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液混合玻璃杯的残渣结结实实地糊了方振国一脸,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原本准备咬碎毒牙的动作也被瞬间打断。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名影子队员扑了上去,一人死死按住他的四肢,另一人则粗暴地掰开他的嘴,硬生生用手从他的后槽牙里撬出了一颗含有剧毒氰化物的假牙。
做完这一切,两人退到一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五秒钟。
“沈风!”
方振国怨毒地盯着沈风,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你以为你抓住了我就结束了吗?你错了!大错特错!那张网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深得多!”
“你动了我,就等于向所有人宣战!你和你的零号办公室,都会被撕成碎片!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沈风没有理会他的叫嚣。
他走到王思源身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刚才沾到水渍的手指。
“王先生,今晚,辛苦你了。你演得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期。”。
“不……不辛苦……为……为国家服务……”
王思源结结巴巴地回答,双腿还在打颤。
“很好。”
沈风将那块只用了一次的手帕,随意地扔进了壁炉里,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他转过身,对韩佳军下令:“把我们这位‘功臣’打包好,清理掉所有痕迹。通知外面的人收网。半小时后,我们离开这里。”
“是!”韩佳军点头领命。
沈风不再看任何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迈步向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身后那个已经彻底沦为阶下囚的男人说:“方振国,你刚才说错了一点。”
“我不是体制内的看门狗。我就是规矩本身。”
“至于你说的地狱……你放心,你不会等太久的。所有蛀蚀这个国家的蛀虫,我都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个,全部都送下去陪你。”
说完,他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将一室的狼藉和绝望都关在了身后。
门外,夜莺早已静候多时,两眼钦佩。
“主任,一切尽在您的掌握之中。”
沈风的脸上无喜无悲,说:“不,这才刚刚开始。通知国内,准备迎接我们送回去的这份‘大礼’吧。”
沈风离开后,韩佳军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两名影子队员像拎垃圾一样,将嘴里塞着布条、手腕被反铐的方振国从地上拖了起来。
这位曾经在国际舞台上挥斥方遒、备受瞩目的商务部副部长像一条死狗,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死寂。
角落里,王思源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裤裆处一片湿热。
夜莺走到他的面前,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王先生,今晚发生的一切,你最好把它烂在肚子里。从这一刻起世界上没有‘方振国副部长出席晚宴’这件事,只有你,王思源先生,在梵蒂冈举办了一场成功的商业派对。”
“明……明白……”
王思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作响。
“你父亲的‘麻烦’主任会处理。但你的命从现在开始是你自己的,也是我们的。”
夜莺递过去一张湿巾。
“处理一下你自己。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下去继续你的派对。你的行为都代表着我们‘零号办公室’的脸面。演砸了,后果你知道。”
说完,她转身跟上队伍,留下王思源一个人瘫在冰冷的地板上,闻着自己身上的骚臭和满室的狼藉。
他第一次感觉到,金钱和地位在真正的权力面前是何等的脆弱和可笑。
……
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军用运输机在万米高空之上平稳地飞行。
机舱内,气氛肃杀。
方振国,这位数小时前还在梵蒂冈古堡中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商务部副部长像一袋垃圾般被捆在专用的固定椅上。
他的手腕被韩佳军轻描淡写地折断,用夹板和绷带胡乱固定。
嘴被特制的口枷封住,防止他再次尝试咬碎藏在另一颗牙齿里的毒药。
沈风就坐在他对面,距离不过两米。
两名负责押运的影子队员,像两尊雕塑,笔直地坐在担架的两侧。
“头儿,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回国内,得掀起多大的浪?”
一个年纪稍轻的队员压低了声音,用气声对坐在对面的韩佳军问。
这是他加入“影子”以来,执行过的最震撼,也最超乎想象的任务。
活捉一名在任的副部级高官,而且是在海外,这种事情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韩佳军的目光从舷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收回,他看了一眼担架上的方振国。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
“我们的任务是把主任交代的‘礼物’完好无损地送回去。至于这份‘礼物’会砸出多大的水花,那是主任和京城那些大人物们要去头疼的。”
年轻队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向韩佳军的眼神里闪着崇拜。
以前,在总参的圈子里,很多人都像梁栋一样在背后议论韩佳军是靠着沈风的关系才上位的“软饭男”。但只有真正跟他并肩作战过的“影子”队员们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能让这样一头猛虎心甘情愿地追随那个被称为“主任”的年轻人,又该是何等深不可测的存在。
沈风抬起头,落在了方振国的脸上。
“方副部长,这一路还习惯吗?”
方振国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嘶吼,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带动着椅子发出“咯咯”的声响。
沈风摆了摆手。
韩佳军会意,上前一步,粗暴地卸下了方振国的口枷。
“咳……咳咳!”
重获自由的方振国剧烈地咳嗽。
“沈风!”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嘶吼:“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以为抓住了我,就是胜利了吗?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哦?”
沈风的眉毛一挑,似乎真的来了兴趣。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