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您若真要出手，先前带头来我小店的人，恐怕就不是那位董秘书了。”
纪凡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心中却暗自警惕。
他从未小看过老程，尤其是对方身上那股内敛至极的气息，让他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其修为深浅。
这种未知，才是最大的威胁。
程局长目光变得深邃，眼底暗流涌动，若非时机不对，岂容此子放肆？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出去！”
纪凡闻言，嘴角扯了扯，索性将姿态摆得更足，语气强硬：“灵石，今天必须拿到。天顺不给，我不介意亲手拆了这栋楼。”
办公室内的气氛压抑无比，两人明明都没展露一丝修炼者的威压，空气的温度却骤然下降好几度，寒意浸骨。
季柏舟吓得双腿发颤，几乎瘫软。季敬山面沉如水，对孙儿的怯懦，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季雨霏尽量保持着淡定和从容，桌下的手却不由自主捏紧了。
就在此时，先前破碎的窗口，再次人影一闪。
来人正是傅立群。
他扫了一眼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目光落在纪凡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竟真敢跟程远当面叫板，倒是小觑他了。
“老夫路过，听闻动静不小。”傅立群声音平和，却带着压制力，“江城初定，不宜再生冲突，影响稳定，对谁都不好。”
程局长眉头微微一皱，傅立群这老家伙，果然一直在盯着自己。
他瞬间决断，声音恢复淡漠：“二十万灵石。此事，到此为止。”
“可以。”纪凡应得爽快。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二十万已是意外之喜，重要的是逼老程退了这一步。
季敬山转向季柏舟：“去库房，取二十万灵石。”
季柏舟肉痛得脸皮抽搐，二十万！那可是二十万灵石！他欲言又止，在爷爷警告的眼神下，不甘地去了。
季雨霏悄然松了口气，联姻之事，因纪凡这么一闹，算是彻底黄了。她抬眼望向纪凡，眼神复杂难明，这个男人，她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时而懒散无赖，时而又霸道果决，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程局长与傅立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深意，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不多时，季柏舟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回来，递给纪凡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纪凡接过布袋，毫不避讳的打开数了一下，里面是二十颗闪烁着莹润光泽的上品灵石。
他也不多言，对傅立群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季雨霏时，带了点笑意，然后转身走向先前被他自己震碎的落地窗，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纪凡心里清楚，今夜过后，算是把程局长彻底得罪死了。不过，谁让老程先一步步算计自己呢？梁子早就结下了。
纪凡并未走远，几个起落，悄无声息落在天顺大厦对面楼顶。
夜风拂面，他寻了个避风角，盘膝坐下。布袋滑出，十五颗上品灵石在掌心流转光华。
系统面板随心而动。
算上先前侯明哲给的那笔二十万灵石的丰厚报酬，以及这些日子零零散散的收入与消耗。
【灵石：】
心念沉入，强化选项浮现。
那张一星武灵体验卡第一次强化需要三万灵石。
他毫不犹豫，灵石骤减。提示音响起，三星晋升四星的门槛赫然翻倍，八万灵石！
他眉头不皱，灵石再度投入。流水般的消耗后，十五万灵石消失。
一张崭新的【四星武灵体验卡】静静躺在系统空间。
随后，一张每日签到获得的七星武师体验卡被他取出，直接投入四万灵石，强化为一星武灵。
要追赶上这个世界的脚步，只有这一条路：烧钱。
【灵石：】
做完这一切，纪凡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投向天顺大厦，默默等待。
没多久，一道身影破空而出，正是傅立群。
“傅前辈。”纪凡扬声。
那身影空中微顿，几个起落便到了近前。傅立群打量他一眼。
“看来，等老夫呢。”
纪凡抱拳，姿态诚恳：“晚辈纪凡，多谢傅前辈两次解围。”
他递出手中的布袋，里面是剩下的五颗上品灵石。“小小敬意。”
“你倒有心了。”傅立群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推辞，随意收入怀中。
他转向空旷的马路，“既然有缘，同行一段？”
“求之不得。”纪凡欣然应允。
两人并肩前行，夜色下的江城有几分宁静。
傅立群开门见山：“老夫看过档案，你目前还是武炼局编外。局里将增设大队长一职，统管数个小队，我可以为你争取。”
纪凡略作沉吟，“傅老，晚辈并无太大野心，所做一切，多是为了自保。”
傅立群似笑非笑：“若非亲眼见你敢跟程远对峙，老夫或许真信了这鬼话。”
纪凡摸摸鼻子，苦笑：“无奈之举。寻常打压便罢，偏有人步步紧逼，甚至想让我顶包得罪江强龙，总不能引颈待戮。”
“你说的没错。”傅立群点头，语气转冷，“只是，灵气复苏年代，求平安谈何容易。你可知程远为何如此？”
“傅老是指……张家？”纪凡确实不解。季敬山不过高级武师，天顺投靠张家能掀起什么风浪？
“所有人都以为天顺背后是张家，可那条灵脉开采权，九成在程远手里，海源商行只占一成，根本没上心，人手全在外围。灵脉的真伪，初显端倪时，便能大致判断出来。”
傅立群冷哼，“所以，这条真灵脉被程远整整隐瞒了一个月！”
纪凡有些疑惑，“可是程局长为什么这么做？”
傅立群语气沉凝：“真灵脉会孕育一块灵玉，内蕴至纯‘无’属性灵气，能温养万物，突破修炼瓶颈。这等瑰宝，按例需上交省城，由一流修炼世家共掌，即便是临安也无权染指。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灵玉，便是百万灵石也未必能见其踪影，更遑论完整灵玉。”
“竟然有如此珍贵之物！那他隐瞒灵脉，莫非是想……把完整灵玉给偷了？”
纪凡倒吸一口凉气，老程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怎么...感觉有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