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之争，几乎将全世界的羽化境强者，都汇聚在了这片异度空间。
想要回去，必须经过那位神秘守门人的同意。
否则，便只能从第九区域一路杀穿，抵达第一区域的出口，才能重返现世。
宁康海的面色阴沉如水。
他盯着纪凡，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身为羽化境强者的傲慢。
“我宁家大院有护山大阵。”
“就算是同阶的羽化境亲至，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打破！”
“何况，我宁家还有……”
纪凡直接打断了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
“还有九名脱凡境坐镇，对吧？”
“其中最厉害的，好像还是个八星脱凡的老家伙。”
纪凡啧啧称奇。
“宁家的底蕴……真是了不得。”
他每说一个字，宁康海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小子……
他真的派了分身潜回燕京！
宁康海依旧强作镇定，声音干涩。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你一具脱凡境的分身，难道还能翻天，威胁到我整个宁家不成？！”
纪凡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能不能，老前辈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毕竟，我的分身。”
“也能用领域。”
他看着宁康海，笑容变得玩味。
“老前辈，你最好现在就出手，立刻，马上，把我杀了。”
“不然……”
“你宁家，就真的要从世上除名了。”
宁康海周身杀机沸腾，却死死压制着没有动手。
他知道，纪凡说的是实话。
在这里，只要他敢先动手，惊动了守门人，宁家一样是灭顶之灾。
一瞬间，他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这位活了数百年的宁家老祖，彻底陷入了被动，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他选择了妥协，声音沙哑地开口。
“纪凡，老夫可以承诺，从今往后，绝不再对姜云出手。”
“你也莫要做这等龌龊之事，你还年轻，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纪凡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负手立于空中，俯视着对方，眼神里满是嘲弄。
“我的名声？”
“它不是早就被你宁家另一位老前辈，当着天下人的面，亲手毁完了吗？”
“泼脏水，搞偷袭，玩威胁……”
“怎么？”
“现在轮到你们自己身上，就这么难以接受了？”
“纪凡！”
宁康海被戳到痛处，勃然大怒。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信不信老夫能在守门人察觉之前，将你神魂俱灭！”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一个漆黑的物体，毫无征兆地从纪凡身前浮现，被他随手扔了出来。
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宁康海的脚边。
宁康海下意识低头看去。
轰！
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
那是一颗人头。
一颗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人头！
正是宁家那位八星脱凡境的强者，也是此刻身在华夏阵营，宁康健的亲生儿子！
纪凡的眉心，一枚古朴的令牌印记一闪而逝。
分身在宁家大院动手后，便通过武皇殿的传送，将这颗头颅瞬间送到了第九峰，再由他召唤出来。
他缓缓从空中落下，无形的领域早已撑开，将自己牢牢护住。
他一步步走向脸色煞白的宁康海。
每走一步，手中便多出一颗人头，然后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地丢在旁边。
“老前辈，还不动手吗？”
他含笑问道，那笑容在宁康海眼中，比魔鬼还要可怖。
“再不动手，你宁家上上下下千余口人，可就真的要死绝了！”
宁康海看着地上越滚越多的人头，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嘴里发出了嘶哑的，近乎哀求的嘶吼。
“住手...住手！！！”
纪凡停下脚步，又是一挥手。
这一次，是十几颗人头同时出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一张脸上都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
他语气随意地说道：“老前辈是担心在这里动手，会被林前辈知晓，到时候宁家一样会完蛋。”
“可现在不出手，宁家，还是会没。”
“这可真是……难办啊。”
宁康海双目通红，血丝遍布，死死地盯着纪凡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
“你……待如何？”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现在，不是我要如何。”
纪凡收敛了笑意，神色瞬间变得淡漠。
“而是你该想办法，向我证明，你，还有你们宁家，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
宁康海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咬牙说道：“老夫可以立下心魔血誓，永生永世，不与你为敌！”
纪凡摇了摇头。
“看来，老前辈还是不死心。”
话音刚落。
燕京，宁家大院中。
纪凡的分身，对着人群中一个面如土色的青年，随意地抬了抬手。
一道无形的空间裂刃闪过。
下一刻，纪凡的本体翻手之间，一颗尚带着温热的头颅，便被他拎在了手里。
宁康海睚眦欲裂，那正是他最疼爱的一个玄孙！
“你这个畜……”
他怒骂的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纪凡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无尽的悲痛与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我输了……”
他颓然道，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百岁。
“别再动手了……你究竟，想让老夫怎么做？”
纪凡歪了歪头，问道：“你们，能帮我杀了顾桐吗？”
宁康海的脸上，只剩下苦涩。
“就算我与大哥联手，也绝非顾桐的对手……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纪凡摊开手，一脸的失望。
“这样啊。”
“那我对你们宁家，可就没什么期待了。”
“老前辈，你还是自裁吧，能让你宁家少死几个人。”
宁康海彻底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可以。”
“只要你能立下心魔誓言，不再伤害我宁家后人，老夫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
纪凡撇了撇嘴。
“真没意思。”
他确实没指望宁家能做什么，继续杀下去，只会逼得这老家伙狗急跳墙，白白浪费自己一张羽化境体验卡。
想到这里，纪凡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嘴角微微一勾，回头说道：
“既然老前辈暂时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那这笔账就先记着。”
“不过，我向来信不过什么心魔誓言。”
“还是让我的分身，先带你宁家上下，出国旅旅游，换个地方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