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你们要去哪！”人群之中有人看着二人要离去，连忙开口。
对于他们二人这种有能力且有胆识的人，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主心骨一样的存在。
他们走了，难免会引起恐慌。
“我们的队友还在外拼杀，不可能留在这里享乐。”林知言道。
“不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想着躲避，最终是无法改变死亡结局的。”路筱指了指头上，“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屏障的范围，在缩小吗？”
众人顺着路筱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原本正好覆盖着整个古树面积的屏障，此时已经有一小部分露在了外面。
而且若仔细观察，这古树的树身上，也开始渗着红色的液体，仿佛鲜血一般。
“在这里就是等死......那、那我们怎么办！？”
“我的头会被割掉吗？会死吗？”
“还是被那种佛像，直接砸扁？！”
只是头脑里闪过这样可能的情况，就不由得让人遍体生寒。
“等等，那里有人。”
“谁！？”
人群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路筱和林知言也不例外。
只见一个无头的小沙弥，跌跌撞撞的向着这边慢慢走来。
狰狞的伤口裸露在外，看得让人胆寒。
知行母亲立刻捂住了自己儿子的眼睛。
路筱看着那慢慢移动过来的小沙弥，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被称作“常念”的那个小沙弥。
“是常念。”路筱给林知言介绍道。
“除了他之外没有僧人，说明都被顾砚引走了，为什么他没有？”林知言道。
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这时原本离得他们就近的知行母亲，听到二人的交流走了过来，“常念他......耳朵听不见。”
因为耳朵听不见，所以没有被刚才顾砚那声大喊唤走。
但他的行进目标分明就是有目的的，就是向着这里而来。
厉鬼的感官和死前的状态也息息相关，一般生前就有残缺的人，即使化为厉鬼也不会恢复。
但拥有正常感官的厉鬼会因为伤害，而或多或少失去这方面感官。
脑部受到伤害会减小变成厉鬼的可能性，但整个头部被割掉并不影响。
所以理论上常念保留着除了所有听力以外的所有感官。
他看得到......
“嘶——”林知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抢先一步踏出这古树庇护的范围，路筱见状也赶紧跟了出去。
然而刚踏出，路筱突然想到什么，重新退回了几步。
她想要重新回到古树庇护的位置，然而这一次，她被拒绝了。
她无法穿过那光芒形成的光幕。
路筱隔着那光幕冲着里面的人摇摇头，出来一次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等回头的时候，就发现林知言已经把那小沙弥摁倒在地。
比起像释行住持那暴涨到三米的身高和异常的力量，这小沙弥和僧人的力量和身体素质似乎并没有太大提升。
以至于林知言甚至还不小心扭断了他的手。
“怎么回事？”
林知言摁这常念小沙弥，“虽然，这是我的猜测，但我猜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是和A大那些人一样，凑某种程度还活着？”
“至少，不属于厉鬼。”
林知言看着小沙弥被扭断的手，这么长时间了都完全没有复原的迹象。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虽然被在一定程度上同化了，但并不属于厉鬼范畴。
鬼奴？
林知言想起了这个名词。
“虽然这个推测从伦理上讲不可能......但经历过一次，心底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路筱道。
路筱虽然对A大的事情没有印象，但后来也知道了一些事，曾经“死”在了很多人面前的人，在那个鬼蜮结束之后存活了下来。
八级以上厉鬼存在奴役的力量，被奴役的厉鬼或者人都被统称为鬼奴。
奴役者可以决定其生死，且被奴役者身上往往也会发生一些异变。
例如记录上那校长，变得开始啃食血肉。
但无论那些曾经“死”在众人眼前的人，还是那鬼奴。
想在这一切结束后活着的基本要求就是，肉体必须是处于“可以活着”的阶段。
在A大的报告中，不乏有人在鬼蜮结束回归之时，只留下了一堆碎肉，再无生还可能。
所以那孤独无依的灵魂无所依附之地，只能游荡，纪栀叶也帮忙进行了镇压。
路筱突然发出疑惑的一声，“难道这就是顾砚说的，他想做的事？”
让她和林知言将这些僧人的头全部带着，然后通过某种方法将其缝合完整。
......但这可能吗？
头都断了啊。
这就是换头手术啊！
“他和师妹一起整理那些带出来的术法，其中有一种叫连线师，虽然我没深入研究......但靠那个的话，说不定可以......”
林知言说的有些勉强，他知道即使是连线师，所能做的也基本只有在尸体和灵魂两方面。
说白了就是并不保证对方活下来。
但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可能猜测，他们就得做。
当他们看到那一地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他的头呢？”林知言左顾右盼，找着小沙弥的头。
“这个。”路筱走过去，从地上捧起头。
血液粘连在她手上的触感，让她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原本在这里的僧人全被顾砚引走，所以这里除了一地人头外，没有其他东西。
“释行住持呢？”路筱不由得疑惑道。
僧人没有返回，证明顾砚还好好活着引怪。
即使顾砚对厉鬼存在真伤一样的控制效果，如他们分析效果时间太短，只能拉开无法对抗。
若他还活着，释行住持肯定和他不在一块，大概率会返回此处，但也没有。
那去哪里了？
路筱这时注意到了那正殿之前那一片黑色物质。
那是什么？
路筱将人头交给林知言，自己则跑到了那滩黑色物质之前。
这东西一路蔓延至正殿之内，和那黑色火焰融为一体。
林知言也赶了过来，看着这黑色物质一阵皱眉。
感觉见过。
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时被林知言用外套包裹的严严实实绑起来的小沙弥突然挣扎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一样。
林知言立刻倒退两步，远离了这一片黑色。
小沙弥的身体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我去，在里面！”
“释行住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