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揉了揉眼睛，把手里那根断掉的松枝举起来晃了晃：“我就说这玩意儿不能当晾衣杆吧？风一吹就折，脆得跟薯条似的。”
吴一处靠在岩石边，刚想笑，虞媚儿已经一步跨到他面前，手指直接戳到他胸口：“你昨晚根本没睡，是不是？你掌心的血不是蹭的，是崩出来的。”
他张嘴想装傻，她冷笑：“别跟我说什么梦魇惊醒练小法术。你那黑影射出去的时候，我帐篷里的水囊都震翻了。你当我是聋的？还是瞎的？”
李铁柱一听，立马把松枝一扔，凑过来：“啥黑影？队长你又憋大招了？”
“憋是憋了，”吴一处摸了摸鼻子，“就是还没熟透，得烤两下试试火候。”
“你拿自己当试验品？”虞媚儿声音压低，“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击，魔力乱流差点冲进经脉岔道？你再这么来一次，轻则瘫三天，重则变植物人。”
“那不至于。”他耸肩，“我有系统盯着呢。反噬风险比预想低了三成，说明路径在优化。现在不测，难道等下次打boSS时现场调试？那才真叫变植物人。”
她盯着他，半晌才道：“你要试，可以。但得按我说的来。”
“洗耳恭听。”
“第一，选空地。第二，我全程准备治疗术。第三，李铁柱在外围警戒，防止野怪干扰。第四——”她顿了顿，“你敢瞒一次，以后别想再碰这魔法。”
吴一处咧嘴：“行，全听你的。不过警戒这事，得换个词，听着像我要越狱。”
李铁柱已经扛着战斧蹽了出去：“走走走，我知道前面有个死谷，三面是岩壁，中间空荡荡，炸翻天都没人管。”
三人很快抵达那片岩谷。风从谷口灌进来，卷着碎石打转。吴一处调出系统探查，绿色光点铺满视野，确认方圆一里内无生命活动。
“安全。”他点头，“可以开工。”
虞媚儿站在谷口高处，双手搭在法杖上，魔力微微流转：“开始吧，但只许一次。”
“一次？”吴一处笑，“那多没劲。”
他抬手，掌心黑影缓缓凝聚，像一团被压缩到极致的墨汁。系统界面在视野中弹出，实时显示魔力流动曲线——平稳上升，未触警戒线。
“第一阶段，基础释放。”他低声说。
黑影骤然拉长，化作一杆影矛，轰然射出。百米外的岩壁应声炸裂，石屑飞溅，裂痕如蛛网蔓延。
李铁柱吹了声口哨：“这威力，boSS级护甲也得跪。”
话音未落，吴一处猛地皱眉，左手按住腰侧——空间深处，那张卷轴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
“糟。”他低喝，“共振了。”
系统警报无声弹出：【检测到储物空间异常波动，频率与当前魔法输出同步，存在连锁失控风险】。
他立刻中断魔力输出，闭眼调出系统后台，锁定空间隔离层。画面中，代表卷轴的能量点正疯狂跳动，与他的魔力回路形成闭环反馈。
“得把它挪地方。”他迅速从空间取出三块冰晶石，在掌心摆成三角阵，随后将卷轴转移到最底层的静魔区，并用冰晶石阵列围住，切断频率传导。
“搞定。”他松了口气，“再来。”
虞媚儿皱眉：“你还真敢继续？”
“不然呢？”他摊手，“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是科学实验，不是赌命。”
“你这人，把命当实验数据算。”她咬牙，但还是重新架好法杖，“第二轮，短点，别贪多。”
吴一处点头，重新凝聚魔力。这一次，他调整了输出节奏，将原本瞬间爆发的冲击改为分段推送。影矛成型更快，飞行轨迹更稳，命中岩壁的瞬间，整块巨岩轰然崩解，碎石如暴雨倾泻。
系统提示：【冲击波强度评估：相当于半步boSS级技能，破坏效率提升47%】。
“牛啊！”李铁柱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这要是打在赵天霸脸上，他那嚣张气焰当场就得塌一半。”
吴一处却没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颤，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像是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
虞媚儿瞬间闪到他身边，手贴上他后背：“经脉负荷超标了。你刚才那一下，魔力走了三条岔道，差点冲进心脉。”
“没事。”他喘了口气，“比预想好。第一次完整释放，反噬能控制在可承受范围，说明模型可行。”
“可行？”她瞪他，“你脸都青了。心跳乱得像打鼓，你当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抬头，眼神亮得吓人，“但我也知道，这魔法能成。它不光快，不光狠，还能改模式。刚才那一击，我从穿透改成了震荡渗透，专门对付硬骨头。以后打防御型boSS，这就是破甲钥匙。”
李铁柱挠头：“听着像游戏里开外挂。”
“外挂？”吴一处笑，“这是实打实拼出来的。每一秒魔力流动，我都试过七八种走法。昨晚那一下，不是灵光乍现，是踩着反噬红线走过来的。”
虞媚儿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指尖泛起柔和白光：“把手给我。”
“干嘛？”
“别废话。”她拽过他的手腕，白光顺着手臂经脉蔓延，“我用治疗术反向扫描你的魔力轨迹，记录负荷峰值。下次你调整模型，我来帮你算最优路径。”
他一愣：“你认真的？”
“你以为我只会加血？”她冷笑，“法师的脑子，不光用来记咒文。你敢拼，我也不能只站后面喊加油。”
李铁柱在旁边听得热血上头：“那我呢？我干点啥？”
“你？”吴一处拍拍他肩膀，“等这魔法稳定了，我教你用影矛当信号弹。半夜扔天上，比放烟花还亮，赵天霸看见都得以为我们请了天神下凡。”
“那必须整一个！”李铁柱挺胸，“到时候我站山顶，一矛甩出去，底下敌人全吓尿。”
吴一处笑着摇头，刚想说话，忽然察觉掌心一凉。低头一看，那团黑影竟自行浮现，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瞬，随即消散。
他眼神一凝。
系统提示：【检测到魔法残留活性，存在自主凝聚倾向，建议立即封存卷轴】。
虞媚儿立刻察觉不对：“怎么了？”
“没事。”他握紧手，“就是这玩意儿……开始有点自己的脾气了。”
她盯着他：“你又想瞒？”
“不是瞒。”他抬头，嘴角扬起，“是惊喜。它在进化，说明我们走对了。”
李铁柱搓着手：“那啥时候能让我也玩玩？”
“等你先把晾衣杆换成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