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覆盖的潼关城墙像条冻僵的巨蟒，垛口的积雪下，元军哨兵的灵脉符泛着淡蓝微光。南宫云的玄铁面罩遮住半张脸，指尖的磁石粉末在掌心搓出细响 —— 这是他新调配的 “消声粉”，能吸收百步内的金属碰撞声。哨探小队的七名队员都穿着元军号衣，甲胄的夹层里藏着羊皮纸和炭笔，最关键的装备是腰间的铁蒺藜火铳，枪管里的三棱弹缠着浸过蚀灵粉的棉线。
“按虎娃标记的地脉节点潜入。” 南宫云的声音压得像耳语。他指着城墙根第三块松动的砖，那里的积雪比别处薄，是地下灵脉光带涌出的位置，元军的防御阵在这里有天然缺口。队里最年轻的阿墨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少年的火铳枪管指向垛口，那里的哨兵正低头擦拭灵脉镜，镜光在雪地上扫出道蓝线。
南宫云的消声粉突然撒出。粉末在空气中化作白雾，哨兵的灵脉镜瞬间失灵，镜光在雾中乱晃。他趁机抽出玄铁撬棍，插进砖缝的刹那，地下的灵脉光带突然震颤 —— 虎娃的莲花符正在呼应。砖缝裂开尺许宽的缝，刚好能容一人通过，阿墨的铁蒺藜火铳率先伸进去，枪管的三棱弹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城墙内侧的马道上，元军的巡逻队正踩着积雪走过。南宫云的小队贴着墙根滑行，号衣的下摆扫过积雪，竟没留下半分痕迹 —— 这些衣物的布料里织着磁石纤维，能吸收人体的灵脉气息。他的手指在砖墙上快速敲击，发出的节奏与巡逻队的脚步声完全同步，借此掩盖队员们的动静。
钟楼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南宫云认出楼顶的龙脊核心正在吞吐光带，每道蓝光落下，城墙就震动一次，与虎娃感知到的地脉污染完全吻合。他让阿墨在街角放哨，自己则趴在雪地里，用炭笔快速勾勒布防图：东城门的灵脉炮营、西马道的重甲步兵、钟楼周围的傀儡巡逻队，每个节点都标注着防御强度。
“有傀儡！” 阿墨的火铳突然上膛。三具青铜傀儡顺着马道滑来，关节的灵脉符与鄱阳湖的临时阵同源，眼睛的红光在雪夜里像两团鬼火。南宫云突然按住他的枪管：“别用常规弹，试射铁蒺藜。” 少年的手指有些发抖，这是新武器的第一次实战，他将火铳的标尺调到五十步，对准傀儡的关节。
铁蒺藜火铳的枪声被消声粉削弱，像块石头砸进雪地。三棱弹在飞行中突然炸开，分裂成六枚带倒刺的小弹，精准地扎进傀儡的灵脉节点。蚀灵粉在弹尖化开，傀儡的关节瞬间卡死，红光在节点处变成黑雾，三具青铜躯体在雪地里抽搐着，最终化作堆废铁。
“威力比预想的强三成。” 南宫云的炭笔在布防图上圈出傀儡巡逻队的位置，“标记为‘铁蒺藜优先目标’。” 他注意到傀儡的残骸里，渗出的灵脉光带正顺着地脉流向钟楼，“这些傀儡是龙脊核心的能量来源，毁掉它们能削弱核心的威力。”
西马道的重甲步兵换岗时，南宫云的小队趁机穿过巷弄。阿墨突然在间废弃的酒坊前停下，门板的缝隙里透出红光 —— 是虎娃说的地脉节点。他用铁蒺藜火铳的枪管挑起门闩，酒坊的地窖里，果然藏着根青铜导管，管内的灵脉光带正顺着地脉流向钟楼，管壁的符纹与鄱阳湖的暗河管道完全相同。
“这是地脉主管道。” 南宫云的炭笔在羊皮纸上画出分支，“连接着钟楼与四门的灵脉炮，切断它，龙脊炮就成了摆设。” 他让队员们在导管上做标记，准备留给后续的突袭队，自己则爬上酒坊的屋顶，钟楼的全景终于完整地展现在眼前：核心的龙脊碎片被八根青铜柱环绕，每根柱子都连着条地脉导管。
撤离时，巡逻队的灵脉镜突然扫向酒坊。南宫云的消声粉已用尽，他果断挥手：“分散突围，在东门瓮城汇合。” 阿墨的铁蒺藜火铳再次开火，这次的目标是巡逻队的灵脉符，三棱弹炸开的瞬间，队员们像群蝙蝠钻进巷弄，号衣的磁石纤维在雪地里拉出淡淡的光轨。
南宫云最后一个离开酒坊。他将布防图卷成细筒，塞进铁蒺藜火铳的枪管，枪管的隔热层能保护羊皮纸不被冻伤。当他翻过东城墙的缺口时，钟楼的龙脊核心突然射出道蓝光，照亮他身后的雪地 —— 那里的脚印正在快速消失，是队员们用磁石粉末掩盖了痕迹。
回到援军营地时，天已微亮。南宫云将布防图在李火旺面前展开，铁蒺藜火铳的枪管还在微微发烫。“钟楼的核心防御比想象中强，” 他指着八根青铜柱，“但地脉导管是弱点，用虎娃的净化符配合铁蒺藜，能在半个时辰内瘫痪整个系统。”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在布防图上划出进攻路线：“飞虎队主攻钟楼，飞鲨骑切断地脉导管，其其格的骑手负责牵制灵脉炮营。” 他的狼头护腕突然与布防图上的地脉节点产生共鸣，红光在羊皮纸上连成线，“就按这个路线，明日拂晓突袭。”
南宫云将铁蒺藜火铳的弹药用纸包好：“阿墨的试射数据已记录，量产型可以加装更大的分裂弹。” 他望着潼关的方向，钟楼的蓝光还在雪夜里闪烁，“那些傀儡的残骸正在滋养龙脊核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初七的总攻前，必须毁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