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处从地上弹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发蒙。复活的代价不是闹着玩的，属性条往下掉了一截，连带着动作都慢了半拍。但他没时间计较这些，虞媚儿那边已经动手了。
冰链缠住首领双脚的瞬间，吴一处就冲了出去。他手里那把卷刃的短刀早该报废，可他还死死攥着，像是攥着最后一口气。身体还在燃烧药剂的余热，每一步踏在金属地面上都带起一串火星。
“我来吸引火力！”他吼了一声，声音劈了叉，却依旧中气十足。
虞媚儿没回话，双手猛地往下一压。整条冰链骤然膨胀，寒气顺着地面炸开，形成一圈霜环直逼首领下盘。那人终于变了脸色，肩颈处的能量流动明显一顿——滞停来了！
吴一处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整个人跃起，残刃横劈，直取对方咽喉。哪怕力量不如从前，这一击也拼上了全身劲道。刀锋破空的刹那，首领抬手格挡，螺旋能量在掌心成型，硬生生将刀势震偏。
“铛”的一声脆响，吴一处被反震力掀飞，后背撞上一台报废的控制柜，零件哗啦啦往下掉。他咳出一口血，但嘴角反而扬了起来。
“打中了。”他抹了把嘴，“虽然没砍到脖子，但至少让他抬手了。”
虞媚儿眼神一凝，立刻明白过来。刚才那一击看似是强攻，实则是试探——他们在确认这个首领是否真的无法完全免疫物理攻击。
答案是：能伤。
尽管只是擦破点皮，但那层灰袍裂开的缝隙里，确实渗出了暗色液体。不是血，颜色更深，像是凝固的沥青。
“他怕冷。”虞媚儿忽然开口，“刚才冰链锁脚，他的魔力波动乱了零点三秒。”
“那就是弱点。”吴一处撑着柜子站起来，腿有点软，但站得笔直，“你冻他的下半身，我打上半身。别让他手脚联动。”
话音未落，首领已抬脚猛跺。冰链应声碎裂，碎片如刀片四射。他双臂张开，周身魔力再次翻涌，空气扭曲得像煮沸的水。
吴一处瞳孔一缩：“要放大招了！”
这一次的能量束比之前更粗，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来不及细想，左手猛地按向地面，指尖划出一道弧线——空间入口悄然开启。
半道袭来的能量刃被吸了进去。
虞媚儿瞪大眼：“你还能这么玩？”
“试试呗。”吴一处咬牙，额角青筋暴起，“反正里面堆的都是废铁和过期辣条，多点能量也不怕炸。”
他迅速调整空间出口方向，将那股压缩过的能量悄悄引向侧方。与此同时，虞媚儿法杖一扬，空气中水汽疯狂凝聚，竟在半空凝成一面薄冰镜面，正好挡住首领视线。
能量反弹出手的时机极准。
那道被吞吐过的螺旋刃从斜侧疾射而出，无声无息切入首领右肋。没有爆炸，没有巨响，只有一声闷哼。
那人身体猛地一晃，脚步踉跄退了半步，右手下意识捂住伤口。黑血顺着指缝流下，在地板上腐蚀出几个小坑。
吴一处咧嘴笑了：“行了，这玩意儿会疼。”
虞媚儿喘着气，指尖还在结霜：“你刚才……把他的攻击存进空间又弹出来了？”
“对。”吴一处活动了下手腕，“我的空间不仅能装辣条和矿石，现在发现还能当个临时蓄能池用。只要不超载，放个两三次应该没问题。”
“你就不怕把自己炸飞？”
“怕啊。”他嘿嘿一笑，“但我算过，上次存了三吨废钢都没塌，这点魔法能量，顶多让我空间里的泡面盒子烫一下。”
虞媚儿忍不住翻白眼：“你脑子里到底还装了多少奇怪东西？”
“实用主义。”吴一处耸肩，“活着才是王道，帅不帅气谁在乎。”
首领缓缓直起身，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低头看了眼伤口，又抬头盯着吴一处，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吴一处立马举手打断：“别说话！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要放大招，趁你现在闭嘴的功夫，咱们先打一轮快的！”
他不再犹豫，猛然前冲，左手再次开启空间，这次直接将前方一块倒塌的金属板吸入，又从头顶上方释放——那块板子带着风声砸向首领头顶。
对方本能抬手格挡，吴一处抓住机会，残刃贴地滑行，直扑其小腿。虞媚儿同步出手，极寒洪流自下而上席卷，瞬间冻结地面。
首领一脚踩进冰层，动作迟滞。
“中了！”吴一处低喝。
可就在他即将逼近的瞬间，那人忽然冷笑，胸口魔力剧烈震荡。一股混合着火与雷的气息轰然爆发，冰层寸寸崩裂，连带着吴一处也被气浪掀翻。
他滚了几圈才停下，喉咙一甜，又是一口血涌上来。
“这家伙……反应越来越快了。”他喘着气，手指抠进地面，“刚才那滞停，好像只剩半秒都不到。”
虞媚儿跑过来扶他：“不能再硬拼了，你的药效快没了。”
“我知道。”吴一处抹了把脸，眼神却更亮了，“但他也在变急。一开始他稳得像在演舞台剧，现在已经开始抢节奏了。说明他怕我们继续这样耗下去。”
“所以……他是有极限的。”
“当然有。”吴一处咧嘴，“再强的人，魔力也是有限的。他现在靠的是强行糅合多种元素撑场面，时间一长，内耗肯定严重。”
虞媚儿点头：“那我们就拖，等他自己崩。”
“不。”吴一处摇头，“太慢。我们得逼他提前重构魔力，趁那个空档——”
“把他自己的攻击反弹回去？”虞媚儿接道。
“聪明。”吴一处笑了，“再来一次空间套娃，不过这次，我打算多存两道，一起还给他。”
他挣扎着站起，左手再次按向地面。空间入口缓缓张开，像一张沉默的嘴，等待吞噬下一场风暴。
首领站在中央，黑袍猎猎，周身魔力再次汇聚。这一次，能量束成型速度更快，光芒更加刺目。
吴一处眯起眼：“来了。”
他不动，直到那道光撕裂空气的前一秒，才猛然挥手——空间开启，正面拦截。
能量涌入夹层的瞬间，他右脚蹬地，旋身调转出口方位。
“虞媚儿！”
“准备好了！”她法杖高举，冰镜再现。
空间反弹启动。
两道能量轨迹交错而过，一道奔向首领侧腹，另一道紧随其后，角度更为刁钻。
首领察觉不对，急速扭身，但仍被第一道击中左肩，身形一歪。
第二道擦着他脖颈掠过，在墙上炸出深坑。
他终于露出一丝惊怒。
吴一处站在残台之上，呼吸粗重，左肩不断渗血，可他握刀的手没抖。
“怎么样？”他笑着喊，“这波团购返现，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