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踮脚望向北边的天，那团“发霉的”正慢悠悠地飘向北京城。她拍了拍腌菜缸，嘀咕道：“完犊子！这要是飘到天安门，得把主席他老人家熏着！”
王大钢往解放鞋底磕了磕烟灰，一脸不在乎地说：“怕啥？咱追上去泼两缸酸菜汤，保证让它变‘美味’！”
在戈壁滩上，三辆驴车排成了箭头阵，准备来一场“追云逐日”的奇妙旅程。李卫国攥着驴缰绳，吆喝道：“驾！驾！这比厂里天车还慢！”张建国独眼盯着罗盘，一脸严肃：“菌丝云在平谷拐弯了！”苏曼卿旗袍下摆掖在裤腰，正用缝纫机改装测风仪。针头“哒哒”作响，布条上的菌丝自动排成等高线：“它要去十三陵水库！”
水库边的白杨树全成了银白色，菌丝在树皮上织出电路板纹路。放羊老汉蹲在坝上抽烟袋：“昨儿个水下冒蓝光，鱼都长翅膀了！”刘婶捞起条鲤鱼，鱼鳃里钻出菌丝：“好家伙，这鱼能当电线使！”林小雨的怀表链突然绷直，拽着她往水里去。王大钢一把抱住：“大妹子！这可不是游泳池！”
潜水摸到个铁柜子，里头竟然躺着台海鸥牌缝纫机。李卫国用改锥撬开梭芯盒，滚出一把铜钥匙：“跟罗布泊的一模一样！”苏曼卿的樱花纹身突然渗血，染红的水中浮出全息投影：1967年的水库工地，林振华正往混凝土里埋胶卷。她吐出串气泡：“爸...”话音未落，菌丝突然裹住她全身往深水拖。
刘婶把腌菜坛子倒扣在头上：“卫国！给俺系紧坛口！”酸菜汁在菌丝上滋滋冒泡，竟形成个简易潜水钟。王大钢有样学样，顶着腌萝卜跳下水：“别说，这比劳保口罩透气！”众人拽着菌丝绳下潜，手电光里惊现成排的缝纫机，正在自动车制防水布。李卫国扯开布匹，上面绣着“深挖洞广积粮”的立体字。
水库底的水泥墙上，菌丝拼出个粮票图案。张建国掏出1973年全国粮票按上去，墙面“咔嗒”裂开，露出防空洞。“俺的娘！”刘婶的头灯照见成堆的军绿木箱，“这得腌多少酸菜啊？”林小雨撬开箱盖，里面是日军遗留的铀玻璃管，每根都刻着“马兰”二字。怀表链突然缠住根玻璃管：“小心！它们在共振！”
铀玻璃发出嗡鸣，菌丝像触电的蛇群乱窜。王大钢抡起铁锹：“让你尝尝东北铁板烧！”“别！”苏曼卿撕开旗袍下摆，用樱花纹身裹住玻璃管。蓝血渗入刻字，菌丝突然集体转向，在水底拼出“为人民服务”。
刘婶掀开所有腌菜坛，酸菜汤混着菌丝形成隔离带。李卫国发现个铁皮桶：“金汁！正宗老北京粪汤！”张建国捏着鼻子喊：“泼！”粪汤与酸菜汤反应生成白雾，菌丝触手般缩回地缝。
浮上水面时，菌丝云已飘到昌平上空。王大钢指着云层：“看！像不像毛主席像章？”“是警告！”林小雨调整怀表，“云团结构跟原子弹蘑菇云完全一致！”苏曼卿锁骨纹身灼痛，菌丝突然从伤口涌出，在空中织成张巨网：“快！去广播站！”
昌平广播站的铁塔上，刘婶用腌菜缸当扩音器：“社员同志们！赶紧收衣服关窗！”李卫国把缝纫机接在广播线上，踩动踏板播放《东方红》。菌丝云随着旋律变换形状，渐渐聚成个酸菜坛子。“就是现在！”陆明远按下发射钮，高压电通过腌菜汁射向云团。菌丝在霹雳声中化成银雨，浇得麦田泛起蓝光。
老农蹲在地头嘬烟袋：“怪事！这麦粒跟小灯泡似的，夜里能照明！”苏曼卿拾起麦穗，菌丝正在芒刺上织二维码。扫码后，怀表投射出林振华的遗言：“技术应为人民，切莫重蹈覆辙...”刘婶捧起把银麦：“赶明儿磨成面，蒸锅发光馒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