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网络上那些抹黑沈风的帖子瞬间成了最大的笑话。
所有的质疑猜测和阴谋论在这血淋淋的事实和证据面前被碾得粉碎。
民意如山崩如海啸,愤怒席卷整个网络。
“畜生!简直是丧尽天良!”
“这就是我们敬仰了几十年的魏老?我呸!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必须严惩!枪毙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向沈主任致敬!感谢他为民除害,揭开了这个惊天黑幕!”
魏延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圣人形象,在一夜之间彻底崩塌,摔得粉身碎骨。
他那看似高明的舆论反击,在事实面前不仅没有伤到沈风分毫,反而引火烧身将自己彻底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
羊城郊外,僻静的别墅里。
魏延关掉了电视,脸上露出颓败之色。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算到了一切,却唯独没算到沈风会用这种直接决绝的方式将一切公之于众。
沈风根本不屑于跟他玩那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他直接将审判权交给了全国人民。
甚至沈风不屑于玩这些手段。
魏延在一刻想——沈风到底看中什么?
名声?物质?地位?权力?
“老爷……”
心腹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魏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看着自己前几天写下的那幅“清净”二字,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他拿起笔饱蘸浓墨,在那两个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然后,他写下了他人生的最后两个字——“罪人”。
写完,他将毛笔一扔,平静地对心腹说:“给省纪委打电话吧,就说我在这里等他们。”
他选择了体面地结束。
沈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体面。
在魏延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别墅的大门被一股蛮力从外面撞开。
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别墅里的人。
沈风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在一群军官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惊惶失措的保镖和佣人,直接落在了书房门口的魏延身上。
“魏延,”
“你被捕了。”
魏延盯着沈风,脸上僵硬的肌肉忽然松弛下来,竟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有自嘲和解脱。
“沈风,到底是你赢了。我认栽,是我小看了你。”
“你不是小看了我。”
“你是小看了这个国家,小看了我们的人民,更是小看了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走在魏延面前,没有像对待普通犯人那样拿出手铐,伸手进口袋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截锈迹斑斑的铁链,上面还带着干涸暗红色的痕迹,正是从龙岩村那个幸存的老人脚上取下来的。
“这是你当年赐给他们的‘荣耀’。”
沈风手一扬,沉重的铁链被扔在魏延脚下。
“现在,我原物奉还。”
魏延的目光盯着脚下那截铁链。他的身体颤抖,那张一直靠意志力维持着的镇定面具在这一刻寸寸碎裂,彻底崩溃。
他眼前的景象扭曲了,别墅的奢华消失不见,现出一片是龙岩村的火光和黑烟。
他仿佛能看见几百个面目狰狞的冤魂正从十八层地狱里伸出血手要将他一同拖下去。
“啊——!”
一声凄厉惨叫撕碎了这栋山顶别墅长久以来的宁静。
那个曾经在南粤跺一脚就能让官场抖三抖权势滔天的“南天王”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魏延最后还是倒台了。
以他为核心,在南粤这片土地上经营了几十年的庞大关系网在沈风毫不留情的雷霆手段之下被连根拔起。
抓捕行动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一周,南粤省各级纪委、检察院、公安部门的办公楼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
在高层调查组的直接坐镇监督下,这些单位爆发出高效的行动力。
每天新闻上都会通报新的官员落马消息。
从副省级的大员到最基层的股级科员,名单越拉越长。
但凡与“龙岩村”有过牵连的人无论藏得多深都无一幸免。
一时间,南粤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那些过去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魏延圈子靠着这棵大树乘凉的人如今都成了秋后的蚂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纪委的车下一秒就停在自家楼下。
省委书记和省长,这两位名义上的南粤最高主官在这场风暴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他们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了沈风的编外下属,每天早晚两次雷打不动地亲自到沈风的驻地汇报抓捕工作的最新进展,姿态放得极低,谦卑得近乎谄媚。
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是唯一的自救机会。
只有用彻底的手段把魏延留在南粤的余毒刮干净,才能向京城、向面前的沈风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风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具体的抓捕工作他已经不再直接插手。
他把全部的精力都转移到了龙岩村幸存村民的安置和案件的后续处理上。
他亲自打电话协调国内的医疗专家飞赴南粤,为那些幸存的村民进行最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干预。
同时,他下令银行系统的专家组成专案组对那笔高达数十亿的拆迁补偿款的最终去向进行彻查,要求必须像梳子一样把账目梳理一遍,把魏延集团侵吞的每一分钱都追回来还给村民。
这天下午,他正在临时指挥部里审阅堆积如山的案件材料,一个警卫员敲门进来说有位客人来访。
来的人让沈风也有些意外。
是楚江河。
这位常年坐镇京城轻易不挪窝的楚家掌门人竟然亲自飞到了南粤。
“沈风,你这一仗打得漂亮。”
楚江河看着风尘仆仆的沈风,眼神里是毫不掩饰地欣赏。
“快、准、狠,一招锁喉,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对手留下。说实话,连我都没想到你会走电视台那步棋直接一锤定音,让魏延连翻盘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沈风给楚江河倒了杯热茶,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
“对付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人,就得用点非常的法子。”
“魏延把自己伪装成圣人,那我就把他扒光了,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他那肮脏的内里。”
楚江河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你这次动静闹得太大了,虽然大快人心,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哦?”
沈风眉毛一挑。
“魏延虽然倒了,但这些年受过他恩惠或者与他有利益牵扯的人遍布全国,其中不乏一些身居高位者。这些人现在虽然不敢明着为你说话,但心里肯定已经恨透了你。”
楚江河的语气变得严肃。
“你断了他们的财路,毁了他们的靠山,他们会像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随时准备跳出来咬你一口。”
“多谢楚老提醒。”
沈风的脸上没有畏惧,一片平静。
这样的话从他一步步往上走已经听了不到十遍。
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沈风忽然想起一个曾经看到的视频——为什么有的红色包装饮料为什么倒出来的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