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途的路上,两人一路辗转,动车,飞机,高铁,最后的最后,火车。
作为一介旅人,屿茉也没有打算深入到别人的生活里,至于米热和他的母亲有没有相认,也就不是她需要去操心的了。
还有那场烟花.......
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场。
只是,玩也玩过了,恋爱也谈上了,接下来就该回家挨批斗了。
早早的,屿茉就固定的穿上了吊带裙。顾知常自然是有些不太乐意,但真的一进入屿茉的故乡城市后,他自己的衣服也是变得很清凉了。
下车,一男一女都戴着墨镜,拖着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行李箱并着肩走。然后,屿茉就生拉硬拽着顾知常找了一家旅店,短暂,但也可能长期的住下。
“不是都到了吗,怎么还要住旅店?”
一回到房间,顾知常就掐着屿茉的腰,极其不满的嚷嚷。
屿茉任由他玩,敏感肌这段时间也被他玩的快脱敏了。但毕竟还是烦,她这副样子要怎么回去见老妈。
“那你还打算直接住到我家里来啊?”
“嗯?也不是不行啊。”
他笑,嘿嘿的傻笑,当然是故意逗逗她的傻笑。
“好了好啦,我知道你现在烦得很,但是嘛,事情总得面对不是吗。反正也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见见岳父岳母大人是个明智之举。”
“.......”
屿茉看着他一边有理有据的说着,一边大喇喇的倒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警告你啊,我们俩的时候你可以随便说,明天真的见到他们了,你可不许说我们谈恋爱的事情。”
“?”
有点不爽。
要不是知道屿茉的事情,顾知常说不定还真会发脾气呢。只可惜没有那条世界线存在,就算满是情绪,心里的屿茉小纸人都被他扎了无数针,也只能咬着牙的点头。
嘛,情况特殊,就特殊对待嘛。
就算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交往,男方这么无礼的和人家女儿玩文字游戏,那印象上面也不太好。
“好,那你想好怎么说了吗?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圆一下谎。”
“当然!......没想好。”
屿茉坐在床上,看着顾知常的下颌线,指尖轻轻刮着。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计划啊,又不是板板正正的工作,这种关乎到人生大事的事情,随机应变才是主流绝杀。只是她那神气却又极其没自信的语气......
“哎......算了。等会我先去你们的刑侦处看看,混个脸熟。到时候晚点我叫你,先睡个午觉吧。”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拉着胳膊过来,顾知常一把抱住女孩,额头贪婪的朝着她脖子贴去,弄得屿茉痒痒的。
每次他们睡一起,且屿茉允许时,顾知常就百分之百的是这个睡姿,屿茉都习惯了。她也就抱着顾知常的脑袋,指尖习惯性的戳他的眉毛,然后很快的就睡着了。
可惜,要不是为了这丫头的明天,顾知常可是又要出去做事了,连个午休的功夫都没有。
这次跟着屿茉来旅行的理由也是临时找了一个没什么大用的环境调研的工作借口,所以就算不是为了屿茉,他自己也得抽空去看看。
然后这么一看,就是一整夜过去了。
一个从上海来的,年仅27岁的刑侦处长,脑回路正常的都知道着铁定是有什么事才来的,所以基本的接待流程可都得走一趟。
就算是从简了,也一直折腾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旅店。
他已经做好了被女朋友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可一刷房卡,反倒是他先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了————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此刻坐在床上的女孩,及腰的长发已然消失,而是变成了齐肩的短发了,还是绝大多数女生都会选择的分层锁骨发。虽然确确实实是让她看起来更嫩,更年轻,甚至是有一种女大学生的感觉了,但.......
“你知不知道发型也是我们的公共财产啊?!”
“哎呀,你别生气嘛。毕竟变化那么大,要是还留长发回去,我都不说定会被我爸抽一顿的。”
屿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语气也是软了很多,软到顾知常的火气就像加菲猫里的千层饼一样——根本找不到。
“再说了,你是头发短,根本就不知道长头发到底有多热。我中午那会就下去买杯奶茶的功夫,脖子上就全是汗了。”
“那也......哎,算了。”
顾知常脱掉外套,来到屿茉身边坐下,尽管是始终看着她的脸,但手指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摸她的头发,显得是那么的不舍。
“你是长发控吗?”
挺难得的,上次见到他这么失落时,还是林婉儿结婚的时候。
“嗯,长发摸着更舒服。不过你喜欢那也行。”
“呐呐,那这样呢?”
突然抽离开,屿茉跑到桌前,拿起了个东西就往脸上丢,转过头来,她还装模作样的在眼前比划了两下,大抵是想做一个战损版的魔术表演吧。
那是一副金丝眼镜,右边的镜框还有一颗用小链子连接着的小泪滴。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她在哭一样。
好吧,其实他突然发现,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她而已,才不是什么长发控。
“怎么,你还是个眼镜控?”
屿茉顺拐着一步一步走到顾知常面前,然后蹲着,单手支着脑袋笑,另一只手则放在了他的脑袋上,用力揉搓。
“真好拿捏呢,小 老 弟。”
似乎是对明天的事情有把握了,屿茉看起来活泼了不少,一字一顿的带着不少的欠(扁)意。随着手臂摇摆而来的,还有她眼镜下的装饰,摇摇晃晃的,闪着比她的眼睛还要诱人的色彩。
玩够了,屿茉也饿了。不久之前点的外卖似乎也快到了。她收回手,转身打算去拿手机。可她刚刚踏出一步,一只手却是猛地从后面将她抱住,紧紧地搂入怀里。
屿茉一惊,眼镜下的吊坠轻轻拍着她的脸,一点冰凉,一点疼痛,一点刺眼,一点心动。
但她还没有去思考是怎么一回事,那只手的主人却完全没有给予她任何的思考时间,非常干脆将女孩翻过身来直接压在旁边的墙壁上。
不等她反抗,女孩快速眨巴着眼睛,也只能看到男人的唇极其无礼地直接印上了自己的唇。动作比起之前粗鲁了许多,对于吃惯了顾知常温柔克制时带来的细糠体验的屿茉来说,这一次大概是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而这个男人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撩开了她的衣服,丝毫不讲道理的捏着她的腰,朝着他的身体抬去,势必要让她根本使不上力气挣扎。
很粗暴吗?
从女孩腰上不消片刻就诞生的紫色淤青来看,是挺粗暴的。
但,对于这段时间也曾思了春的女孩来说,这样的程度刚好。他越是失控,越是粗暴,那就代表了现在的自己在他心里的比重,自然就越高。
高到......只需要摸摸他的头,他便暴露了本性。
所以这一次,屿茉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害羞,更没有选择去挣扎。而是回应着他肆意的吻,然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的拍————
就像母亲哄小孩子一样。
这一次,是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