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呼呼吹着，吹得我衣角啪啪响。基地的灯光在老远的地方一闪一闪，像是在默默叫我过去。我一脚踏进基地大门，一股热乎气儿迎面扑来——这可不是气温高，而是那种压抑又充满竞争味儿的感觉，呛得人难受。
任务大厅里人来人往乱糟糟的。登记员坐在高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的，看样子随时都能睡过去。我把材料递到他跟前，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把材料丢进了扫描仪。
“材料破了。”他干巴巴地说，“按规矩，奖励扣20%。”
我眉头一下子皱起来，提高嗓门说：“你瞅瞅外面那些疯子，拿着电磁网和粒子枪到处乱晃，我能弄回来三个毒腺样本，那都算我运气爆棚了！”
登记员抬眼瞅了我一下，眼神跟刀子似的，不过没再吱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系统自动重新评估。
【任务完成度：S - 】
【贡献值更新： + 300 → 当前总贡献值：782】
“行吧。”登记员肩膀一耸，“给你加个额外评价分，下次别把材料烧成黑炭。”
我接过凭证，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这下离升一级又近了一步。
回到住宿区，门口站着俩穿战术背心的，一看就是新来的雇佣兵。他们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里全是瞧不起，不过就瞟了那么一眼，就不再管我了。
我走进自己以前的房间，那门锁锈得快转不动了，床铺都发霉了，一股子怪味儿。真的，在这鬼地方待久了，人都得变成怪物。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去后勤处申请升级待遇。接待我的是个中年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手里拿着平板，脸绷得比系统还冷。
“高级宿舍区满了。”她翻着资料说，“你等三个月，或者……有推荐信不？”
我把贡献凭证掏出来，说：“782，够了吧？”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上次在c区干掉七个伏击者的楚风？”
“是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说：“可以安排，不过只能住b级房，A级那边实在满了。”
“b级就行。”我说，“能洗澡、有暖气就成。”
她点点头，递给我一张磁卡，说：“明天早上八点入住。”
走出后勤处，我心里踏实多了。这年头，在基地混出点名堂可太难了。
接下来几天，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我。就那天晚上，我端着盘子找地方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坐到我对面。
“听说你一个人干掉了七个？”他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七个而已。”我夹了口菜，满不在乎地说，“都是些废物。”
旁边几个人笑起来，一个瘦高个撇嘴说：“吹牛吧？谁不知道基地里最厉害的还是‘铁拳’王猛那一队。”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接着吃饭。
“喂，小子。”那大汉把筷子一放，说，“来我们这边看看？我们最近有个小任务，报酬挺不错。”
我笑了笑，问：“你们是哪一队的？”
“‘破晓’小队。”他拍了拍胸脯，“队长是我表哥。”
我点点头，没马上答应，也没拒绝。毕竟在这世道，一个人单干迟早得完蛋。
后来我才知道，这大汉叫赵岩，是基地里少有的有重力操控异能的人。他表哥确实挺牛，曾经带队进了一片被封的旧城区，弄回来好多稀有资源。
不过真正让我出名的，是三天后的一次事儿。那天我在训练场边上喝水，看见几个新人练格斗。有一个动作挺标准，就是力气不够，每次出拳都被教练骂。
“太软了。”我顺口说了一句。
“你说啥？”教练瞪着我问。
我放下水壶，走过去说：“让我示范一下。”
教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站在那新人面前，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一拳轰出去。空气“砰”的一声炸开，整个训练场的人都停下了。
“靠！”有人小声惊呼。
那新人直接飞出去两米多，撞在防护墙上才停下来。他爬起来的时候，嘴角都歪了。
“记住，出拳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杀人。”我说完转身就走，背后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从那以后，我在基地算是出了名。有些人主动跟我搭话，有些人偷偷观察我。反正我不再是刚进基地没人理的小菜鸟了。
有天夜里，我在食堂碰到赵岩和他几个队友。他们正在喝酒，桌上摆着几瓶合成酒，味儿冲得要命。
“来，坐下喝一杯。”赵岩招呼我。
我没推辞，坐下喝了两杯。酒劲儿上来，气氛也轻松了些。
“你知道吗？”赵岩突然压低声音说，“最近基地内部不太安稳。高层好像在商量资源分配改革的事儿，听说以后贡献值直接影响战备优先级。”
“也就是说，贡献越高，越容易拿到好装备？”我问。
“不止。”他咧嘴一笑，“还有进核心区的权限。”
我心里“咯噔”一下。核心区是基地最神秘的地方，听说里面藏着好多末世前的科技资料，说不定还有多元宇宙的线索呢。
“你们打算咋办？”我试探着问。
赵岩看了我一眼，没直接回答，举着杯子说：“先把眼前任务完成再说。”
我知道他在试探我，我也不着急。在这世界，信任是拿命拼出来的，不是嘴上说说就行。
当晚回去路上，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
【检测到您当前贡献值为782，已满足晋升条件，是否立即激活强化程序？】
我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星空，轻声说：“还不急。”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你觉得你能撑多久？”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冒出来。
我猛地回头，身后啥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