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的推进器在太空中划出一道炽烈的尾焰，我一边听着张天玄略带疑惑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一边咬牙操控机体脱离战场。敌舰的核心已经炸成一团璀璨的火球，碎片四溅，像是宇宙中一朵盛开的金属烟花。
“你那边怎么样？”张天玄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任务完成，不过……有点副作用。”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残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觉得我们可能放出了不该放的东西。”
话音刚落，魔方在我的神经接口处猛地一震，蓝光忽明忽暗，仿佛真的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似的。那一抹红芒悄然浮现，像是从裂缝中渗出的血丝，缠绕在原本纯净的蓝光之上。
“靠。”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可不能出事，“你那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能量波动？”
“没有啊。”张天玄沉默了几秒，“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我摆摆手，“就是感觉魔方有点不对劲，回头再说吧。”
庆功宴是在基地中央大厅举行的，灯光璀璨，人声鼎沸。我刚走进去，就被一群战友围住，有人拍我肩膀，有人递来酒杯，还有几个女兵笑嘻嘻地说要跟我合影。
“林啸！牛逼！”老李端着一杯高浓度威士忌走过来，直接一口干掉，“你小子今天是真把黑煞的脸抽肿了！”
“别夸了，我脸都快笑僵了。”我接过他递来的第二杯酒，苦笑着灌下去。
说实话，这场仗打得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有点诡异。那座核心根本不是普通的能源装置，而像是一种封印，或者说，某种古老存在的牢笼。而现在，它被我亲手打开了。
张天玄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我。他手里拿着一杯茶，看起来不像喝酒的人，但整个人却比谁都紧张。
“林啸。”他终于开口，把我拉到角落，“你刚才说‘放出了不该放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那东西不是能源核心，而是封印结构。我劈碎它的瞬间，有一股力量顺着雷剑传进魔方里……现在，魔方开始泛红了。”
张天玄脸色一沉：“你是说……魔方被污染了？”
“不确定，但它肯定变了。”我皱眉，“而且我总觉得，黑煞这次失败得太安静了。他不可能就这么认输。”
张天玄点点头，神色凝重：“我也这么觉得。刚刚收到情报，敌军残部已经开始集结，而且有迹象显示，他们正在联系其他星系的势力。”
“也就是说……”我冷笑一声，“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宴会还在继续，音乐、笑声、碰杯声此起彼伏。我在人群中穿梭，却始终提不起兴致。回到休息室后，我坐在床边，将魔方调出界面，试图分析道源碎片的信息。
然而，屏幕上的数据流明显变得迟缓，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更诡异的是，魔方的主色调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蓝色，而是夹杂着一抹深红色，像是血液滴入清水之中，缓慢扩散。
我试着让它解析刚才那块符文的残留信息，结果只得到一句话：
【未知能量干涉，系统异常，建议重启】
“重启个屁。”我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脑海里还残留着那段画面——星辰崩塌，黑影苏醒，低语如潮水般涌来。那不是幻觉，而是某种真实存在过的记忆，或者是……意识碎片？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那座封印真是为了镇压某个存在，那么它的释放是否意味着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我不敢再往下想。
“林啸。”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张天玄。
我起身开门，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
“这是我师门传下来的驱邪法器。”他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我接过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青铜色的符咒，上面刻满了龙虎山的古篆。
“谢谢。”我把符咒贴在魔方旁边，希望能起到一点压制作用。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张天玄忽然问。
“哪句？”
“你说，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该砸烂。”
我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后悔也没用。”他拍拍我的肩膀，“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点点头，心中一片清明。
这一夜，我没有睡。魔方的红光越来越强，偶尔还会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第二天清晨，我走出房间，迎面撞上了前来汇报的通讯员。
“报告长官！”他敬了个礼，“刚刚接到前线消息，敌军残部已与一支不明舰队汇合，疑似来自‘深渊星盟’。”
我心头一震。
深渊星盟，那是连星际联盟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星际佣兵组织，据说他们掌握着远超人类科技的力量。
“看来，黑煞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我抬头望向窗外的晨曦，阳光洒在脸上，却照不进心里。
“准备战斗。”我低声说。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