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阿白抓着刘龙羽的胳膊，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蛋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老龙族留下的，能孵出真正的神龙！要是能让它孵化，也许……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通道口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白脸色一变，推了刘龙羽一把：“是守卫巡逻了，快躲进那个箱子里！”
刘龙羽刚钻进装工具的箱子，就听到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腰间的枪套里露出银色的枪管，上面刻着和记忆清除器相似的纹路。
“阿白，还没收拾完？”
一个守卫不耐烦地问。
“马上就好，刚才掉了个扳手，找了半天。”
阿白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快点，实验室要关门了。”
另一个守卫踢了踢地上的空瓶，
“今天甲区的燃料纯度又降了，科林博士发火了，说再这样，就把你们这些‘老东西’拿去提纯。”
“是是是，我一定盯紧他们。”
阿白连连应着。
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刘龙羽从箱子里爬出来，看到阿白正弯腰捡地上的扳手，背影佝偻着，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你快走吧，从东边的通风管道走，那里的屏蔽场弱，我已经帮你把栅栏撬开了。”
阿白递给刘龙羽一块龙鳞，
“这是我的鳞片，上面有我的气息，遇到巡逻的守卫，把它捏碎，能暂时掩盖你的龙魂之力。”
刘龙羽接过鳞片，鳞片温热，像是还带着阿白的体温。
“那个龙蛋……”
“我会盯着的。”
阿白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到了一起，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发现它。”
刘龙羽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溶洞——那些管线还在流淌着金色液体，操作台的屏幕还在闪烁，只是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些被圈养的龙族少年，眼里似乎多了一丝他之前没看到的东西，像是微弱的火苗，只要有风，就能燃起来。
他转身钻进通风管道，管道狭窄，布满灰尘。他能听到身后阿白收拾工具的声音，听到守卫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响亮而坚定。
“等着我，”他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会回来的。”
管道外，阿白站在石柱旁，望着通风管道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龙形吊坠，吊坠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
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又滴下一滴水，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映出他眼里重新燃起的光——那是对自由的渴望，是沉寂了三十年，终于再次跳动的希望。
刘龙羽顺着阿白指引的通风管道往里钻，管道狭窄得仅容一人匍匐，内壁布满铁锈和蛛网，时不时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后颈上。
吱吱缩在他怀里，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衣襟，尖声细气地抱怨：“这地方比矿洞还恶心，全是机油味！”
“别说话。”
刘龙羽压低声音，指尖凝聚起一丝蓝电。
通风口的栅栏早已被撬开一道缝，阿白果然没骗人。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栅栏，外面是条幽暗的走廊，墙壁上的应急灯每隔三米亮一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往左转第三个门，”
阿白的话在耳边回响，
“里面有台废弃的净化机，掀开底座能看到通往丙区的暗道。”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刘龙羽贴着墙根挪动，每一步都踩在瓷砖接缝处——他记得阿白说过，这里的地板下藏着压力传感器。
突然，头顶传来“咔哒”轻响，他猛地拽着吱吱贴紧墙壁，只见一道红外线从对面墙射出，在地面扫过一道红光。
“好险！”
吱吱捂着胸口，小胡子都在发抖，“丛蒲东这老东西防得真严。”
刘龙羽没接话，注意力全在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
那探头正缓缓转动，镜头反射着幽光。他屏息凝神，等探头转向另一侧的瞬间，突然矮身冲出，像道黑色闪电掠过走廊，在第三个门前骤然停下。
门是厚重的合金材质，上面刻着“丙区-孵化舱维护部”的字样。
刘龙羽摸出阿白给的青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条蜷缩的龙，插入锁孔时竟发出一声轻吟。
门“嗡”地一声向侧滑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堆满废弃的仪器，蛛网在仪器间织成密网，墙角的净化机蒙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至少有十年没动过。
刘龙羽掀开机器底座，果然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下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我先下去探探。”
吱吱自告奋勇，顺着洞壁的铁梯往下爬，爪子抓着铁梯发出“叮叮”轻响。片刻后，下面传来它的喊声：“安全！下面是条通道，有光！”
刘龙羽紧随其后，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屏住呼吸。
通道两侧摆满了透明舱体，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枚龙蛋，蛋身布满青色纹路，却毫无光泽，像块沉寂的石头。舱体上方的屏幕显示着“孵化失败”“能量耗尽”等字样，密密麻麻排了足有上百个。
“这些都是……”
吱吱的声音发颤。
“没能孵出来的龙蛋。”
刘龙羽伸手触碰舱体，玻璃冰凉刺骨，
“丛蒲东用龙魂之力强行催化，根本违背了龙族的孕育规律。”
通道尽头有扇半开的铁门，门缝里透出金色的光。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门缝往里看——门后是间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个三人高的金属柱，柱身缠绕着发光的管线，管线尽头连接着一枚巨大的龙蛋。
那蛋比普通龙蛋大上十倍，蛋壳上流转着紫金纹路，像有活物在里面游动。
蛋的顶端插着根透明管子，管子里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顺着管线汇入金属柱，柱体上的显示屏正跳动着一行字：“龙魂转化率78%，预计孵化时间13天”。
“这是……”
刘龙羽的心脏狂跳。
“龙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