筑的时候，那废墟一样的东西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接着，通讯频道里传出一段模糊的声音——
“……警告……非授权单位……不得进入……”
我一下愣住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林悦皱着眉。
我心里一震，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是冷夜组织的人。
这是……地球联邦时代留下的旧信号！
“这地方……是联邦的设施？”我小声嘟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废墟里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红光从建筑中心射出来。
“卧槽！”秦虎大喊，“那东西要启动了！”
“快退！”我狠狠拍了下控制台，“全舰紧急规避！”
飞船猛地一晃，推进器全力开动，我们差点就被那道红光给吞了，好不容易才飞出危险区。
可刚脱离危险，系统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起来：
【检测到未知能量共鸣……正在建立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