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院司法鉴定中心，沐清雪牵着萌萌的手，指尖有些发凉。
萌萌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既好奇又有点害怕。
“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戳我呀？我是不是不乖？”
当护士准备采血时，萌萌小脸一白，躲进了沐清雪的怀里。
林凡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说：
“不是，他们是在给萌萌盖一个‘爸爸的好宝宝’印章。盖完这个章，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萌萌似懂非懂地眨了眨大眼睛，看看林凡，又看看护士手里的采血针，鼓起勇气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
“那……那好吧，要轻轻地盖哦。”
看着林凡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所有流程，沐清雪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从填表到缴费，再到安抚萌萌，他做得滴水不漏，仿佛这件事他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模拟考成绩下来了。
物理老师夹着一叠卷子走进教室，脸色复杂。
他站上讲台，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
“这次模拟考，有的人进步很大，有的人，则是退步得触目惊心！”
他拿起第一份卷子，扬了扬：
“林凡，150分，满分！尤其是最后一道附加题，用了两种连标准答案上都没有的解法，思路非常巧妙。
林凡，放学来趟办公室，把你的解题思路给我这个老师也讲讲！”
“哗——”
全班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林凡身上，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老师话锋一转，拿起另一份卷子，脸色沉了下去，重重地拍在讲台上：
“周明轩！58分！你是怎么考的！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
周明轩正低头给孙倩发着“宝贝别急，我下课就来”的短信，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抬起头，迎上全班同学混杂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目光，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恰在此时，孙倩拿着两杯奶茶，出现在教室后门，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正好看到了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林凡，和座位上窘迫不堪的周明轩，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一周后，林凡拿着那份具有法律效力的亲子鉴定报告，再次走进了市公安局户籍办理大厅。
他径直走向三号窗口。
那位中年女警王姐一抬头，看到又是他，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了，甚至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警官，材料补齐了。”
林凡将所有文件，一份份整齐地推了进去，完美得像教科书范例。
王姐拿起那份鉴定报告，又拿起补办的出生证明，目光在日期上来回扫了两遍。
一周，从咨询到备齐所有法律文书，前后加起来不到十天。
她办了这么多年户籍，见过跑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从未见过如此雷厉风行的。
这小子，简直是把办事的效率发挥到了极致。
她沉默着，开始逐项审核、录入系统。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清脆的敲击声。
过了许久，打印机启动，吐出一张崭新的户籍内页。
王姐拿出印章，对着印泥用力一按，然后在崭新的户籍页上“砰”地盖了下去，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仪式感。
她将所有原件和一本崭新的户口本一起递出窗口，终于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小同学，你……真是高中生？”
“是的，谢谢警官。”
林凡接过户口本，郑重地道了谢，转身离去。
王姐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
“怪物……”
晚上，哄睡了萌萌，林凡才将那本崭新的户口本放到沐清雪面前。
沐清雪愣了一下，伸手拿起，指尖有些颤抖。
她翻开，看见户主那栏清晰地印着“沐清雪”，而下面一栏，是“女：林萌萌”。
沐清雪的肩膀开始轻轻抽动，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林凡，将脸埋在他胸口，压抑的哭声闷闷地传来。
林凡紧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
“都过去了，清雪。你看，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困住你和萌萌，再也没有。”
卧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萌萌揉着眼睛探出小脑袋，好奇地问：
“妈妈，你怎么哭了？”
她光着小脚丫跑过来，看到桌上的小红本，指着问：
“爸爸，这是我的新本本吗？有了它，萌萌就可以去上学，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吗？”
林凡笑着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对，这是萌萌的宝贝。我们萌萌，很快就能上杭城最好的幼儿园了。”
“噢耶！上学咯！”
萌萌开心地欢呼起来，小小的出租屋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笑声。
沐清雪擦干眼泪，看着他们父女，也笑了。
林凡从桌上拿起几份早就准备好的幼儿园宣传册，递给她，声音温柔：
“清雪，我们一起来看看。这只是第一步，以后，我会给你们娘俩最好的。”