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
普朗坐在主位,
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手指不停敲击桌面。
一个穿着套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秘书走上前,
为双方代表面前的杯子添水。
动作娴熟自然,
无人察觉,
在她为普朗添水时,
小指极其隐蔽地弹了一小撮无色无味的粉末进去。
协商刚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
普朗这边的官员率先发难,
言辞激烈地指责华国一再侵犯美丽国主权,
危害国家安全。
江门兴毫不示弱,
据理力争,
痛斥对方无故扣押、迫害华国外交团队成员及高级军官,
严正要求立即释放艾国华和郭言成。
普朗知道艾国华不在手上,
但郭言成这张牌他握得死死的。
他得意地一挥手,
带着一种残忍的炫耀:
“要证据?好!我就给你们看看你们华国军官的真面目!带上来!”
侧门打开,
两名警卫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轮椅上的人一出现,
瞬间吸引了所有镜头和所有人的目光!
金雅猛地捂住了嘴,
眼睛瞬间就红了。
萧银河、疯子等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血液几乎要凝固!
那是郭言成?!
只见他瘫坐在轮椅上,
裸露的脖颈和手腕处,
依然能看到纵横交错的鞭痕、烫伤和淤青。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脸
——双目空洞无神,
没有任何焦点,
嘴角不受控制地流着涎水,
脸上时不时抽搐一下,
露出一种痴傻的、诡异的笑容。
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只剩下一具遭受过非人折磨的躯壳。
“操你妈!”
疯子猛地一拍桌子,
巨大的声响震得话筒嗡嗡作响,
他双眼血红,
指着普朗怒吼,
“昨天人还好好的!被你们抓去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你们他妈这是严刑逼供!是栽赃!”
普朗这边的官员们也愣住了,
面面相觑,
眼神惊疑不定。
他们接到通知来参加“证据展示”,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证据”!
这画面通过全球直播放出去,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美丽国手段下作,
屈打成招!
这哪里是证据,
这分明是送上门的话柄!
华国,特执局总部作战会议室。
付兑、蟒蛇、乔思等所有留守成员盯着大屏幕,
瞬间全部站了起来!
“我日他祖宗!!”
蟒蛇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
额头上青筋暴跳,
咆哮声震得天花板都在掉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乔思死死盯着郭言成那双空洞的眼睛,
作为局里的医疗和心理专家,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颤抖:
“这是精神摧毁!是药物或者极端折磨后的典型症状!他们的手段…太脏了!”
与此同时,郭言成家中。
蓓贝抱着孩子,
看着电视直播里丈夫那副模样,
整个人如遭雷击,
脸色煞白,
眼泪无声地疯狂涌出,
身体摇摇欲坠。
旁边的蓓航急忙扶住姐姐,
看着姐夫那副惨状,
这个年轻的军官也是眼圈通红,
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这他妈不能忍!打!必须打!”
马斯特生物科技公司内,
伪装成实习生的艾夏也在工位上偷偷看着新闻直播。
她的心揪紧了,
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同时涌上
——言成哥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她很清楚,
单纯的严刑逼供,
不至于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她立刻低下头,
飞快地用自己的权限登录公司内部数据库
利用之前悬赏专家教的漏洞,
调出项目实验体的临床反应报告!
目光飞速扫过!
“新型药物在使用初期会导致精神紊乱…认知障碍…肢体失控…幻笑…流涎…”
报告上的描述,
与屏幕上郭言成的状态高度吻合!
“难道是药物?!”
艾夏心脏狂跳,
立刻继续翻找其他关联报告,
特别是关于大剂量使用的急性反应记录。
她迅速将找到的关键信息:
“体表出现不规则紫斑”、“皮下血管网状暴起呈深紫色”、“虹膜及瞳孔色素异常呈现紫色”,
加密发送给了陈晨。
使馆车队里,
在车上的陈晨收到信息,
脸都绿了:
“大姐!现在这情况我他妈怎么凑近看啊?!会被当成刺客打成筛子的!”
艾夏回复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快点!查!”
陈晨欲哭无泪,
一咬牙硬着头皮溜下车,
凑到正全神贯注盯着会场、脸色铁青的二叔陈一铎身边,
压低声音急道:
“二叔!我有个…呃…朋友!在马斯特生物公司上班!他说郭将军这状态,跟他们一种新型药物的临床试验副作用一模一样!”
陈一铎猛地扭头,
眼神锐利如刀:
“你哪来的这种朋友?!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
“千真万确!二叔!你快想办法确认一下!看看郭将军身上有没有出现紫色斑块!或者血管颜色不对!眼睛是不是发紫!”
陈晨急得满头大汗,
“这是关键证据!”
陈一铎将信将疑,
但看着侄儿罕见的焦急神色,
又联想到路易和马斯特公司的关联,
心中一凛。
他猛地站起身,
打断了现场的争吵,
声音洪亮,
带着学者的威严和愤怒,
指向轮椅上的郭言成:
“普朗总统!即便你所谓‘抓到’了人证,但将我方人员迫害至如此非人状态!
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证据?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虐待和构陷!全球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
普朗此刻感觉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越来越凶猛,
口渴得厉害,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端起面前的水杯又灌了一大口,
却丝毫不能缓解。
他感觉皮肤下发痒,
血管突突地跳,
听到质问,
不耐烦地挖着耳朵,
语无伦次地反驳:
“构陷?谁构陷?啊?你…还是我?我抓人…我哪知道是谁?呃…”
他的话突然卡壳,
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类似野兽般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